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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婆媳對戰

農門貴女有點冷 諾諾寶貝 11271 2025-02-21 09:57

  第92章婆媳對戰

  想不出景玥的目的,她就暫且不想,轉身去拿馬車上的東西。

  景玥也在同時轉身,搶先一步将她的背簍和兩個壇子都拿了下來,拿背簍的時候,他都不禁手上一沉。

  車夫連忙上前兩步要伸手去接,怎麼能讓小王爺幹這種粗活呢?

  然而,他尚未觸碰到那些東西,就忽覺得指尖微涼,當即“嗖”的一下把手縮了回來,眼觀鼻鼻觀心的恨不能化為一團空氣。

  自從遇到這個小姑娘,他家小王爺就變得不正常了。

  景玥親自拎了東西進入鄭家大門,按着雲蘿的指揮放在院子裡之後,又特别彬彬有禮的與在家中的幾位長輩們打了招呼,然後才離開。

  他倒是想賴着不走呢,可阿蘿盯人的目光幾乎要将他灼燒出一個個孔洞來,他隻能暫且後退,尋了機會之後再登門入戶,反正有的是時間。

  因為這越發不務正業的小主子,景家的侍衛們已哭暈在茅房。

  而景玥離開之後,雲蘿先将白糖拎進了屋裡藏好,然後開始清洗新買的兩個壇子。

  其他人還在滿心好奇,還有些忐忑和說不出的興奮。

  “那是金公子家的親戚吧?
倒是遠遠的見過幾次,聽說比金公子家還要富貴呢。
另外還有一個與他形影不離的,今日倒是不在,聽說是衛家的小侯爺,更是了不得。
”吳氏拉着劉氏叽叽喳喳的,目光卻不斷的往雲蘿身上瞟。

  劉氏可算是回過神來,不禁有些不自在,嗫嚅着說道:“這個我們咋能曉得呢?

  她走到雲蘿身邊,伸手把筅帚接了過去洗刷着壇子,小心的問道:“小蘿啊,你咋跟那位公子走一塊兒了?

  雲蘿從水缸裡舀了一瓢水沖洗刷過的壇子,順口說道:“他不是說了嗎?
他摔壞了我的壇子,就賠了我兩個,順路把我給捎了回來。

  鄭雲蘭正悄咪咪的湊近過來,豎着耳朵在聽,聽到這話忍不住說道:“不過是個粗壇子,碎了就碎了,咋還要賠呢?

  雲蘿涼涼的瞥她一眼,“你家爹娘教導你,弄壞了别人的東西,都是不用賠償的?

  “你……”鄭雲蘭氣極,她分明不是這個意思!

  可她想再說,雲蘿怼了一句之後卻不再理會她,繼續專心的和劉氏一起刷壇子,倒是劉氏好奇的問道:“你買這麼兩個壇子做什麼?

  “釀酒。
”她把刷洗幹淨的一個壇子倒放着晾曬在院子邊緣,對正在刷第二個壇子的劉氏說道,“聽說葡萄酒比最好的米酒都要貴,正好山上的野葡萄沒人要,摘了回來可以釀酒。

  劉氏驚訝道:“那野葡萄還能釀酒呢?

  把話都聽在耳中的鄭大福也忍不住插嘴說道:“那葡萄酒是多金貴的東西!
聽說都是從别國進貢給聖上的貢品,隻有那當大官的人才能分到一點,又豈是那麼好釀的?
可别白白糟蹋了東西!

  孫氏本來還眼珠子骨碌碌轉着,打起了這所謂葡萄酒的注意,一聽老頭子的話,頓時就歇了心思,還沖雲蘿翻着白眼,沒好氣的說道:“不安安分分的過日子,盡想些不着邊際的美事,也不想想有沒有那福分!

  雲蘿本來還想回答老爺子幾句話,聽到這話當即也歇了心思,轉頭問劉氏:“娘,家裡那些水缸水壺和壇子都是怎麼分的?
哪些分給了我們家?

  一說起分家,鄭大福就不禁有些讪讪的。

  或許他自己也知道這個家分得不公平,可是他還不是為大家考慮嘛!
二兒子和三兒子在鄉下過日子,有個六七畝田已經足夠吃喝了,可長子在鎮上,雖說每月都有束脩,但是得供兩個讀書人科舉,多的是花費。

  等以後有出息了,他難道會忘了吃虧的兩個弟弟嗎?

  鄭大福有些不高興,但他還是大方的說道:“家裡這些東西你要用的話盡管拿去用便是。

  孫氏卻當即跳了起來,“總共就那麼幾樣物件,哪裡有空閑的給你糟蹋!

  倒是吳氏湊了過來,說道:“我們兩家都分了一口水缸,你家的大些,我家的小些,所以除了一個壇子之外,我家還另有一個小罐,小蘿你要用的話,我家的也盡管拿去用。

  孫氏更氣了,罵罵咧咧的:“東西都給了出去,你還要來使我們的不成?
呸,都分家了,可沒見過有你這麼啃老的!
别忘了,你們還住着别人的房子呢!

  吳氏頓時臉色一紅,被氣的。

  鄭大福聽着這話也不像樣,斥責道:“又胡咧咧!
兒子兒媳婦住在爹娘的屋裡是天經地義的事,啥時候還成了别人?

  可惜這話并不能讓吳氏消氣,當即也對孫氏說道:“你盡管放一萬個心,我們不會賴在這裡不走的,隻等豐收去找裡正批了地,造好房子,我們馬上就搬出去!

  孫氏一怔,“你們哪來的銀子造房子?

  吳氏冷笑着說道:“偷的搶的借的,反正不是你給的!

  把孫氏氣得倒仰,吳氏轉身離開院子,開始叮叮當當的把分家時說好的、分給了她家的東西都整理了出來。

  本來是不必這麼着急的,畢竟還要一起住在這裡,燒着同一個竈,用着同一堆柴,難免要用到彼此的東西,也就做飯的時候各自分開罷了。

  李氏旁觀到現在,終于開口勸說道:“三弟妹這是做什麼?
娘不過是說一句氣話,你怎麼還放心上了呢?

  吳氏當即便怼了過去,“說的倒好聽,就怕住得久了還要看大哥大嫂的臉色,這裡可沒我們的份了。

  本想彰顯一下賢惠孝順的李氏頓時臉色一僵,“你又何必說話帶着刺?
爹娘這般分家自有他們的道理,我們做小輩的,隻需聽從便是了。

  “你得了便宜,當然能說這風涼話,若是咱兩家換一下,你還能這麼說,我才佩服你!

  吳氏的戰鬥力杠杠的,她的戰鬥力其實一向不弱,隻是以前多有忌憚,下意識的就有所收斂,現在分了家又有巨額銀子,自覺有了底氣就開始放飛自我了。

  雲蘿看着她忙活,也轉身走了過去,幫着她一起将放在大門邊的水缸裡的糠皮舀到了兩個竹筐裡,“三嬸,哪口水缸是我家的?

  吳氏伸手一指,正是院子一角盛滿了清水的那一口水缸。

  她索性将三叔家的那口缸搬到旁邊,舀了清水讓三嬸把沾滿了糠皮的缸沖刷清洗幹淨,一缸水頓時就去了大半。

  在孫氏的罵聲中,兩口缸都被搬到了西邊屋檐下,靠着牆擺放好。

  劉氏本來還有些無措的站着,不過看着妯娌和閨女忙活,她也不知不覺的跟着動起手來。

  幫吳氏把三房的缸刷幹淨之後,又一起把兩副扁擔、一對水桶、兩對簸箕、兩個畚鬥、四個團笸以及其他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收拾了出來,有些放進了屋裡,有些則在門外靠牆擺放,唯獨還有那幾個壇子在竈房,腌了蘿蔔、苋菜,或是放了别的東西,總不能把裡頭的東西給倒出來。

  鄭大福早已經氣得進了屋,他可拉不下臉來訓斥兒媳婦。

  吳氏忙完這些,又摩拳擦掌的沖向後院,伴随着孫氏的怒罵和一陣激烈的撲騰聲之後,她逮了兩隻最鮮亮的大母雞,關進了靠在窗戶下面的雞籠裡,轉頭還問劉氏,“二嫂,要不把你家的兩隻雞也一起捉了?

  劉氏看着氣勢洶洶追出來的婆婆,心動卻不敢點頭。

  雲蘿早已經坐在門檻上,看着孫氏和吳氏的婆媳對戰看得津津有味,此處缺一捧瓜子。

  見劉氏站在旁邊,手足無措,急得團團轉,她伸手将她拉到了一邊,免得不小心遭了魚池之災。

  “娘,你可别湊上去,要是不小心又被推一把,不是每次都能有好運氣的。
”你被推可不止一次了喂,心裡難道就沒點13數?

  劉氏聞言,頓時往邊上縮了縮,手也下意識的擡起護在小腹前面。

  她的肚子已經有些微顯懷,不過衣服寬大,平時倒是看不出來,但她現在把手心往肚子這麼一貼,那略微圓潤的弧度馬上就顯露了出來,瞧着像是小肚腩。

  新買的兩個壇子已經瀝幹了水分,雲蘿又拿了一塊幹淨的布将裡頭殘留的最後一點水迹擦幹。

  劉氏的目光從超級的婆媳轉到了她這邊,連忙過來要接手她的活兒,微皺着眉頭說道:“也不曉得你哪裡來的這麼多主意,這野葡萄真能釀出酒來?
可别糟蹋了。

  “糟蹋了也不過是些沒人要的野葡萄。

  這話最有理,劉氏也就不再心疼的嘀咕,隻跟她說:“要咋做?
你說,娘給你做。

  昨天摘來沖洗幹淨的葡萄攤了一晚一早上,已經有些幹癟了,雲蘿将葡萄連着笸籮都端進了屋裡,又将壇子搬進屋,跟劉氏說道:“那你在屋裡做吧,把每一粒葡萄都捏碎在壇子裡面,捏完之後用竹葉把壇口封好就行。

  昨天的兩簍子野葡萄,大概能裝大半壇子,正好。

  雲萱正坐在床上翻着《千字文》默默的認字,見到她們進來就轉頭看着,見此不由得說道:“你這又是從哪看來的法子?
可别發臭了才好。

  烏鴉嘴!

  雲蘿不跟病号計較,卻也不想理她,告訴了劉氏該怎麼做之後就要出門。

  “娘,爹去哪了?

  禾苗成活,開始飛快的生長。
而伴随着禾苗的生長,田裡還長出了許多的稗草。

  這種會跟水稻争奪生長空間的草必須要連根拔除,而且這東西活性極好,生長得又快,隻拔一次是遠遠不夠的。

  除此之外,更多的卻是被風雨打落到田裡的谷粒抽苗發芽了,這些長不出飽滿谷子的禾苗留在田裡除了争奪養分之外毫無用處,必須都拔除。

  得知鄭豐谷去田裡拔草之後,雲蘿轉身拎上背簍,繞過還在吵架的孫氏和吳氏,出門先去了田裡叫上鄭豐谷,然後一起上山去了。

  鄭豐谷起先是不願意的,卻架不住小閨女眼巴巴的目光,最終還是敗下了陣來,覺得暫且放下田裡的稗草,抽出半天時間陪閨女玩鬧倒也不大要緊。

  但心裡還是有些嘀咕的,“你真能釀出那啥葡萄酒來?
可别白折騰一場,田裡還有那麼多稗草和苗子要拔呢。

  “爹,你要相信我,我連肥皂都能做出來,釀酒又不是多困難的事!

  鄭豐谷一愣,說到這個事情,他到現在還有些暈乎乎的,即便四周無人,他仍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問道:“那真是你弄出來的?
我在你二爺爺家搓了搓,哎呦可好使得很,洗完之後手都白了許多,聽說先前拿去鎮上賣,百多文錢都有人搶着要,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

  鄭豐谷忍不住憨笑着撓了撓頭,他閨女咋這麼聰明呢?

  幾株野葡萄樹就在後山,零零散散的,并不很遠。

  但年數應該很多了,枝幹粗壯,順着周圍的樹木攀爬,連成很大的一片。

  父女兩很快就摘了一筐,鄭豐谷暫且先将它們背回去,再回來的時候,他挑了一個擔子兩個籮筐,身後還跟了一群小孩兒——文彬,雲桃,以及虎頭和他的幾個小夥伴,正是三驢子、鄭滿倉和李魚三人。

  文彬和雲桃還小,幾乎可忽略不計,但幾個半大的小子卻動作飛快,沒一會兒就把一株挂滿果子的野葡萄給霍霍完了,而鄭豐谷則成了專門上下山運送的。

  到後來,雲蘿索性不再動手,而是鑽進了林子裡,再回來的時候手上就多了兩隻肥嘟嘟的兔子。

  此時正好最後一筐野葡萄采摘完畢,看到雲蘿拎着兔子從林子裡鑽出來,三個小子頓時眼睛都亮了,盯着她手裡的兔子滿臉的垂涎。

  虎頭翻了個白眼,“沒出息!
前幾天不是才剛吃過肉嗎?

  三人齊齊側目,給他一個“你不懂”的眼神。

  跟那些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人家相比,三人的家中都不差,但也僅限于一天兩頓,偶爾還能吃一頓幹飯的條件。
若沒有雲蘿時不時的請他們喝點肉湯,再刨去自己捉的那一點小魚小蝦小麻雀,估計一年也吃不上幾次油葷。

  像虎頭這種一天三頓,頓頓都能吃飽的人,是不能理解他們對食物,尤其是對肉食的渴望的。

  雲蘿将兔子兩兩對半開,給他們三人每人半隻,剩下的半隻則拎在了自己的手裡。

  虎頭看着她手裡那半隻兔子,很是不滿的問道:“為啥我沒有?

  雲蘿轉手将半隻兔子給了雲桃,然後默默的看着他。

  沒出息,吃了那麼多肉都沒吃夠嗎?

  三驢子他們已經各自背上一簍子野葡萄飛奔下山,遠遠的傳來他們的大笑聲,似乎是在嘲笑他。

  虎頭:“……”好氣!

  鄭豐谷挑了一擔,其他人則都背着個簍子,一大群人下山,先去河邊連着簍子沖刷兩遍,将沾在表面的雜物沖去,然後也不管簍子都打濕了,背上就回去。

  路上遇到了幾個村民,好奇的詢問他們怎麼摘了這麼多野葡萄,鄭豐谷雖是個老實人,但卻不傻,随口就含糊了過去。

  倒不全是要保密或擔心惹人眼紅啥的,主要還是他覺得這事兒懸乎,若萬一沒釀出酒來,現在宣告了全村,到時候不是要被笑話麼?

  家裡面已堆了許多野葡萄,大都還在圓圓的大笸籮上瀝着水,劉氏和吳氏正将瀝幹水分的野葡萄摘下來全都捏碎,已經捏了有大半水缸。

  雲萱都起來了,靠着牆坐着小凳子上,與雲梅面對着面,先将野葡萄挂在水桶柄上,然後摘下來捏碎扔進下面的水桶裡。

  整個院子都飄蕩着一股濃濃的野葡萄的酸澀味。

  李氏和鄭雲蘭陪着孫氏坐在陰涼又亮堂的地方做針線,時不時把目光往這邊瞟,卻半點沒有要過來幫個忙的意思,鄭大福在鄭豐年的屋裡,父子兩坐在一起不知在說些什麼,鄭文傑今早就搭車回鎮上上學了,鄭文浩和鄭雲丹不知去向,而鄭玉蓮則站在堂屋門前罵人。

  鄭滿倉幫忙将一簍子野葡萄倒在了大笸籮上之後,轉身便沖她說道:“罵啥呢你?
叽叽喳喳的就數你最懶,話最多,受不了這味兒你不會躲屋裡去啊?

  同是鄭家人,又是同輩,鄭滿倉對鄭玉蓮可比虎頭有底氣多了,說完還不忘翻上兩個大白眼。

  三驢子和李魚也在旁邊嘻嘻哈哈、擠眉弄眼的,不過他們都姓李,又介于有鄭家的長輩在場,倒是什麼話都沒有說,但看着鄭玉蓮的眼神卻實實在在的不大好看。

  聽說鄭玉蓮在說人家了呢,聽說幾十裡外桃花村的張家托陳二阿婆來說親,結果被鄭玉蓮給罵了出去呢,聽說……哎呦喂,哪個倒了八輩子黴的家夥會娶了鄭玉蓮這個懶婆娘哦?

  鄭玉蓮的話已經開始沖着鄭滿倉去了,“你算個啥東西,還跑到我家裡撒野來了?
給我滾出去!

  鄭滿倉頓時又一個白眼翻過去,“你當我稀罕來?

  說完就領着三驢子和李魚小跑着離開了。

  趕緊回去,晚上吃肉!

  鄭玉蓮怒氣無處發,轉頭又沖着雲蘿過來了,“烏七八糟的,瞧瞧你把我家都弄成啥樣了?
你還當這是你自己的家呢?

  雲蘿目光微沉,這地方看來是住不下去了!

  不過沒等她回應,本來是懶得搭理鄭玉蓮的虎頭突然開了口,看着她說道:“我看你還是住我家去算了,省得在這兒看人臉色,這分了家,咋跟斷絕關系似的?

  鄭豐收甩着濕漉漉的兩隻褲腿,扛着鋤頭從外面回來,正好聽到了鄭玉蓮的話,當即指着她罵道:“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遲早要嫁出去的貨,就算要趕我們出門,也輪不到你!

  鄭大福終于走了出來,瞪了鄭玉蓮一眼,“又是哪裡學來的胡話?
一刻都不能消停,回屋去!

  又轉頭跟鄭豐收說:“你跟她吵啥?
都是不省心的!
田裡咋樣了?
今年的稗草多不?

  鄭豐收看着鄭玉蓮回屋,又看了鄭大福一眼,然後随手将鋤頭靠在門邊,說道:“也就那樣,跟往年差不多。

  鄭大福點點頭,轉頭看着劉氏和吳氏,難得的和顔悅色,說道:“太陽就要落山了,這東西也不急在一時,還是先把晚飯做了吧。

  劉氏不禁有點受寵若驚,連忙點頭,“哎,好。

  鄭大福轉身進了堂屋,一會兒拎着個小凳出來,坐在門邊的那堆稻草旁邊,窸窸窣窣的搓起了草繩,編草鞋。

  劉氏和吳氏面面相觑,倒也暫且放下了手上捏野葡萄的動作,整理整理後一起進了竈房。
卻見孫氏緊跟着也進了竈房裡面,并很快傳出她罵人的聲音,跟兩個兒媳婦搶起了鍋竈的使用權。

  鄭豐收把濕透的褲管往上折了兩折,跺跺腳,沖到竈房門口對着裡頭喊道:“你若是真要分這麼清楚,可别忘了家裡的柴,家裡的水都是我跟二哥擔回來的!
你怎麼不去看看你那心肝大兒子都做了些啥?
敢情現在你們才是一家人呢!

  孫氏頓時拍着大腿哭喊了起來,“你現在是連一根柴一瓢水都要跟我算清楚了啊,不孝子,喪良心的,讓親兒子這麼糟踐,我還不如去死了算了!

  文彬小聲的跟雲蘿說道:“又是這樣,奶奶才舍不得去死呢。

  雲萱輕輕的踹了他一腳,不讓他說這種話,擡頭小心的看了眼爹的臉色,吭吭哧哧的意圖安慰他,“爹,弟弟還小呢,啥都不曉得,就曉得胡說。

  文彬也連忙閉緊了嘴,擡頭眼巴巴的看着他。

  鄭豐谷倒是沒有要責怪的意思,隻是臉色難免有些黯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除了一聲歎息,什麼都沒有說。

  雲蘿不禁多看了他兩眼,最近這段日子,爹的變化簡直是巨大,已經很明白的表現出了對爺奶的不滿。

  他以前可從不會這樣。

  鄭豐收憋了一肚子的氣退散回來,哪怕明知道孫氏就是故意拿那些話來對付親兒子,可他再混不吝,也不敢真頂着上去說“有種你就去死死看”。

  那他成啥人了?

  雲桃瞄了眼鄭大福,問鄭豐收:“爹,你不是去問裡正阿公批宅基地了嗎?
我們啥時候造新房子?

  這一句話不禁将鄭豐谷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就連正悶頭搓着草繩的鄭大福都不由得擡起了頭來看他。

  鄭豐年邁着方步從屋裡走了出來,驚訝的問道:“老三你還真要造房子?
這可不是幾兩銀子就能成的事,又不是沒地兒住,咋這麼心急要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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