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鳳不接活兒,二管事心揪的疼,聽說阮氏也要不接繡活兒,二管事更心疼了,“你阿娘說她不接繡活兒了?
”
二管事和阮氏一般年紀,阮氏在十二三歲開始,就在這家繡坊接繡活兒做,那時候,二管事還是繡坊一個被人喝之即來呼之即去的小打雜的。
如今,阮氏女兒都十五歲了,阮氏在繡坊接了近二十年的繡活做,繡坊好多大件活兒,都是阮氏接的,也為繡坊賺了不少的銀子。
阮氏母女都要不做了,二管事有些急了。
送了席鳳走後,二管事就急急去找大管事商量了。
大管事卻看的很開,道,“阮氏都三十多歲了,繡了二十年,再繡下去,那雙眼睛就不要了,人家席家也不缺這點兒銀子,你又何必為難人家呢。
”
把二管事說的羞憤不已。
等到阮氏來交繡活兒,提出不接活了時,二管事也沒勸,還送了阮氏一斤剛在百味居買的點心給她拿回去給席鳳吃。
阮氏感激道謝。
當然,這是幾日後的事,此時此刻,香草和席鳳正在姚記門口,排隊買炒瓜子。
香草排隊無聊,眼珠子咕噜噜轉,四處看着,一刻也不停歇。
終于讓她看到了離姚記不遠的一處地攤兒,圍了不少人,她就興緻勃勃的說道,“小姐,你看,那邊還有擺地攤的,也不知道賣什麼的,一會兒我們過去看看。
”
“是賣古董的。
”席鳳隻掃了一眼,就興趣缺缺。
香草難得來大街上一趟,不想那麼早回去,等買到了瓜子,就拉着席鳳興沖沖的去看地攤兒。
擺地攤兒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兒,面前擺了不少東西,有一尺來長的古董花瓶,有半尺長的小玉如意,還有一些小把玩,小擺件,和幾個黑乎乎髒兮兮的硯台,甚至還有十幾塊長相奇怪的石頭。
席鳳拿起石頭,這個看看,那個看看,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名堂,感覺就是普通的石頭。
香草也看了一塊,道,“這不就是河套裡的石頭麼,這東西也有人買?
”
“有人賣,肯定就有人買。
”席鳳道,她拿起一塊黑乎乎髒兮兮的硯台,仔細端詳。
香草看着,嫌棄的道,“小姐,你看它做什麼,沒得把手弄髒了。
”
“這硯台……嗯,再看看。
”席鳳放下那塊硯台,又拿起另一塊黑乎乎髒兮兮的墨塊看,還拿出塊帕子,把墨塊上的髒污,細心的擦掉一角,露出了一角墨塊的真面目。
席鳳把墨塊放一邊,又仔細的去看其他四塊墨塊,一塊塊的看過去,一共五塊墨塊,席鳳都看過了,都一塊塊擦了一角,仔細端詳對比了一下。
老頭兒見她隻看不買,也不問價,就有些不耐煩了,道,“小姑娘,你甭看那麼仔細,那幾塊墨塊都是一起收來的,都是一樣的貨,還有那塊硯台也是從一家收來的,你要是有心買,老頭兒給你算便宜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