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同方哭窮的時候,眼睛都濕潤了,還哽咽道,“知道阿娘不容易,我也想幫你一把,可奈何兒子有心無力,家無餘銀。
”
說來說去,就是一文錢不借。
程氏氣的破口大罵,“我是養了一隻白眼狼啊,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那香燭鋪子一個月就要賺好幾百兩銀子,怎麼會沒銀子給我……”
又氣騰騰道,“既然那棺材鋪不賺錢,你還留着做什麼,賣了它,吧銀子給我還債。
”
“阿娘,棺材鋪賣不得,那是阿爹傳到我手裡來的,我若賣了,阿爹會氣的從墳墓裡跳出來找我這個不孝兒算賬的,再說了,若不是當年大哥把我家林木莊子裡的好木料都砍光了,我的棺材鋪至于會生意慘淡麼?
”
說來說去,還不是責怪席同林。
其實,棺材鋪子經過了他這一陣子的精心經營,早已由虧損變盈利,雖然賺錢不多,一個月才十來兩銀子,但積少成多,一年也有一百多兩,夠他給幾個孩子們買零嘴和零花了。
程氏氣的,嘴巴都歪了,“那賣木材的銀子不是早還給你了麼,你還提它做什麼,你大哥現在還蹲着大獄呢,你還惦記着他幹的那麼一丁點破事?
你還是他親兄弟麼?
”
“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
“你大哥都蹲大獄去了,家裡出了事,你身為他同父親弟弟,怎麼就不為他解決一下,你還是阿岚阿彥的親阿叔呢,你就當是疼一疼幾個侄兒侄女,也不能這麼袖手旁觀啊。
”
程氏言辭激烈,含淚控訴,把席同方說的冷血無情,六親不認。
席同方低着頭,垂着眸,任憑程氏怎麼罵,都不肯答應。
“阿娘,不是我不幫你,我說了,我有心無力,我身後還有一大家子人要吃飯,我若傾家蕩産幫了你,那我一大家子人喝西北風去?
”
“當初分家,我分了多少銀子,阿娘也一清二楚,那些銀子,這些年,一點一滴的,早就貼補給了阿哥和幾個阿姐,現在我手上沒有餘銀,我還欠着債沒還呢。
”
席同方不點頭,繼續哭窮。
程氏氣的指着他大罵道,“不孝子,連嫡母死活都不管了,我要去衙門告你,我倒要看看,你不孝,那程遠恺會如何判你。
”
“阿娘,我如何不孝了?
你别想污蔑我,每年的節日,我是少你孝敬了?
還是少你穿了?
你身上這件衣服,還是孩子娘親手做的呢,還有你頭上這根簪子,難道不是我買來送給你的?
”
“你要去告我不孝,那也的拿出真憑實據來。
”
“就憑我不給大房還債,你就告我不孝,呵呵,我和大哥本就分了家,他欠的債,我憑什麼給還?
這事,你就是去京城告禦狀,也沒道理。
”
“何況,大房也沒窮到山窮水盡,不過是沒銀子還債,可家裡家産卻還值十多萬兩銀子,沒道理讓我一個家産還比大房少的分出去單過的庶子幫着還債,這事傳出去,外面人隻會說嫡母利用輩份來欺負我這個可憐的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