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看着齊莞,漸漸眯起雙眼,他确定自已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女子,但她的聲音卻似曾在哪裡聽過。
他想起了一個人,一個令他覺得有趣的人。
六皇子仔細地看着齊莞的五官,卻發現很難找到共同點,他心中的狐疑也不深,堂堂齊家的大姑娘,放着養尊處優的日子不過,怎麼可能跑去當鈴醫,就算她願意,齊正匡也不可能會同意的。
于是,六皇子将這個懷疑抛諸腦後,隻認為聲音有些相似罷了。
同樣這麼想的,還有甯朝雲,隻是甯朝雲和齊莞說過話,所以懷疑更深了些,一雙秀麗桃huā眼直直地盯着齊莞的臉龐。
那雙波光潋滟如寶石一樣熠熠生輝的雙眸鑲在小巧白皙的臉蛋上,看起來是那麼明豔動人,顧盼生輝。
不得不承認,齊莞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甯朝雲心想着,可這樣看起來美麗大方的女子,又怎麼會有惡女的謠言,就剛剛在亭子裡見到一幕,也能想象得到,這女子是什麼樣的性情。
“楊姑娘猜錯了!
”那邊傳來一陣笑聲,甯朝雲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原來是輪到楊君柔了,隻可惜她猜錯了,惹來衆人一陣調笑。
在座還有不少人不清楚楊君柔的身份,所以當婁王妃笑着看向她時,大家的目光也在注視着楊君柔。
“你們大家應該都還沒見過楊姑娘呢,這是楊統領的侄女,楊夫人今日正好不得閑,隻讓楊姑娘一人獨來了。
”襄王妃笑着跟大家介紹。
這裡不少人平時都非常關注京都的各種小道消息,自然是聽說了楊統領非常疼愛他的侄女,聽說還要将侄女過繼到自己名下呢,一時之間,跟楊君柔說話的聲音多了起來。
齊莞一直安靜地看着楊君柔,竟讓她看出楊君柔嬌羞的笑容下隐藏的一絲得意和堅決。
“你們别顧着和楊姑娘說話,楊姑娘,你是要罰酒呢,還是為大家表演個什麼助興一下?
”靈月郡主不像其他人去跟楊君柔說話,而是皺眉要大家繼續這個遊戲。
“”
不管是身份地位,楊君柔在這裡都不算多尊貴,無非就是因為有太多身份尊貴的人看重楊威,所以想要結交的人自然就多了。
楊君柔站了起來,對靈月郡主施了一禮,聲音輕柔地說“我酒量極淺,喝不來三杯酒。
”
“那可好辦了,楊姑娘最是擅長什麼呢?
”襄王妃笑着問。
“回王妃,那……1小女便為大家舞一段蝴蝶雙飛,以助酒興。
”
楊君柔低頭輕語,視線似有似無地朝齊正匡的位置看去。
别人看不到楊君柔的視線,可齊莞卻看得一清二楚。
自從和楊君柔相遇,她從來不敢小看這個女人,不管做什麼說什麼,都是深思熟慮,深怕重蹈複撤,再一次敗在這個女人手裡,可她還是沒想到,楊君柔會這麼急迫地要得到齊正匡的注意。
齊莞嘴角泛起一絲嘲弄的笑意,楊君柔大概不了解京都的局勢,不知道太子和四皇子同時在拉攏楊威,更不知道齊正匡為了拉攏楊威,一定不惜餘力地勸太子将這個楊威的侄女娶進府裡。
如果太子對楊君柔有興趣了,齊正匡又怎麼可能對太子的女人生出一絲絲觑觎的想法呢?
楊君柔以為能夠在今日讓齊正匡注意到她的美貌和迷人的身姿,可她難道沒想過,别的男子也會對她有興趣,例如太子,例如四皇子。
有時候男人想要一個女人,不會隻憑欲1望,那個女人身後所代表的勢力,更是他們的首選。
如果楊君柔多了解一下京都的局勢,或許今日不會有這樣的舉動,可惜,她不會給她這個機會,這就是為什麼她極力要楊君柔來赴宴的原因了。
蝴蝶雙飛是曾經聞名大周朝,先帝的極為寵愛的胡妃所創,自從胡妃為先帝殉情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能夠将蝴蝶雙飛跳得好,楊君柔這是挑戰,也是一種機遇。
齊莞知道,楊君柔的蝴蝶雙飛非常出色,絕對不會遜色當年的胡妃,可其他人并不在這樣想,唐玉蓉等人隻是以一種看好戲的心存鄙夷地看着楊君柔走到中間去,沒人認為她能将蝴蝶雙飛跳得好,說不定還會因此侮辱了蝴蝶雙飛。
“隻有蝴蝶雙飛卻無琴音伴奏,豈不是缺少情意?
紫若姐姐的琴藝稱得上一絕,不如就請紫若姐姐為楊姐姐伴奏?
”齊莞笑着看向葉紫若,眼中略帶請求。
葉紫若抿唇一笑“好。
”
襄王妃命人準備了檀木琴,葉紫若十指輕撫琴弦,悠揚悅耳的琴聲響了起來。
楊君柔雙臂如正欲展翅飛翔的蝴蝶翅膀輕顫着,一個人是很難将雙飛的蝴蝶演繹出來,這需要極為柔軟的身體和靈動的舞姿。
時而像嬉戲的蝴蝶,時而停留在huā瓣上輕顫雙翅,時而展翅追逐……………,楊君柔的舞姿迷亂了所有人的眼。
齊莞看向太子和齊正匡,太子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好像是在想,這個女人雖然已經過了定親的年齡,但背後是楊統領,長得又是嬌美如huā,還能有這麼好的舞姿,他不虧本了。
而齊正匡齊莞眼神有些冰冷地看着他,即使他掩飾得很好,但也難掩眼中的驚豔和心動,她太了解這個父親了。
幸好,他再也沒機會得到楊君柔了。
“你楊姐姐今日可算出盡風頭了。
,…陸氏含笑地低聲對齊莞說“這不就是母親希望的嗎?
母親一心想為楊姐姐找個好親事,如此一來,隻怕求親的人要多了去。
”齊莞小聲說道。
陸氏笑着點頭“你瞧,太子和四皇子都看癡了。
”
齊正匡也看癡了,隻是母親并沒有看出來,齊莞心中暗咐“楊姐姐若是成為太子的側妃,父親必然高興。
”“隻是不知楊統領可否同意。
”陸氏道。
“太子若真喜歡楊姐姐,自然會請旨封她為側妃,楊統領又怎麼會不同意。
”齊莞笑着說,隻要是太子想要的,就一定會想盡辦法得到的。
陸氏歎了一聲“你楊姐姐倒不是問題了,隻是你,剛剛在那邊跟唐姑娘她們發生什麼事兒了,唐姑娘都跟襄王妃告狀,說你欺負她們了,若不是靈月郡主替你說話,隻怕你那名聲要更不好了。
”
齊莞詫異地看了靈月郡主一眼“郡主為我說什麼話?
”
陸氏看了看周圍,見無人注意到她們在說話,便點了點齊莞的額頭“你呀,自去了錦州城,性子是越來越刁了,别人說了幾句不合你心意,你便要打人家,這像什麼話?
好在靈月郡主說隻是小鬥嘴,還是唐姑娘她們挑釁在先,襄王妃這才沒放在心上,這些事兒要是傳到你父親耳裡,必是要狠狠懲罰你。
”齊莞根本不在乎唐玉蓉她們在背後告她狀,也不怕名聲怎麼傳,最好是京都所有男子都不敢娶她,她還更加高興,經曆了一世,她一點都不想再過那種勾心鬥角,整日想着怎麼争寵的日子了,還不如一個人到處遊走更自在。
隻是,她想不到靈月郡主會幫她,她似乎之前不曾見過靈月郡主吧。
“好!
”突然一聲大喝,掌聲熱烈地響了起來,原來是楊君柔已經一舞畢,正在跟襄王爺襄王妃行禮,目光含情脈脈地往齊正匡那邊看了一眼。
那眼神看得太子心神蕩漾,心想原來這小娘們也對自己有意思了。
“楊姑娘一舞驚四方,我也曾有幸見過胡妃的蝴蝶雙飛,方才我仿佛又見到胡妃美妙的舞姿。
”襄王妃感慨地贊道。
“謝王妃鼻賞。
”楊君柔臉上一喜,微喘着氣施禮答謝。
太子故作潇灑地大笑“楊姑娘才貌雙全,實乃難得佳人。
”楊君柔微微一笑,朝太子福了福身。
太子笑眯眯地看着她豔若朝霞的臉龐,心動不已。
衆人見太子那樣的神态,哪裡還看不出端倪,稱贊楊君柔的聲音如潮水湧了上來。
楊君柔心裡隻挂念着不知那人可中意她的舞姿,可曾心動了,根本沒去注意太子看着她的眼神,回到座位之後,她才擡頭看了齊正匡一眼,見對方笑得溫柔如水望着自己,楊君柔的心一陣柔軟悸動。
之後,在靈月郡主的号召下,遊戲依舊繼續。
這次是輪到齊莞将東西放到托盤裡了,她看了看桌面,如寶石般靈動的眼珠子微微一動,從袖子裡取出絹帕,悄悄地放到了托盤裡。
射覆遊戲裡,經常有人将絹帕墨寶放到托盤裡,輕易能被别人猜出來,但齊莞之前能細心觀察到靈月郡主身上佩戴的玉佩取了下來,想來托盤中的東西必是不會那麼簡單的。
猜了許多人,都沒人猜出來。
靈月郡主笑着睇了齊莞一眼“最是簡單的東西,最難猜得中,我瞧齊姑娘桌面上沒少東西,頭上的朱钗也不曾改變,唯少了方才一直拿在手中的絹帕,若無猜錯,這托盤應是絹帕了。
”
“郡主好眼力。
”齊莞笑着點頭。
靈月郡主将托盤上面的紅布揭了開去,拿起一塊在角邊繡了一朵金色牡丹的白綢絹帕,在手中揚了揚。
襄王妃眼睛落在那絹帕上面,臉色突然大變“靈月,将那絹帕與我看看。
”
靈月郡主愕然地看着臉色變得極為難看的襄王妃,将手中的絹帕交了上去“姑姑,怎麼了?
”“這是”襄王妃雙手劇烈顫抖起來,紅着眼眶看向齊莞“這是你的絹帕?
”
以下廢鼻不收費!
(關于說阿莞笨,上輩子被利用的事兒,俺解釋一下:阿莞不笨,但不代表她就是個神,請不要太小看那些在朝廷上玩弄手段的男人了,甯世子和六皇子他們看起來也沒那麼蠢,隻是一眼就知道他們是什麼關系?
我文裡也說得很清楚,六皇子現在沒有争位的野心,他仍然一心一意輔助太子,那麼這時候甯世子和他來往或跟太子來往,又有什麼區别?
而在阿莞開始報仇,有能力報仇的時候,六皇子已經是皇帝了,那時候難道甯世子除了是皇帝的人,還能是别人的人?
甯世子在六皇子還沒大勢已定的時候,難道會告訴别人,他是六皇子的人?
而就算他不是六皇子的人,在六皇子登基之後,他難道不是隻能是六皇子的人?
何況,阿莞要報仇,隻需要找最有用的合作夥伴,難道在找之前還要了解這個人曾經是誰的人,和誰有什麼關系勾搭?
再然後,即使是被利用,又怎麼知道她沒利用别人。
請大家表忘記,上一世的阿莞隻是一個充滿仇恨的可憐女人,不是一個關心政治的陰謀家。
以上!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将我的意思表達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