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兵馬已經來到土溝城一裡之外,帶兵的是甯朝雲,不是塔桑以為的趙言钰,東胡的主要兵力都不在土溝城這邊,就算要趕來,也來不及抵抗大周的兵馬。
(請牢記)
塔桑沒想到甯朝雲什麼時候帶兵來到土溝城,這幾天他們所有人都在對付傷寒,忘記在對面還有随時想要将他們趕出大周領土的大周人。
“大王子,我要跟你一起走?
”薩娅對塔桑說道,如果大周狗攻破城門,她和塔桑一旦被抓住的話,那肯定九死一生了,她一定要跟塔桑一起離開。
“你們先離開這裡。
”塔桑說,他不會逞強,但也不會就招眼離開。
齊莞聽到甯朝雲帶兵前來,心裡想的卻是怎麼會是他?
趙言钰在哪裡?
應該已經在土溝城了吧。
要怎麼讓趙言钰知道,塔桑要帶着她離開這裡?
“在想什麼?
”塔桑陰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齊莞回過神,迎上塔桑充滿狐疑的目光,隻聽他又說道,“難道你在指望趙言钰能救了你?
”
齊莞淡淡看了他一眼,反問道,“難道你以為還逃得出去?
”
塔桑狂妄大笑,“就憑甯朝雲?
還攔不住我。
”
齊莞不置可否。
“帶她們下去。
”塔桑吩咐着金敏。
不多一會兒,外面前來反對火焚的百姓竟然開始撞門了,那些百姓好像都瘋了一樣,不管身上受了多重的傷,一股腦兒地湧了進來,揚言要塔桑出來。
趙言钰就在人群之中。
沒錯,這些敢奮起反抗的百姓都是他跟海叔挑撥的,其實每個人心裡都已經燃起一團火,隻不過沒人敢去點燃。
不反抗是死,反抗也是死,大不了同歸于盡。
這是所有百姓的想法。
趙言钰趁亂進了大宅,所有的東胡士兵都出去擋住那些百姓了,他跟海叔分頭尋找齊莞。
他怎麼能讓齊莞被塔桑帶去東胡。
趙言钰穿的是東胡士兵的衣裳,如此便能掩人耳目在這宅子裡找齊莞。
他希望自己運氣夠好,能夠盡快找到她。
齊莞被金敏帶着離開塔桑的房間,沒有給她機會去找瑞雪,就這樣扯着她走向後門。
瑞雪聽到前面的動靜,想要出來找齊莞的時候,正好看到她被金敏拉着,薩娅和她的侍女跟在身後。
一行人急忙忙地往後門的方向走去。
發生什麼事情了?
瑞雪狐疑地跟了上去,這時,外面傳來一陣響亮的聲音,把她吓了一跳,她轉頭看向前院的地方,猶豫之間,回頭的時候,已經看不到齊莞他們的身影了。
她皺眉想了想。
跟着齊莞他們的方向追去。
趙言钰找了幾個小院,都沒有在好到齊莞的身影,他的心開始焦急起來。
雖然表面看起來依然很鎮定。
此時,他已經無暇去關心甯朝雲是不是已經破城而入,如果不是塔桑染上傷寒,他們還找不到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土溝城,跟城裡的百姓裡應外合将東胡人趕出這裡,是趙言钰的計劃。
,你在哪裡?
趙言钰雙手緊握成拳,眼底的慮色越來越沉。
他進了一個小院子,屋裡有淡淡的熟悉的味道,他眼睛頓時一亮。
是的味道。
人呢?
趙言钰将小院子找了一遍,都沒有找到齊莞,倒是遇到兩個懂得武功的東胡女子,他将其中一個打昏了,威脅另外一個說出齊莞的下落。
那丫環說齊莞被塔桑帶走了,還沒回來。
趙言钰将她也打昏過去。
然後從院子出來,往塔桑的位置而去。
迎面又遇見一個衣着與方才那兩個丫環不一樣的女子,看着應該不是奴婢,趙言钰低下頭,裝成是侍衛。
瑞雪見到内院竟然有士兵,疑惑地看了他幾眼,以東胡話問,“有看到金敏大人嗎?
”
趙言钰以東胡話回答說沒有。
這人很奇怪!
瑞雪看着他,覺得跟一般的士兵不一樣,若是東胡士兵,一定不會這麼恭敬地回答她。
“你是誰?
”瑞雪問道。
趙言钰随便說了個名字,說是金敏的下屬,沒有露出一點破綻的樣子。
瑞雪揮手讓他離開。
走了幾步,趙言钰忽然聽到那個女子在他身後叫道,“小趙大人。
”
趙言钰腳步不停地繼續走,以為是那女子在試探他。
“你不想知道的下落嗎?
”這次,瑞雪用的是大周話說的。
這話果然讓趙言钰到的腳步停了下來,他猛地回頭,目光淩厲地看着瑞雪,“你是什麼人?
”
瑞雪笑了起來,“果然是小趙大人。
”
趙言钰轉瞬間已經移步到她面前,伸手掐住她的脖子,“齊莞在哪裡?
”
“我剛剛看到她了,被金敏帶着去後門,怕是要帶走她。
”瑞雪沒有說廢話,直接就告訴趙言钰關于齊莞的下落。
她出賣過齊莞,心裡愧疚,如果趙言钰能夠救了她,那她的心裡會好受一點。
趙言钰放開她,已經不關心她是誰,順着瑞雪指給他的方向追了上去。
瑞雪松了口氣,如果隻有她一個人,就算她追上去也無濟于事,趙言钰一定能救出齊莞的吧,看着趙言钰離去的身影,瑞雪回過頭,對上塔桑陰沉震怒的眼神。
“那人是誰?
”塔桑問道。
“一個士兵……”瑞雪說,不肯說出那是趙言钰,她怕塔桑會追上去阻止趙言钰救齊莞。
塔桑對趙言钰恨之入骨,趙言钰就是化成灰他都認得,“那個人是趙言钰。
”
“怎麼會是他?
明明是東胡人……”瑞雪笑了笑說道。
她的胸口忽然被一柄刀穿了過去,月白色的衣裳綻放開一朵殷紅的薔薇花。
瑞雪瞠圓了眼,低頭看着刺入她心口的刀。
塔桑冰冷殘忍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我不需要一個會出賣我的女人,就算你母親是東胡人,就算她是我的奶姆,你既然敢出賣我,那就去死吧。
”
很痛!
瑞雪張了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她覺得很痛,可是神情卻恨平靜。
她以為自己會很怕死,卻不知為什麼,忽然覺得解脫了。
當年,她的母親懷着她被趕出家族,獨自生下她之後,在知府的家中做事,她深得知府夫人喜愛,成了一等大丫環,東胡人入城,她成了塔桑的小妾,要不是她的母親去求了塔桑,她可能早已經死了。
母親病死了,她被塔桑留在身邊。
如今她也要死了。
真好,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