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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396章 驚悚故事

澹春山 意千重 3851 2025-02-21 09:58

  檀悠悠最不怕的就是知業了,當即用力将櫃台一拍,氣壯山河:“你來,打不死你我不姓檀!

  知業小聲道:“少奶奶,您早就不姓檀了,您是裴檀氏!

  “……”檀悠悠默了片刻,站起身來,準備走出去暴打知業——當然,自家身體情況自家明白,但氣勢一定不弱。

  知業抱着頭縮在牆角,原本顯得兇狠的鷹眼此刻四處逡巡着,一副生怕被人發現的心虛模樣。

  檀悠悠曉得他是怕裴融,卻也好奇他到底想要幹什麼,或者說,是好奇王瑟又想搞什麼幺蛾子。
便緩和了表情,笑眯眯地朝知業勾勾手指:“你過來,趕緊說,我不打你。

  知業這才朝她靠近了些,使勁往前探着脖子小聲道:“少奶奶,其實,其實,有件事下仆心裡一直很不安,早就想告訴您了,一直沒敢說。

  檀悠悠冷笑:“如今看着我即将臨産,就敢說啦?
王瑟讓你來的吧?

  知業被她點破居心,很不自在地道:“不是,下仆這就要走了,臨行前左思右想,覺着還是該把此事說給您聽。

  “我看你還是說給裴融聽吧。
”檀悠悠果真要叫夥計去喊裴融過來,知業連忙道:“别!
少奶奶,您要叫公子過來,這事兒您就永遠都不能知道了。

  他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道:“您頭上有個疤,是吧?

  有點意思,檀悠悠摸摸自己發底那個疤,不動聲色:“是啊,難不成是你打的?

  知業小聲道:“下仆不是有意要害您,實在是公子的吩咐,不敢違抗。

  “?


”檀悠悠第一次見到知業,就對他觀感不好,卻沒想到還真和這事兒有幾分關系。
但是,這鬼東西竟然說是裴融的吩咐,這就有些奇怪了。

  知業見她不出聲,隻管懷疑地盯着自己看,便道:“突如其來的說上這麼一出,您一定不信,但确實是真的。
下仆說上幾句,您心裡就有數了。

  “您當時,是不是躲在一個角落裡,不敢出聲,不敢跑,後來被我抓住,我還說了一句,小東西,可抓到你了……”

  知業咽一口口水,眼睛四處亂瞟:“您是被我抓住掄起來砸在牆上的……您嫁進侯府後,我一直擔心您認出我來,所以幾次三番對您下手……”

  “難道不是王瑟讓你對我下手的嗎?
”檀悠悠打斷知業的話,冷靜得不得了,主要是她覺得,裴坑坑沒理由讓知業殺害一個不相幹的小女孩。

  知業含含糊糊:“那會兒你們毫無瓜葛,她害您做什麼?

  “行吧,就算你說的是真的,總要有個理由,為什麼?
”檀悠悠給夥計使眼色,準備活捉知業。

  不想知業一個箭步蹿到門口,叫道:“因為您聽到了不該聽的話!

  話音未落,人就瘋狂往外跑,一會兒功夫就跑得沒了影蹤。

  “少奶奶,要追嗎?
”夥計挽起袖口,隻等檀悠悠吩咐。

  “不必了,追不上。
”檀悠悠慢慢坐回去,氣定神閑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品酒似地輕輕啜了一口。

  知業此來,必然是受王瑟指使。

  目的也顯而易見,就是想讓她不能安心生産,最好是難産而死,再不然,也能讓她心裡埋個雷,和裴融變成怨偶。

  但是吧,還别說,知業講的那個場景,就是她剛來到這個地方後,經常做的噩夢内容。

  所以,知業就算不是兇手,至少也是知情者。

  仔細算來,這個身體受傷的時候,正是裴融才從京城回到秋城之際。

  那時的他,不甘和憤懑想必填滿胸懷,做出或者說出犯忌的事不是沒有可能。

  人在絕境之時,為了自保,會做什麼呢?
通常超出意料。

  “唉……”檀悠悠歎息,真的是個隕石坑啊,深不可測的那種。

  她喝完杯子裡的水,起身準備離開,卻覺着身下突然一陣濡濕,仿佛是小便失禁了一般。

  是羊水破了?

  她呆了片刻,火速呼喚女掌櫃:“趕緊去把公子叫過來,我要生了!

  女掌櫃是個四十多歲的婦人,是兩個孩子的娘,鎮定得很:“少奶奶您别慌,還有些時候,您就擱這兒穩着别動,别吓着客人,又讓客人反過來吓着您。
咱們離家近,一會兒就到家了,家裡什麼都有,是吧?
一切都會順利的。

  檀悠悠點點頭,大馬金刀地呆呆坐在那裡不動,臉上保持着奇怪的笑容,看女掌櫃跑去隔壁喊裴融,夥計們溫言送走鋪子裡的客人。

  她沒去想有關知業帶來的驚悚故事,也沒去想當衆破了羊水的丢臉事,就想着一件事,生孩子才是大事,她的事業才剛起步呢,還有很多女人等着她的胭脂香粉扮美呢。

  裴融來得很快,幾乎是風一樣地卷了進來,看到她後一句話都沒有,直接俯身把人抱了起來,朝着家門狂奔。

  檀悠悠颠簸得很難受,卻還記得和裴融開了個玩笑:“夫君這石鎖舉得好,水桶也拎得妙,是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嗎?

  裴融陰沉着臉沒搭理她,腳下跑得更快了。

  檀悠悠睜着眼睛,盯着裴融方正有力的下颌線條,莫名想起某部電影中,小癟三主角被包租婆追趕,雙腿跑成風車的樣子,便不合時宜地笑了出來。

  裴融一口氣跑進家門,把人放在産床上,這才喘着粗氣摸一把檀悠悠汗濕了的臉,低聲道:“我在外面等你。

  “夫君。
”檀悠悠抓住裴融的手,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道:“為什麼屢次放走知業?

  裴融莫名其妙:“這時候提他做什麼?
我先出去了,你安安心心聽穩婆的話。

  “好。
”檀悠悠沒再追問。
生産的疼痛已經開始,不管怎麼說,先把肚子裡的祖宗生下來,好好活着才是大事。

  檀悠悠從不知道世上居然還能有這般劇烈的疼痛,痛到骨頭開裂,痛到呼吸困難,痛到仿佛死都是奢求。

  她緊緊抓住梅姨娘的手,眼淚汪汪的,好幾次覺得自己是要說遺言了,等到話出口,卻隻是一句:“姨娘,雞腿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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