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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第42章 意外

良婿 意千重 4738 2025-02-21 09:58

  冒氏正坐在鏡台前擺弄新制成的胭脂膏子和花粉,見鳴鹿進來,便擡了擡下巴,道:“如何?

  鳴鹿雙手奉上錦盒,把姚氏的話學了一遍,道:“這是大夫人送給老夫人補身的人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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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氏撇撇嘴,将那錦盒打開,瞥了一眼,見裡頭的老參根須俱全,果是好參,心裡稍微舒服了些,口裡卻淡淡地道:“打一下,『揉』一下,誰稀罕。
”再看看,又覺着那參太好了些,心有不甘:“便宜她了!

  鳴鹿沉默着隻作不曾聽見。

  冒氏道:“大夫人在做什麼?

  鳴鹿道:“在待客呢,來的是族裡的兩位夫人,就是住在西北邊常福街的那一支。

  “切!
第043章意外什麼夫人?
她們也配稱夫人?
混吃等死的窮酸罷了,多半又是來打秋風的,就和我家這邊一樣兒的。
”冒氏懶懶地将盒子蓋上,道:“收拾起來吧。
再從我的錢匣子裡取些錢裝上,那不穿的舊衣裳也找了包上。
”兄嫂都知道她與繼母關系不協,即然使人來接她,總歸是為了錢财,她心中再不樂意,那也是娘家,不能不管。

  鳴鹿依言領了另外兩個丫鬟自去收拾行李不提,冒氏看着鏡子裡自己那張鮮豔嬌媚的臉龐和熟透了的身體,惆怅地長長歎了口氣。

  門外傳來許擇撒嬌的聲音:“爹爹,爹爹,再騎一回大馬麼。

  接着就聽見許徕柔聲道:“爹有事要和娘說,改時再騎如何?

  冒氏臉上浮現出一絲不耐煩,站起身來對着門口喊了一聲:“不許胡鬧!
累着你爹爹!

  許擇立刻沒了聲息,簾子被小丫頭打起,穿着素青儒服的許徕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
他三十四五的年紀,白面微須,劍眉星目,神情溫和。
看上去很是儒雅斯文,這般的人才模樣本該是神仙一樣的人物,第043章意外奈何他走動之時的動作破壞了這種美感。
冒氏見他足尖一踮一踮的那個動作,由來心裡就生煩,好容易忍住了,垂了眼上前扶許徕坐下,道:“夫君今日不做學問麼?
怎有空到這裡來?

  二人是夫妻。
許徕又自來敏感,如何不知妻子對自己不耐煩?
可想到一旁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兒子,再看看鮮花一樣嬌豔的冒氏。
許徕的表情和語氣便都軟了五分,仍是和和氣氣地道:“聽說嶽母病了,要接你回去。
我送你去,也好探病。

  冒氏聽說他要和自己一起去,一雙描得彎彎長長的柳眉頓時跳了跳,勉強按捺住火氣強笑道:“沒什麼大礙,多半又是鬧騰人罷了。
你腿腳不便。
天氣又不好,就别折騰了。

  許徕想起哥嫂的吩咐,心想這夫妻總不能這樣一直相敬如冰,還得自己多花些心思順着妻子的心意才是,便又堆了笑,帶了些讨好道:“不礙事,來去都有車,有什麼不方便的?
老人家年紀大了,脾氣難免怪些,且多擔待着些。
東西都收拾好了麼?
把前些日子大嫂給的那幾匹好料子一起帶過去罷。
不是說大侄兒寫得一手好字。
讀書還上進?
再把我用的紙筆墨給他捎帶些去。

  冒氏雖怨娘家人不争氣,但聽許徕主動說要給娘家人東西,心裡也歡喜,便沒那麼不耐煩了:“何必呢?
慣得他們!

  許徕見她『露』了歡喜之『色』,心情也跟着放松了幾分,笑道:“這次去要住幾日?
擇兒要跟着去麼?

  冒氏掐着指尖算了算,道:“我是不想多留,但上次沒留,當天去當天回。
七妹就諷刺我是攀了高枝嫌娘家窮不孝道,這次既然是伺疾,少不得要盤桓個兩三日堵她們的嘴。
擇兒就不去了,那邊人多房窄。
哪裡比得這裡?
上次才去半日就拉了肚子受了涼,倒叫我哥嫂内疚得不得了,還是留在家裡的好。

  “也好。
”許徕點點頭:“到時候我再去接你。

  冒氏的臉『色』倏忽變了,眼睛裡蹿起兩簇火苗來,咬着唇道:“往日你不是不耐煩動麼?
怎地這次待我這般好,又是送又是接的,别不是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罷?

  許徕有些不好意思,但想到妻子同大嫂越來越惡劣的關系,便想在中間轉圜一二,就道:“都是大嫂提醒的我,我往日隻顧着讀書做學問,冷落了你和擇兒,日後總是要仔細看顧着你們娘倆的。

  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她就說呢,許徕怎麼突然就和狗皮膏『藥』似的纏上了她。
姚氏哪裡是為她夫妻好,分明是防賊一樣的防着她!
真不知道,惹事兒的是許櫻哥,她去一趟公主府礙着誰的什麼事兒了!
回娘家也要盯着防着,難道她是去偷人麼?
冒氏的兩條柳眉頓時豎了起來。

  許徕不覺,還在說個不休:“我爹娘去得早,大哥大嫂扶持我長大,又是在『亂』世中生存,十分不容易,那年是大哥從死人堆裡把我刨出來的,我的腿斷了,家裡沒錢,還是大嫂賣了陪嫁首飾給我治的傷。
她的『性』子雖有些好強,心地卻是最良善不過的,長嫂如母,她名符其實,不管做什麼總是為了我們大家好,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多擔待着些……”

  冒氏不言不語,隻顧指揮丫頭們收拾東西。

  無人應答,一個人說話總是無趣,許徕的聲音漸漸低不可聞。

  少傾,東西收拾完畢,冒家來接冒氏的車馬也停在了門外,冒氏吩咐了許擇兩句,把他往『乳』娘懷裡一遞,吩咐『乳』娘:“抱去二夫人那裡,我早前同二夫人說過,請二夫人照料他的。
”原本照料許擇這事兒通常都是請托姚氏和許櫻哥的,但她才同那邊鬧了不愉快,就連要出門都不耐煩親自去尋姚氏,隻肯派丫頭去說,哪裡又肯去求這二人替她照顧孩子。

  許擇卻是不喜歡和『性』情清冷嚴厲的孫氏接觸,一心就想着要去許櫻哥或者姚氏那裡,但他年紀雖小卻也曉得母親嚴厲,輕易不敢違逆。
便癟着小嘴,想哭又不敢哭,因見許徕也要跟着冒氏出去,便央求道:“我同爹爹一起送娘親。

  許徕伸手接過他,疼愛地道:“好。

  冒氏柳眉倒豎,尖利地道:“好什麼?
外頭雨淋淋的,湊什麼熱鬧?
風吹了雨淋了可是耍得的?
病了還不是拖累我,一家子又要說我不知輕重折騰人。

  許徕聞言,臉上的笑意『潮』水般退了個幹幹淨淨,一言不發地抱着許擇,轉身一瘸一拐地離去,『乳』娘趕緊拾了把傘追上去。
冒氏有些後悔,心裡又酸又苦又澀,僵着臉在原地站了片刻,仰天吐了口氣,決然地朝着外頭走去。

  冒家早已沒落,派來接冒氏的馬車雖是家中最好的,但在冒氏眼裡還真是看不上。
她也不管侄兒冒連是個什麼心情,闆着臉叫婆子把她慣常出門坐的馬車趕出來,大包小裹一堆,自上了車,又叫冒連:“雨淋淋的騎什麼馬,阿連來和我坐車罷。

  冒連倒也沒覺着姑母欺負人,隻覺得父母親沒堅持住,到底被小叔小嬸和祖母鬧着來接姑母回去,明着的打秋風實在有些羞恥,哪裡又好意思坐許家的車?
便拒絕了,悄沒聲息地騎着自家那匹老馬跟着冒氏的馬車往前行。
待行至半途一處狹窄的街口處,忽見前頭車馬堵了路不能過去。
冒氏聽說是道路濕滑使得馬車側翻堵了路,心頭不由煩躁起來:“這要什麼時候才能過去?
不如趁早折回去走其他路,省得後頭再來車馬把我們堵在這中間,進不得退不得。

  冒連沒什麼意見,便叫人把車馬趕了轉回去,冒家那輛馬車不大,輕輕松松便回轉過去,冒氏所乘這輛馬車卻是偏大了些,來回折騰了幾遍都沒倒轉回去。
冒氏被弄得頭昏眼花,靠在車廂壁上隻管掐着自己的脈門歎氣。

  “轉過來了,轉過來了!
”丫頭鳴鶴一直趴在車窗前看着,眼看車轉了過去,少不得歡喜地回聲報信,聲音剛落,馬車就劇烈地震動了一下,然後停止不動,随即車外發出一聲尖銳的哭喊和憤怒的咆哮聲,喊的都是撞死人了。

  冒氏吓得一哆嗦,顧不上頭昏眼花,疾聲問道:“怎麼了?

  鳴鶴被那一下撞得歪倒在地,掙紮着爬起掀開車簾子看了,頓時吓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但見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妪佝偻着躺在泥濘裡,頭上流出的鮮血一圈一圈地在泥水裡暈染開去。
旁邊一個渾身泥水,約三四十歲的彪形大漢,赤紅了雙眼,使勁推着老妪大喊幾聲,不見老妪有動靜便猛地起身,從腰間取下一把斧頭,瘋了似地朝着馬車撲過來,口裡高喊着:“***,還我老娘的命來!
”說話間,已經把上前攔阻的車夫掀翻在地,一斧頭砍在了馬腿上,馬兒吃痛,嘶鳴着『亂』跳『亂』蹿,馬車跟着劇烈地抖動搖晃起來。

  冒氏雖然早年吃過些苦頭,但終究一直都在家人的護佑下,這些年又是在許家養尊處優慣了的,哪裡見過這個陣勢?
當下吓得尖叫一聲,緊緊抱住頭縮在車廂角落裡,大聲喊她侄兒:“阿連!
阿連!
”可又随即想到她的侄兒也不過才是十六七歲的少年郎,哪裡見過這個,别白白把小命給丢了,便又撲到車窗前厲聲呵斥仆從:“還不趕緊給我攔着……送上第二更,稍後還有第三更,明天繼續三更。
感謝大家的支持,現在已經進了新書粉紅榜前三,但我還想進前二,這是一種态度,必須戰鬥!


(未完待續)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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