番外 番外8
對宋青苑的話理也不理,上前兩步,把懷裡公主抱的人放在大床之上。
同時伸出大手一抖被子,被窩裡的人便露了出來。
“爹!
”蕭奕無奈,一張臉皺成包子。
小身闆故意抖了抖,縮到宋青苑身後。
“娘,我冷!
”
“你做什麼?
”
宋青苑嗔了一句,連忙拉過被子,重新蓋在蕭奕身上。
蕭奕揚起小臉笑了笑,“還是娘疼我!
”
說着,臉頰在宋青苑手臂上蹭了又蹭,活脫脫的一隻小哈巴狗。
蕭景铎見了,臉色越發嚴肅,教訓道,“男子漢大丈夫當頂天立地。
”
“你年紀不小,如今更是身為兄長,還黏着娘親,像什麼樣子。
”
“真是丢了我們蕭家的臉!
”
“為父平時是怎麼教你的,自強,自立,這些都忘在腦後了嗎?
”
“竟然連熏兒都不如,起來!
”
蕭景铎呵斥一聲,“回自己房睡去!
”
聞言,蕭奕俏皮的小臉皺了皺。
“爹爹,先生說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
“爹爹一把年紀還和娘親睡在一起,兒子為什麼不可以?
”
“再者……”蕭奕坐在床上,背過手,搖頭晃腦的道,“夫君子之行,靜以修身,儉以養德。
”
“非淡泊無以明志,非甯靜無以緻遠”
“爹爹年事已高,按照夫子的話來說,該修身養性才是。
”
“奈何……”蕭奕搖了搖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娘親貌美如花,兒子實在怕爹爹破了戒。
”
“隻好守在娘親身邊,為爹爹示警。
”
“兒子一片苦心,還請爹爹明鑒啊!
”
蕭奕說的聲情并茂,仿佛真像是為老父親操碎了心的兒子一般。
可他四歲的年紀,有這一副單薄的小身闆。
清澈的眼睛,小巧的鼻子,一舉一動間難脫稚嫩。
看在宋青苑眼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又是無奈,又是寵溺的搖着頭,打趣的看向蕭景铎。
“不知夫君對咱們家奕兒的這番言論,有何看法?
”
調皮!
蕭景铎瞥了一眼,收回目光,實則心中無奈。
蕭奕這麼頑皮,也不知道像了誰。
他自小沉穩,從不曾如此。
而他妻子宋青苑機敏,活潑,卻也未曾調皮搗蛋。
怎麼他們兩個生出來的兒子,既不随夫又不像母,到是……
蕭景铎上前兩步,一轉身坐在床邊,看着宋青苑道,“我看四郎最近有些閑散。
”
“明兒我跟禁衛軍那面打聲招呼,給他多排幾班。
”
“跟在皇上身邊混個眼熟,以後也好升官。
”
“呃……”宋青苑失笑。
一旁的蕭奕小臉耷拉下來,“可是小舅答應過我,要帶我去打鳥的。
”
蕭奕不開心,嘟着嘴看着宋青苑,滿臉的控訴,他爹公報私仇。
“娘,你幫幫我!
”蕭奕小聲的求着。
他太明白了,在這個家裡能改變他爹想法的,唯有他娘。
“好了,不要總想着玩。
”
宋青苑把人塞回被窩,推到了裡面。
“讓你小舅忙起來也好,要不然總是帶着你玩,早晚成為纨绔子弟。
”
“娘,我不會!
”蕭奕反駁。
“纨绔子弟都笨,可我聰明,我才不做纨绔子弟呢!
”
“等将來……嘿嘿~”
蕭奕一縮脖,捂起嘴,自己美滋滋的笑了。
宋青苑見了輕輕搖頭,又是無奈,又是好笑。
剛才他兒子“嘿嘿”這兩聲,簡直就是活脫脫的四郎。
俗話說,養兒方知父母恩。
她也是有了孩子之後才明白,做父母的是多麼不容易,簡直操碎了心。
怕他冷着,怕他熱着,怕他不學好,也怕他吃虧。
怕他像他爹一樣,年紀輕輕的就闆着臉,不愛笑。
但現在兒子活潑了,又怕他像四郎,專會耍巧賣乖,不務正業。
真是……
宋青苑掀開被子睡在了中間。
随後在右手邊一拍,示意蕭景铎睡下。
今晚他們一家三口便躺在一張床上。
“天不早了,快睡吧!
”
“明早你還有公務呢!
”宋青苑催促着。
本來她是得知蕭景铎今晚不回來,再加上經不住蕭奕的央求,才同意他睡過來。
誰想到,他們家蕭大人竟然會連夜趕了回來。
可都已經這個時辰了,她一個做娘的,也不能因為丈夫把兒子趕出去。
于是便形成了眼前的局面。
“嗯!
”蕭景铎頭微不可察的點了一下,算是同意了宋青苑的提議。
眼神一瞥,看向那個已經閉起眼睛,擺出睡覺姿勢,一臉乖巧可愛,看着又特别懂事的臭小子。
開口道,“蕭奕,從明天開始,跟着武師學武。
”
“啊?
”蕭奕一秒變臉。
也不裝睡了,緊閉的眼睛睜開,瞪的大大的。
一個翻身從宋青苑身上越了過去,湊到蕭景铎身邊。
撒嬌耍賴的道,“爹,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
”
蕭景铎手腕一翻,一個巧勁,不費吹灰之力的又把蕭奕推了回去。
“睡覺!
”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宋青苑和蕭奕還在睡夢中。
蕭景铎便睜開眼睛,悄悄的起身,輕手輕腳的收拾一番,推開門走了出去。
對着身旁的丫鬟叮囑道,“夫人和少爺還在睡,你們等會兒再進去,不要打擾了他們。
”
“還有,告訴夫人,我回衛所了。
”
說完,蕭景铎大步流星的離開了院子,出了鎮北侯府。
一個多時辰之後。
宋青苑和蕭奕陸續從睡夢中醒來。
洗漱幹淨,吃過早飯,蕭奕便被下人帶着回了自己的小院,跟着先生開始學習。
宋青苑則是應邀,參加了崇國公夫人舉辦的賞花宴。
席間,一群貴婦聚在一起。
聊聊新衣裳,聊聊首飾,聊聊家中子女,再聊聊京中發生的大事。
說到這個,難免就要提起昨日顧盼盼告隴西衆官員一事。
“聽說那丫頭手裡有重要證據。
”
“她這往大理寺一交,隴西的那幫官員,有幾個能全須全腦的留下。
”
一人壓低了聲音。
另一人立刻接話,“那小丫頭到底是誰呀,這麼大的膽子?
”
“這不是以一己之力,撬動隴西官場嗎?
”
“聽說也是個官宦子女,而且呀……還是個心狠的!
”
女子說着,嗤之以鼻,臉上的表情略帶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