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瓷坊要重新開爐了!
消息才剛剛在景德鎮傳來,不少人都驚訝起來,難道潘璟易真的将瓷坊賣給那個外地女人了?
“朱老,這件事您可不能坐視不理,我們瓷窯從來沒有女人當東家的,這要是讓一個女子進了瓷窯還得了嗎?
”戴老闆憤怒地說道,“一定不能讓潘家賣了瓷坊,就算他潘少爺經營不了,那我可以吃虧一點,把他的瓷坊買下來。
”
“你吃虧?
”餘老闆冷哼了一聲,“誰不知道你戴老闆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啊,朱老,戴家跟潘家有仇怨,潘璟易是不可能将瓷坊賣給戴家的,還不如由我出面去找潘璟易。
”
朱老掀開眼皮掃了他們一眼,“你們不必白費心機,潘璟易不會賣瓷坊的。
”
戴老闆和餘老闆都愣住了,“那他為何要重開瓷坊燒爐?
”
“難道潘家瓷坊就不能重開嗎?
今年鬥瓷頭名可是潘家!
”朱老哼道。
“可是……潘家還有生意嗎?
”不久前潘家瓷坊的師傅走了之後,一直燒不出像樣瓷器,生意一落千丈,老客戶都被他們給挖走了,他們上哪裡找人買瓷器啊?
朱老說,“這就不必你們管了。
”
雖然這麼說,可戴老闆和餘老闆兩個人還是好奇得不行,讓人去打聽了,聽說是潘璟易親自去的開爐的,又更加懷疑了。
“那姓潘的小子不是快死了嗎?
怎麼又燒爐了?
”餘老闆和戴老闆一起走出商會大樓,“這不可能啊。
”
“會不會病好了?
”戴老闆皺眉說。
“整個景德鎮的大夫都治不好,這才幾天就全好了?
”難不成他家有神仙嗎?
“要不,讓人去看看……”
不管外面的人如何猜測,潘家瓷坊已經重新開爐祭祀了,隻是,如今最差的就是燒瓷的師傅和夥計了。
“隻要是銀子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了。
”齊妍靈說道,“潘家瓷坊經營這麼多年,并不是每個燒瓷師傅都會見利忘義,我聽說你們有好些老師傅都是因為後來無法經營才離開的,你可以将他們請回來,還有夥計……銀子不要緊,既然我們合作,就不要在意這點銀子的事。
”
潘璟易重新開爐最擔心的就是請不起燒瓷師傅和夥計,如今有齊妍靈的幫助,自然沒什麼好擔心的。
不到兩天,燒瓷師傅就已經找來了,還有十幾個夥計跟着一起到潘家瓷坊,因為潘家給的工錢要比其他家的高出三成,不管潘家的生意怎樣,至少工錢是虧不了的。
他們都預支了三個月的工錢呢。
在整個景德鎮都困惑的目光中,潘家瓷坊已經燒出一爐的餐具。
“色彩很好,胚體也薄,不愧是潘家,有潘少爺親自監督就是不一樣。
”雖然有燒瓷師傅,但主要原土配方還是潘璟易自己把握的。
“東家,這燒這麼多花瓶餐具,是不是哪個大老闆想要啊?
”有夥計好奇地問道。
潘璟易滿頭大汗,可是心情卻飛揚快活,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暢快了,望着這批精緻鮮麗的餐具,他覺得總算沒有對不起齊妍靈的信任。
“這個真不錯!
”齊妍靈眼中滿是驚喜,看來潘璟易比她想象的還要有本事,她以為他就隻會燒那個薄胎皮燈。
薄胎皮燈雖然是極品好東西,但真正能夠賣得好的,卻是這些日常用品,這才是最賺錢的東西,薄胎皮燈隻能作為稀少的珍貴寶貝來運作,不能紮堆地燒出來。
潘璟易抹了臉上的汗,對齊妍靈說道,“這些我打算先放到潘家的鋪子裡去賣,熱熱爐,下一爐會燒得更好。
”
“這是我畫的幾個款式,你看看,能照我這個款式燒出來嗎?
”齊妍靈将一些畫了手柄,符合西方人要求的杯子和碗碟都畫了出來給潘璟易。
“這個是什麼?
”潘璟易指着一個杯子的手柄問道。
“手柄。
”齊妍靈解釋,“喝茶的時候可以拿着,杯身容易燙手,有個手柄就方便很多了,還有這個小盤子,可以拖着茶杯。
”
潘璟易以前沒見過這樣的杯子,隻覺得十分新奇,“齊娘子想的東西果然非常人想得出來的。
”
“你這麼說,我不是正常人嗎?
”齊妍靈皺眉問道。
“不不,齊娘子别誤會,我的意思,是齊娘子很聰明,比許多男子都要厲害。
”潘璟易誠心地說。
齊妍靈哈哈笑道,“隻是跟你開個玩笑。
”
潘璟易拿着圖紙有些蠢蠢欲動要去嘗試,“齊娘子,我先去研究該如何燒這些杯子。
”
“那我不打攪你了。
”齊妍靈笑眯眯地說,回頭去找阿世跟朝野,“我們去逛街吧。
”
阿世眉心緊蹙,眼神有幾分鋒利,“小姐,外面有人鬼鬼祟祟的,不知是什麼人。
”
齊妍靈微微一怔,“外面有人?
”
這裡是潘家的瓷坊,周圍比較偏僻安靜,外面會有什麼人?
“許是想要打聽瓷坊消息的人,阿世,你再出去看一看,别打草驚蛇了。
”朝野低聲說道,其實他比較擔心的是秦月生發現他們在這裡,這麼多天過去了,秦月生要是沒死的話,應該會開始讓去找他們報仇了。
齊妍靈倒不擔心會是秦月生,她很清楚秦月生對趙沛钰的感情,如今趙惠钰才剛剛登基,邊關又在戰亂,他怎麼會有時間來找她報仇。
“如果是長安城的人,就不隻是在外面鬼鬼祟祟了,别緊張。
”齊妍靈對朝野說。
“你還是盡快離開景德鎮回景國吧。
”朝野無奈地說,“如今都我覺得萬分同情趙霖修了,他要是知道你如今還逍遙自在地在齊國,不知會不會氣得頭發都白了。
”
齊妍靈挑了挑眉,一臉不爽,“我怎麼了?
你不是應該同情我嗎?
”
朝野别開臉,“阿晟還在家裡,這幾天他在長牙不舒服,快些回去陪他。
”
“你這個奶爹真是稱職啊。
”齊妍靈笑着感歎。
朝野瞪了她一眼,“幹爹!
”
“好好,你快給阿晟找個幹娘吧。
”齊妍靈笑說。
過了半響,阿世才從外面回來,低聲說道,“看起來像是景德鎮這邊的人,有幾個之前在鬥瓷大會上見過,小姐,隻怕他們要對瓷坊不利。
”
齊妍靈勾唇一笑,“阿世,你留在瓷坊,将這件事告訴潘少爺,讓他早作準備,外面這些人今晚要是敢對瓷坊做什麼,把他們當賊死揍一頓,再報官将他們帶走。
”
阿世咧嘴一笑,“好。
”
朝野忍不住拉住阿世,轉頭對齊妍靈道,“你這時候還敢報官?
”
齊妍靈聳了聳肩,“又不是我們報官,是潘少爺啊。
”
“你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
”朝野無奈地說。
“我做人很低調啊,是别人不要我們低調,潘家就是人丁單薄才會被欺負的,今日我們要是不把他們打怕了,以後我們離開,憑潘少爺的軟脾氣,不一定能鬥得過外面的人。
”齊妍靈說道。
朝野無言以對,他也不想齊妍靈好不容易找到合作的瓷坊被外面的人給攪黃了。
“我們先回去,阿世留下。
”齊妍靈拉着朝野的手往外面走,眼角瞄到角落的身影,還假裝什麼都沒看到上了馬車。
回到潘家大宅,剛走到院門外就聽到阿晟在哇哇大哭,朝野比齊妍靈更快地跑了進去,看到阿晟坐在炕上大哭,孟影和江河小花等人就站在前面哄着他,越哄越哭得大聲。
“阿晟怎麼了?
”朝野急忙将阿晟抱在懷裡哄着,可是阿晟還是繼續大哭。
“不知道,本來玩得好好的,忽然就哭了起來,怎麼勸都都不行。
”小花急忙說道。
齊妍靈走了進來,從朝野手裡接過阿晟,“小寶貝,娘回來了哈。
”
阿晟被齊妍靈抱在懷裡,還在抽泣着,不過已經沒有再扯着喉嚨大哭了。
“這幾天阿晟在長牙,可能有點小發燒,沒事的。
”齊妍靈摸了摸阿晟的額頭,還好,不是很燙,估計是長牙不舒服。
齊妍靈洗幹淨了手,檢查阿晟長牙的情況。
孟影和江河滿頭大汗,媽呀,伺候小皇子簡直比伺候皇上還更難。
“阿晟發熱要不要緊?
”朝野問道。
“沒事,一會兒我為他物理降溫就行了。
”齊妍靈說道。
“要不要開點藥吃啊?
”朝野關心地問。
齊妍靈擺了擺手,“不用,我會處理的。
”
把所有人都打發下去,齊妍靈才給阿晟做了屋裡降溫,喂了他吃奶,沒一會兒,小家夥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望着小家夥如天使一般甜美的睡顔,齊妍靈心中柔軟得仿佛要滴出水,她低頭親了他一下,這才出去告訴朝野他們不必擔心。
還守在屋外面的衆人聽到齊妍靈說他睡了,這才安心地回去了。
好累!
比殺人還累,要回去休息。
齊妍靈讓孟影一起去瓷坊那邊幫阿世,隻留下江河和沈初在大宅這邊。
入夜,負責守夜的江河忽然神情一凜,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攔住一道從屋頂下來的身影,看清對方的樣子,他猛然一驚,單膝跪了下去。
(猜到是誰來了嗎?
哦呵呵呵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