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客氣了一番,傲天辰和明珠郡主就挑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傲天辰正好坐在了夏梓晗對面,一擡頭,就能看到她。
見他們兩口子坐下了,夏梓晗就想加幾道菜,傲天辰直說剛吃過飯,夏梓晗就點了幾盤水果和一壺龍井茶。
有了傲天辰在,在坐的人都有了一些不自在,胃口也下去了幾分,草草結束了這頓飯。
下午,夏梓晗就接到了二王府送來的請帖,上面的日子是後日。
接到請帖的,還有曾靜和曾甯,曾毅然也接到了傲天辰的邀請帖。
後日,曾毅然本約好了和幾個同窗去泛舟,順便再多認識一些進士。
現在,他隻有把之前的約會推脫,不過好在,傲天辰邀請了今年所有榜上有名的進士,這樣,他能認識的人就更多了。
在夏梓晗接到邀請帖不久,去了廚房的絲草,小跑進來,道,“縣主,闵家和褚家今日下了小定了。
”
暖玉說,中午在聚香樓,縣主沒吃過少東西,她就去廚房吩咐廚娘炖一碗枸杞血燕給縣主吃。
才走到那兒,就聽到了廚娘和府中管采買的管事,正在八卦闵家和褚家的婚事。
“連婚期都定了,在三個月後。
”絲草道。
“真的定了?
”楚斐聽了拙舌,然後一臉可惜,又一臉同情,“這闵家嬸娘真不是個東西,闵思博剛考上狀元,就被她急急的給賣了。
”
要娶的女子,還是那樣一個上不了台面的人,真是可惜了闵思博那樣一個大才子。
闵思博倒黴不倒黴,夏梓晗倒是沒怎麼在意,反倒是褚大姑娘那邊,她還是在意的。
她站起身,就往外走,“我去告訴姨媽一聲。
”
褚家大姑娘要出嫁,姨媽身為褚竟琇的嬸娘,到時候,還是要露一下臉的。
畢竟,褚老太爺還在那邊呢。
卓氏聽得消息,一點兒也不驚訝,“我中午就知道了。
”
她早就在褚家安插了人,不然,她也不會放心讓老爺子在褚家住下。
“和闵家的婚事,是老夫人的主意,”卓氏道,“褚竟琇年紀不小了,老夫人派人給她說過好幾家婚事,不是被推脫,就是被拒絕。
”
這次是老爺子開口,說是給褚家兩位姑娘一人準備一萬兩銀子的陪嫁,老夫人這才派人去積極辦這事。
不管怎麼說,褚竟琇褚景藍都是她的親孫女,現在老爺子開口會給她們嫁妝,老夫人自是也想趁機把兩個孫女嫁出去。
京城裡一般的大戶人家,都了解褚家二房人的底細,輕易不會娶褚竟琇和褚景藍。
老夫人這也是沒辦法了,這才會盯上京城裡幾個出了名的寒門大才子。
闵思博的底細,褚老夫人早就調查出來了,就等榜單出來,他若進一甲,她請的媒婆子就會第一時間去闵家提親。
這門親事,褚老夫人也沒少算計,還拿出了兩千兩銀子賄賂讨好闵家嬸娘,不過好在,最總讓她如願以償了。
卓氏語氣淡然,絲毫不在意褚竟琇嫁給狀元郎。
她嗤笑道,“有褚家二房那一群笨蛋拖後腿,又有那樣一個愛慕虛榮的嬸娘,我都替闵狀元郎的仕途捉急呢。
”
夏梓晗聽了,噗哧一笑,“還是姨媽想的遠。
”
是啊,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闵思博身邊有一群拖後腿的人在,他這個狀元郎的仕途又能走多遠?
何況,闵狀元郎雖有大才,但其本心是一個善良老實的人,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适合在爾虞我詐的朝堂上與人争鋒相鬥。
闵狀元郎的仕途,怕是走不長久。
怪不得,姨媽不擔心褚竟琇嫁了狀元郎後,一旦翻身,會對她不利。
一個走不起來的人,姨媽用不着如芒在背。
就在夏梓晗松了一口氣時,皇宮裡突然發生了一件大事。
皇上好好的,突然心絞痛,臉色煞白,滿頭大汗,還沒等太醫來,就陷入了昏迷不醒之中。
當時,皇上正在跟幾個内閣大臣們,讨論給狀元郎榜眼探花郎等士子們安排位置的事。
皇上一出狀況,可把這幾個内閣大臣給吓了個夠嗆,剛攙着皇上躺在了龍床上,人就昏迷過去了。
幾個大臣都吓得面無血色,跪在殿門口,大氣也不敢出。
一盞茶功夫,太醫院當值的太醫都趕來了。
十幾個太醫輪流給皇上把了脈後,就圍在一起商議了半天,也沒商議出個結果來。
等皇後和陸貴妃,幾位皇子得到消息趕來時,十幾個太醫還是沒商議出個結果,氣的陸貴妃臉色都鐵青了,氣急敗壞道,“平日裡養着你們,這到了危急關頭,你們就這等廢物?
”
太醫院一直都是被皇後握在手心裡,陸貴妃對太醫院早就怨念頗多,今日,她正好抓了這個由頭,想要懲治太醫院一番。
皇後見她進來後,第一想着的不是擔心皇上的病,而是想着削弱她手上的勢力,她就對陸貴妃越來越暴躁的脾氣鄙夷。
皇後走近龍床,在椅子上坐下,握着皇上一隻手,深情款款的盯着他,嘴裡卻在問太醫,“皇上他怎麼樣?
可疹出了什麼?
”
“回禀皇後娘娘,老臣無用,沒有疹出皇上的身體有什麼不适。
”
太醫院的院長,忙跪下顫巍巍的道。
其餘一幹太醫,也戰戰兢兢的跪下,說出的話都是和院長一樣。
“怎麼會這樣?
”皇後聞言,就急了,“你們再給皇上仔細檢查一遍,這人都暈了,難道還是正常的?
一定是有什麼東西被你們忽略了,你們都起來,好好給皇上再仔仔細細的好好看看。
”
說着,皇後就起身,讓開位置。
一幹太醫們就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唷又重新給皇上檢查了一遍。
可最後,他們還是搖頭。
皇上一切情況都正常,可人昏迷了,一點兒迹象也沒有。
最後,還是皇後喚了内閣大臣們進來,問他們,“皇上當時可有什麼不對勁?
”
“回禀皇後娘娘,臣幾個正跟皇上商議朝事,皇上突然捂住胸口,臉色煞白,額頭上冒出了一層汗珠子,還沒等臣們靠近,皇上就暈倒了。
”
吏部尚書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躬身禀道。
皇後皺了眉,目光看向皇上的心髒,“心口痛?
”
“怎麼會心口痛,皇上從來沒受過呀?
”皇後道,“不過,這一陣子,皇上的精神倒是大不如前了,好似嗜睡了。
”
“皇後娘娘,臣等沒用,診不出皇上的病因,還請皇後娘娘責罰。
”太醫院一群人又重新跪在了地上發抖,磕頭要求自懲。
還沒等皇後開口,陸貴妃就等不及了道,“罰,你們連皇上的病情都診不出來,自是要罰的。
”
然後,看向皇後娘娘,“姐姐,罰他們,為皇上出口氣,姐姐不會不同意吧?
”
皇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問,“他們有什麼錯?
”
“自然有錯,朝廷養着他們,他們卻連皇上的病情都診不出來,朝廷還要養着一幫廢物做什麼?
”陸貴妃說的尖酸刻薄,那猙獰的臉色,恨不得立即把太醫院這幫子太醫統統幹掉。
皇後蹙了蹙眉,似是有不悅,“他們的醫術在大盛朝已經是頂尖的,到了陸貴妃的口中,卻成了一文不值的廢物,若他們是廢物,那陸貴妃,你告訴我,什麼樣的人不是廢物?
”
“或許,陸貴妃有能耐救醒皇上?
”
這些年,陸貴妃被皇上寵壞了,被陸國公寵壞了。
之前,她順風順水,性子還能壓制一些,現在,經曆了三番兩次的打擊後,她早就失去了耐心。
她急着想要爬到皇後的頭頂上去,她急着想把皇後踩在腳底下,狠狠抽她。
因為形勢對她不利,她陣腳亂了,性子變得急了,以前,她是決計不會這麼急躁的。
陸貴妃氣騰騰的瞪向皇後,“姐姐這是什麼話,我又不是太醫,我怎麼救醒皇上,我要是有這個能耐的話,我早就救了。
”
但皇後還是在她的眼底深處,發現了一絲心虛。
她臉色一僵,然後是滿眼的怨恨。
無需懷疑,她已經确定了,皇上會昏迷,肯定跟陸貴妃有關系。
她有意無意的朝大皇子看了一眼,大皇子暗中默默點了一下腦袋。
晚上,夏梓晗就見到了大皇子的暗衛,又是要請白神醫進宮一趟。
“上次的毒被白神醫解了後,皇上就按照了大皇子的法子,繼續佯裝中了毒的樣子,精神表現的一日比一日差,還嗜睡,禦膳房送去的吃食,皇上也會吃,有白神醫的解藥在,皇上倒也不怕什麼。
”
“可沒想到,一直都好好的皇上,今日卻突然暈倒了。
”
“我家主子懷疑,一定是對方忍不住了,想要置皇上于死地,才會改了毒藥。
”
毒藥改了,那之前白神醫給的解藥,自是沒用了。
夏梓晗也想到了這個可能,就親自去了白神醫的院子一趟,跟白神醫說了這件事。
不用暗衛開口,白神醫就有興趣的道,“我進宮去看看。
”
白神醫最感興趣的事情就是研究各種各樣的毒藥,研制出解藥,這才是一個大夫學醫的最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