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村裡,就往高家走去。
高解放之前聽人說甯子平回來了,剛才還在外面聽到有人讨論甯子平到張德正家的事情,估計是沒人跟他說村裡的事,還以為張德正還是村支書。
搖搖頭往家走去。
可到家沒多久,就聽到大門外有人喊道:“支書在家嗎?
”
高解放看到大門口站着的人:“子平回來了,進來坐吧。
”
甯子平把東西放在院裡的桌子上:“叔,我回來走走,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
高解放想着之前聽說的,不禁在心裡好笑,這是把他當什麼了:“有事你就直說,能幫的我肯定幫,不過這東西我可不能收。
”
示意兩人坐下。
甯子平在村裡呆了那麼多年,自然也是了解高解放的:“叔,我這次回來,主要是想帶石頭回城的,可現在石頭已經不在孫家。
我就是想打聽一下收養了石頭的人家,之前家裡有事不方便把人接回去,現在條件好了,我就想帶石頭回城好好培養,您幫幫我吧。
”
高解放歎了一口氣:“子平啊,那年村裡給你們打電話,你們當時可都是義正辭嚴的說以後這孩子跟你們沒有關系,孫家又不管,人家陸毅辰才接手的,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又回來想認孩子,這事可是不地道。
再說我現在也确實不知道石頭在哪,他們在村裡沒呆多長時間就離開了,我隻知道他們進市裡生活了,再多的我真不知道了。
”
甯子平聽了有些頹廢,半天後:“支書,那知不知道他進市裡哪個單位上班了?
就算石頭不認我們,我也想去看看他,支書,您就幫幫我吧。
”
高解放搖頭:“具體情況我是真不知道,你可能也聽村裡說了,陸毅辰的戶口不在村在,人家之前是在公社農機站,所以調到哪,我是真不清楚。
”
甯子平看問不出什麼,現在天色也不早了,隻得起身告辭離開,高解放把他提的來的東西拎起來送到甯子平手上:“這些東西我真不能收。
”
甯子平這會心情低落,也沒推辭,提着東西就出了高家往村外走,正沮喪着,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的時候,聽到邊上有人和他說話:“子平,你是甯子平。
”
高順義今天去給桃花送東西,剛過小橋,就看到了穿着不錯的兩人迎面走來,這一看就認出了甯子平。
甯子平一看是高順義:“高叔,你這是出村辦事了?
”
“嗯,你這是回來看兒子了?
”
“是啊,可惜沒有見到人。
”
“走,走,到家裡坐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
”
高順義當然是有自己的打算,他以前就聽說甯子平的家境不錯,要是能幫兒子弄到城裡就好了,再說就算是不能,瞧着甯子平手上的那些東西,眼裡全是算計。
甯子平也想再多打聽一下石頭的事情,于是和汪海蘭一起到了高家。
李秀蘭一看高順義帶回來的人,一下子就變了臉:“老頭子,你怎麼把他們帶回來了?
”
高順義給李秀蘭使了個眼色:“子平現在雖說跟村裡沒了關系,可怎麼說也是在村裡呆過,遇上困難了咱們伸把手還不是應該的,趕緊給下碗面吃。
”
李秀蘭雖說不喜歡甯子平,可高順義發話了,她隻得說道:“行,你們坐會,我這就去給你們下面。
”
甯子平看向李秀蘭:“那就麻煩嬸子了。
”
高順義問道:“你們這次回來原本是想看石頭的,還是想帶石頭回城的?
”
甯子平卻是說道:“想什麼也沒用,石頭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呢?
”
高順義端起桌子上用罐頭瓶裝着的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等喝完後這才後知後覺的說道:“都忘記給你們倒些水了。
”
轉身對着門外喊道:“秀蘭,給子平他們倒些水進來。
”
李秀蘭在外面應了一聲,沒一會就端了兩碗水進來:“喝水。
”
汪海蘭看着那腕托上的一圈污垢,道了謝後,碰都沒碰那碗水,一直在給甯子平使眼色,想快點離開這裡。
高順義看甯子平有些不耐煩了:“要找應該也不難。
”
甯子平聽了這話,一下子眼睛亮了起來:“高叔,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
高順義對着甯子平笑笑,卻是不再開口,甯子平忙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大團結:“高叔,我今天回來沒帶多少錢,這錢您收着,買包煙抽。
”
坐在一邊的汪海蘭眼瞅着甯子平把錢硬塞到高順義手裡,心下這個氣啊,本就沒剩多少錢了,給了别人怎麼買票回京市。
真的快要被氣死了。
高順義收起了錢,滿意的笑笑:“收養石頭的人叫陸毅辰,原來是在公社農機站上班的,你到公社農機站打問一下,肯定能知道他是到市裡什麼單位上班了。
”
甯子平聽了這話,差點想翻白眼:“我們去過了,打聽不出來,隻知道到市裡了,具體哪個單位不清楚。
”
高順義一聽這話,還愣了一下:“站長也不知道嗎?
這不可能吧,調動工作肯定是要走手續的,别人不知道也就罷了,這站長還能夠不知道?
”
甯子平有些惆怅,臉色不怎麼好看。
高順義開口:“之前陸毅辰調到市裡後,還回來過幾次,有一次穿的是警服,我猜他應該是公安系統上班,你可以試着進市裡打聽一下。
”
甯子平有些激動道:“真的,您沒記錯?
”
高順義從旁邊拿過旱煙,手上動作不停:“怎麼可能記錯,那天他幫着高大夫扛東西,我當時還想着那簍子可别把那嶄新的警服給弄髒了,肯定錯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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