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尚書臉色微變,聲音裡帶着些情緒:“藍淩這孩子不懂事,讓她冷靜幾天,反省反省。
”
玄妙兒仍舊是帶着笑臉,好聲勸慰:“丁伯伯,藍淩多聽話啊,我爹經常拿藍淩的努力來鞭策我的,就算是她有啥不對的,也不至于關起來了。
”
丁尚書歎了口氣:“這次不是小事,藍淩是懂事,可是到了大是大非上,我必須要讓她長記性,我這是為了她好。
”
“丁伯伯,藍淩這半年整理農業種植雜記的事,咱們是有目共睹的,這事,你應該給藍淩一個解釋的機會。
”玄妙兒繞到這,還是說起正事。
“藍淩是努力,我也知道她有能力,可是她終究是女子,這些農業上的事情,怎麼也是不如男子更有見解。
”丁尚書還是潛意識的,希望是孫子有出息了。
“呦,這不是玄小姐來了麼,玄小姐是越長越漂亮了。
”柳姨娘擺着水蛇腰進了屋子,對着丁尚書夫婦福了福身,然後坐在了丁夫人下手邊。
柳姨娘看着丁夫人的時候,有些意外了,她這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這精神狀态也太好了吧,
玄妙兒對她點點頭:“柳姨娘。
”也沒有多說,因為這個人不簡單,自己看不透的人,自己不會主動出擊。
柳姨娘坐下道:“你看,今個玄小姐來了,可是這藍淩犯了錯,還不能出來相陪了。
”
丁夫人中氣十足的看着柳姨娘道:“這話不能亂說,藍淩有沒有錯,現在還不能下定論。
”
柳姨娘的表情微微的愣住了一下,然後又笑了:“姐姐心疼藍淩,我們都知道,可是這錯了就是錯了,總不能對錯不分不是?
”
玄妙兒笑着看向柳姨娘問:“柳姨娘為什麼如此肯定藍淩就錯了?
難道柳姨娘很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
柳姨娘知道玄妙兒不好對付,也知道丁藍淩出了事,玄妙兒一定會來的,不過這邊的準備很完善了,自己不擔心。
“這老爺都把人關起來了,還不是有錯?
你是不知道,這一早上藍淩跟老爺吵得啊,不管啥事,這小輩怎麼能那麼不依不饒的跟長輩吵?
這咋的也是她不對的。
”柳姨娘很聰明,她不說事情,而是說丁藍淩跟丁尚書吵嘴的事,這個确實怎麼丁藍淩都不對了。
玄妙兒也理解今天丁藍淩跟丁尚書争吵,因為自己辛辛苦苦總結的,寫出來的東西,讓人這麼一抄襲就成人家的了,她這半年就白費了?
别說丁藍淩還年紀小,控制不住,就算是自己,怕是也要有情緒的。
“柳姨娘這話太以偏概全了吧?
這争吵也是要看什麼事情,要是真的冤屈的話,還不能說麼?
”玄妙兒看着柳姨娘仍舊面帶笑容的問。
柳姨娘更是能控制自己的表情,也笑着道:“這不管啥事,自有老爺明斷不是,老爺說的話,可是收不回的,老爺說了藍淩有錯那就是有錯了。
”
玄妙兒确實佩服這種風月場合出來的人,她真的很會說話,丁尚書這麼寵着她,現在她這麼說,怕是丁尚書心裡也是偏向了她的那邊吧?
“丁伯伯是尚書,是聖上器重的人,他不是一個聽風是雨的人,就算是有什麼誤會的,丁伯伯如果發現了,也會及時改過來,不會讓這錯更錯下去,藍淩頂撞丁伯伯不對,可是她的委屈我們也要讓她說出來。
”玄妙兒說的字正腔圓,铿锵有力,讓所有人都聽得很清楚。
丁尚書這時候開了口:“妙兒啊,我知道你跟藍淩好,可是這個事情沒有那麼複雜,孟良的農業種植雜記中秋那天就交給我了,他寫的很全面,很完善,這絕對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編寫出來的。
”
玄妙兒看着丁尚書:“可是丁伯伯,丁公子這些事什麼時候寫的,什麼時候總結實踐的,你不知道,可是藍淩這半年的所作所為你知道吧。
”
丁尚書不能否定這點:“藍淩的努力我都看見了,但是這個孟良沒關系,以後藍淩要是寫出來的東西好有用,我也會重視的。
”
“但是丁伯伯,藍淩說這些是丁公子盜取她的,丁公子說是自己寫的,各執一詞,是非對錯,咱們是不是應該讓他們出來當面說清楚,這些東西不是看一遍就懂的,兩人當面一說就什麼都清晰了,咱們也能有個準确答案,對誰都公平不是,總不能咱們家事鬧到官府去吧?
”玄妙兒看着丁尚書問。
她知道丁尚書偏心,但是丁尚書更希望能清晰的證明這些是丁孟良的本事,他認為那才是丁家的本事。
還有就是自己也不是一般人,這事如果自己真的鬧到官府,丁府也不好看。
丁尚書想了想點點頭:“那就讓藍淩和孟良都到正廳來,有什麼今天都說清楚了。
”
柳姨娘沒什麼擔心的,因為證據确鑿,都是丁孟良的筆記,并且丁藍淩的手記都被他們用完就毀了,所以她也不擔心,坐着看着他們。
玄妙兒站起來:“我一起去接藍淩過來,我好幾天沒見她了。
”
丁尚書也沒有反對。
丁夫人的其實開始還是有些擔心的,但是她不知道為什麼玄妙兒一直沒有提丁藍淩那些手稿的事,不過她不說,有可能是要關鍵時候拿出來緻勝的,所以自己也沒出聲。
玄妙兒帶着千落和心靜跟着下人去了去關丁藍淩的柴房去。
到了門口就看見,丁藍嬌帶着下人,還拎着個帶蓋子的竹筐,她不知道丁藍嬌在幹什麼,所以停了腳步,做了一個停的手勢,看着丁藍嬌那邊。
隻見丁藍嬌在門縫那,拿着筐,在門縫掀開了一邊筐蓋子,對着裡邊道:“丁藍淩,你不是什麼都厲害麼?
我就看看你能厲害過這毒蠍子。
”
丁藍淩怎麼都是女子,并且這毒蠍子可不一般,她真的害怕:“丁藍嬌,你就不怕我有個三長兩短的,祖父追究麼?
”
丁藍嬌冷笑一聲:“我兄長給祖母争了光,我爹的官職也比你爹大,以後這尚書府都是我們做主,我怕什麼?
你還是好好享受這毒蠍子吧,要是你命好,不一定死的,不過毀容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