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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4章 積雲(四)

良婿 意千重 5281 2025-02-21 09:58

  午後,許櫻哥午睡起來,想着許扶的首飾鋪子裡該上新款了,便命青玉取了炭筆并紙張,坐在窗下細細描繪。
青玉小心地把一盞茶放在她手邊,悄悄退了出去。

  紫霭正在院子裡指揮着鈴铛幾個把殘餘的櫻桃盡數摘下來,回頭看到青玉靠在門邊發怔,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便命鈴铛她們幾個忙着,自己走過去輕輕撞了撞青玉的肩頭,笑道:“嗳,你在發什麼怔?

  青玉卻被唬了一大跳,待看清是她,方擠出一個笑來,嗔道:“好不好的,做什麼吓唬人?

  紫霭奇道:“誰吓唬你來?
我明明從那邊走過來的,你竟然沒瞧見我?
”再看青玉,隻見她眼下有青影,一臉的倦容,不由關心道:“莫非是昨日随着二娘子出去,累着了?
可要同二娘子說一聲,放你半日假,歇一歇?

  青玉猛然搖頭:“不必!
我好好兒的請什麼假!

  紫霭道:“别強撐着,二娘子不是不體恤人的主。
我看你臉色委實不好瞧,不信,你問鈴铛她們。
”說着便要叫鈴铛過來。

  青玉瞟了一眼屋裡專心畫圖的許櫻哥一眼,輕聲道:“别!
我不過是沒睡好而已。
你若真疼我,今夜便替我上夜,讓我好好睡一覺。

  她二人感情極好,紫霭自不會推辭:“那行。
”默了片刻,四處打量一番,低聲道:“昨日可是出了什麼事?

  青玉正色道:“我不知道,你也莫胡亂打聽。

  姚氏治家的手腕大家都是知道的,紫霭吐了吐舌頭,道:“我不過就是多句嘴麼。
我繼續幹活去了。

  昨日之事,真的是小人作祟麼?
青玉仰頭看着幽藍的天際,想起昨夜那個做了大半宿,恍若親見的噩夢,再想想自己這些年無意之中知曉的那些陰私,一點幽寒,自腳心順着血液慢慢擴散到了全身。

  三日後,學士府正院上房,武進将一包衣物親手送到許衡并姚氏面前,沉聲道:“小婿無能,竟然無法查清此事。

  彼時在場的丫頭婆子都是可信的,嚴查了這幾日也不曾查出任何有用的信息,每個人都是一口咬定是在突然間就着的火,此外并不曾發現任何異常。
他是帶過兵的人,火燒敵營的事情不是沒見識過,可也要有引子,譬如是火箭、或是火油什麼的,且總會留下些蛛絲馬迹。
可惜的是,除了那兩片松動的瓦片外,他找不到任何痕迹。
而那兩片松動的瓦片,誰又能說得清,究竟是什麼時候松動的,怎麼松動的?

  姚氏臉色微變,當着女婿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武進把姚氏一瞬間的變化看在眼裡,斟字酌句地道:“鬼神之說,小婿自來不信。
還請嶽父大人仔細想想,是否得罪了什麼小人?

  “子不語亂力怪神!
”許衡起身,背手踱步思忖許久,并不回答武進是否得罪過什麼人,而是向一旁靜立的許執發問:“你平日愛看雜書,可知是否有什麼東西,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引燃物品,卻不留任何痕迹?

  許執皺緊眉頭:“兒子這些日子也在細想此事,奈何……”

  許衡便沉默下來,一時屋内的氣氛有些沉寂。
武進瞧見

  許府大管家許山在外露了個頭,似是有事的樣子,便起身告辭,道是自己有事,改日有了眉目又再過來。

  許衡便吩咐許執送他出去,轉頭問許山:“何事?

  許山進來行了禮,回禀道:“老爺,五爺求見。

  這五爺,自不會是旁人,而是自香積寺之後便不曾上過門的許扶。
他在這個時候來,指不定也是聽說了什麼風聲,許衡正想尋他,當下便去了外頭。

  姚氏有些疲倦地揉了揉額頭,傅氏帶着丫頭素素捧了隻匣子從外頭進來,見狀忙上前去幫她捏肩膀,勸道:“婆婆這幾日都睡得不太好,是否要請太醫來開一副調養的藥?

  姚氏搖頭:“過了這兩日也就好了。
”看見素素捧着的匣子,問道:“這是什麼?

  傅氏忙将匣子遞過去:“是三嬸娘娘家來人了,說是得了塊好何首烏,給婆婆補補。

  姚氏想起冒氏前幾日在将軍府别院的作派,心裡很不高興,淡淡地道:“來的是哪位?
怎不請進來說話?

  傅氏笑道:“來的是五郎的大舅母,那時候大姑爺正在這邊,媳婦隻好請她多坐片刻。
三嬸娘便将這匣子使人先送過來。

  冒氏的大嫂蔣氏本是個忠厚婦人,姚氏向來禮遇,聽說是她,面上神色稍緩:“這便請她過來吧,你仔細挑挑回禮,不要那些華而不實的,選些得用體面的。
”再想想冒氏先使人送這禮過來,由來就有幾分鄙夷,難不成以為她這裡沒有及時延請蔣氏,是嫌冒家窮?
但即便是,送了禮又如何?
冒家難道就不破落了?

  不多一時,蔣氏帶着個才留頭的小姑娘,由冒氏陪着進來。
姚氏起身笑臉相迎,聽說那小姑娘是吳氏的小女兒,少不得鄭重給了見面禮,又讓領下去和孩子們玩耍,還要留她們母女用飯。
蔣氏卻是委婉地拒絕了,母女倆略坐了坐,盡了客人之禮便告辭離去。

  冒氏親自送她嫂子并侄女出去,姚氏問蘇嬷嬷:“可知道冒家大舅母是為了什麼來?
”冒家早就敗落了,日子不好過,雖然不喜冒氏,到底還要安撫她與許徕好好過日子,若是她娘家果然有難處,該幫的還要幫。

  蘇嬷嬷搖頭:“老奴不知,可看冒家大舅母的樣子,不似是憂愁的模樣。

  姚氏也就丢在一旁,卻不防瑪瑙在簾外喊了一聲:“三夫人來了。
”接着冒氏就走了進來,一臉不忿地道:“大嫂,趙家欺人太甚!

  姚氏正在思量,自将軍府别院鐘氏不告而别之後已是四日過去,趙家也該有動靜了。
此時聽冒氏這般說,少不得請她坐了,道:“怎麼說?

  冒氏冷笑道:“适才我娘家大嫂過來,不是為了旁的,而是受人之托,替人家打聽趙四品行如何來了!
這趙家,出爾反爾,把我們學士府當成什麼了?
”原來鐘氏已經使人去打聽兵部侍郎的千金阮珠娘了,這阮珠娘的母親和蔣氏有親,想着趙璀是許衡的門生,經常出入許府的,要知其品行如何,最好不過來問這邊。
因此便請托蔣氏過來向小姑子打聽消息。

  冒氏一邊說,一邊打量姚氏的神色,眼看着姚氏的臉上好似罩了一層寒霜,說不出的難看,心中舒坦不少,面上卻是一臉的憤慨:“真沒想到趙四是這麼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以往真是錯看了他!
可憐櫻哥……”

  姚氏臉上浮起一層怒色,厲聲打斷她的話:“三弟妹慎言!
他不過是你大伯的學生,婚嫁自由,何來忘恩負義?
和櫻哥又有什麼關系?
你做嬸娘也當愛惜侄女的名聲,才不枉她平日尊重你,疼惜五郎。

  自己和許櫻哥當然沒有仇怨,無非就是想看看這個獨斷獨行慣了的大嫂傷心難過而已。
好叫她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似自己這般好欺負的,也有人能給她臉色看,給她氣受。
冒氏心中冷笑不已,面上卻是畢恭畢敬并委屈萬分:“是我不會說話。
可我也不過是因為疼惜櫻哥,早前他們家不是提過……”

  姚氏心煩意亂,委實不想看到她,不待她說完便把臉側了開去。
傅氏趕緊上前,尋了個由頭恭恭敬敬地把冒氏請了出去。

  冒氏出了正院門,别過傅氏,站在路上想了想,又朝着許櫻哥住的安雅居走去。

  姚氏喝了半盞涼茶才把心頭那股邪火壓了下去,吩咐丫頭綠翡:“你去外頭同許山說,五爺和老爺說完話後不要走,我有事要交代五爺。
”又叫過蘇嬷嬷:“你去打聽一下,是否屬實。

  外書房。

  許扶聽許衡說完當日将軍府别院的事由經過,臉已經綠了。
再聯想到另一件事,這心裡便再也平靜不下來,左思右想,終是道:“小侄還有一事要禀告姨父。

  許衡見他神色慎重,由不得也帶了幾分慎重:“何事?

  許扶起身将書房門窗四下裡盡數打開,方又走回來低聲道:“前些日子,小侄得知,有人暗裡資助崔家老幼,心想着總要曉得是什麼人才好,又有什麼企圖,便使人去查。
四日前,派去的人跟着那人一直到了将軍府别院,然後看見那人隐入了康王府當日随侍的仆役之中,并進了康王府。

  “康王府?
”從不曾聽說崔家與康王府有什麼關聯,便是當年崔家風光時,康王府也與崔家沒什麼往來,聽聞好似是康王十分鄙夷崔順的為人。
但皇室中,秘辛太多,也不是可以盡數知曉的。
許衡沉思許久,叮囑道:“近些日子,你當小心些才是。
”那莫名燃燒起來的霞樣紗千褶裙,與其說是一個惡作劇,不如說是一個警告。

  許扶應了,帶了些為難道:“姨父,小侄想見一見櫻哥。

  才發生了這許多事,許衡哪裡會阻止他們親兄妹見面?
便道:“見吧。
正好你姨母也有事情要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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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年度總票的第四名,好像能開口要要粉紅票,那啥,大家如果願意,12月份的可以投在老書那邊,不拘任何一本都行。
如果是1月份,《良婿》将在元旦節上架,到時候我也要求一下粉紅票,并且努力多更新沖刺一把。
撓頭,好像我好幾次新書上架都遇到粉紅雙倍,戰況慘烈得讓人不想回顧。

  但一定是要戰的,而且要努力。
嘿嘿。

  感謝素食小豬的切糕,年少輕閑、魔幻雨滴、秋日長風、1973101lizi的平安符,還有小院子的蔥油餅,夜黎麗的1張、西瓜娘的1張PK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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