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熙沒注意到趙明韬的表情,她隻聽見他說難看,隻演失敗,悻悻地收回腳:“沒讓你看。
”
趙明韬啞然失笑:“不過很可愛。
”
夏瑞熙繃着臉,“可愛不可愛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
“熙熙,你好好想一想,我們從前在一起,多快樂啊,你怎麼能忘了我呢?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趙明韬看上去又傷感,又痛苦。
他見夏瑞熙若有所思,不由帶了幾分希望,熱切地說:“你還記得嗎?
我送過一根馬鞭給你,把手上有塊玉,上面刻有一個厚字,是我親手寫了,請人刻的,你還記得嗎?
你好好想一想。
”
夏瑞熙皺着眉想了許久,慢吞吞地說:“我房裡好像是有這麼根鞭子,不過……”
趙明韬欣喜若狂:“不過怎?
”如果能讓夏瑞熙想起他來,實在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情,很多難題都可以迎刃而解,比他這樣硬逼着她要好上千萬倍。
“不過,我一看它就忍不住地煩燥。
總覺得它是不祥之物,所以我把它燒了。
”
“燒了?
”趙明韬顯然沒有;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有些發傻,他愣了片刻,苦笑着搖頭:“也難怪,你本就是墜馬才會受的傷,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吃這麼大的苦頭。
當時,你悄悄從家裡逃出來,說你家裡要把你嫁來京城,你無論如何都要和我在一起,于是我們一起騎馬去西京郊外的莊子,可是你的馬兒卻突然發了狂,我怎麼都拉不住,想起來沒有?
”
夏瑞正等着他和她講以前的事情呢,說得越多,時間拖得越長越好,于是她愣怔了許久帶了幾分迷茫:“哦,我好像有這麼個印象,不過我的馬兒為什麼會發狂呢?
我們真的……是那樣?
”
“對。
千真萬。
”趙明韬伸手去擁她:“時間不早了。
等成婚以後我慢慢和你說。
你會想起來地。
我們走吧?
”
“好。
那先走了。
你還是放了我地人吧?
”夏瑞熙裝暈側身要走。
趙明韬笑着搖頭。
伸手去揉她地頭:“傻丫頭麼還是這樣傻得可愛?
你又在騙我?
你根本什麼都沒想起來吧?
這就要走?
你忘了我今天是來幹什麼地了?
你我尚未成就好事。
你爹怎麼會答應我地提親?
”
“成就好事?
”夏瑞熙一時毛骨悚然索性撕破了臉皮。
一偏頭。
躲開他地手。
惡狠狠地道:“男女授受不親。
不要碰我!
”
趙明韬地手僵在半空中了臉:“别鬧了。
乖乖地跟我走要再吓着你妹妹。
”
誘哄不成開始威逼了。
“我不!
我又不認識你。
她反正已經被吓暈了。
其他人。
我不在乎。
”夏瑞熙大聲喊起來:“救命啊!
”
“住口!
你再喊我就殺了你的丫頭!
”趙明韬的耐心明顯地要被她磨光了,為了證明他所言不虛。
信兒被迅速提到夏瑞熙面前,趙明韬手指微微一動的随從就一把抓住信兒的頭發,信兒殺豬一樣的尖叫起來:“小姐救我!
”
“她不是我的丫頭且她隻是一個丫頭。
”夏瑞熙嘴裡說着硬話,卻明顯的底氣不足。
“真的?
那純兒呢?
”趙明韬之所以會選擇信兒是因為看上了信兒一驚一乍,膽小如鼠的性子樣威懾效果才會倍增。
他看着夏瑞熙越來越白的臉,放柔聲氣:“我希望你明白,你别無選擇。
我不會把我的女人拱手讓給别人。
”
“呸!
誰是你的女人?
我爹不會答應的。
”
“他會答應的。
”趙明韬顯得胸有成竹,“他不答應也得答應。
今夜我們就……呵呵”他笑了幾聲,“明天不用我去找他,他就會自己找上門來。
”
夏瑞熙歪着頭瞅着他:“你可真夠卑鄙的啊?
做這種缺德事,你就不怕遭報應?
”
趙明韬咬緊了牙關:“報應?
我不做才要遭報應!
”
“這麼說,我無論如何都隻有配合你咯?
你幹嘛不幹脆直接把我綁了去?
那多省事兒啊?
”夏瑞熙絞盡腦汁地無話找話,拖延時間。
“熙熙,你怎麼不明白我對你的一片心?
綁你?
我無論如何也是做不出來的。
”
“我希望你明白,你這麼做什麼都得不到。
你知道我爹的脾氣的。
”
“是,我知道他的脾氣。
他既然可以為了你去投靠睿王府,自然也會為了你做其他事情。
”趙明韬眼裡有顯而易見的後悔和懊惱,“我怎麼從前沒想透這個呢?
”
夏瑞熙轉身就跑,趙明韬很快就抓住了她,一把摟住了她的腰,
在她的脖子上嗅了一下,吹了口氣:“熙熙,你如u這裡,我也不介意。
”
夏瑞熙控制不住地尖叫,踢打起來,不過她所做的一切仿佛都隻是無用功,如果比力氣,女人在男人面前是絕對弱勢,趙明韬輕輕就制服了她,白着臉彎腰将她扛起:“你不聽話,就不要怪我。
這裡也挺不錯的,天作被子,地當床,還有桃花輕風為伴,沒幾個人有你這個福氣。
”
夏瑞熙幾乎是絕望了,這就是她費盡心力燒頭炷香帶來的好處?
她穿越了千年的時光,又千裡迢迢來到這裡,就是為了給這個男人侮辱糟蹋的?
識時務者為俊傑,她叫起來:“我錯了,我錯了,我不在這裡,我跟你走。
你的肩膀頂着我的胃難受,我頭暈想吐,我要吐了,我吐在你身上你可别怪我!
”
“你的小腦瓜裡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真的有這麼暈?
”趙明韬停住了腳步,把她從肩上放下來橫抱到懷裡,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現在好些了?
要是還不好,我給你揉揉?
”
夏瑞熙忙道:“不用了,你放我下來,我就不暈了。
”
“我不放,除非你我一下。
”趙明韬笑得邪魅。
夏瑞熙猛地捂住嘴,臉色白地睜大了眼睛看着趙明韬。
趙明韬皺了眉頭,終于把她放了下來,夏瑞熙迅速跑到一邊,幹嘔起來。
“熙熙,我的耐心是有限。
”趙明韬站在一旁看着她:“你大概是為了拖到你姑母發現你們不在,好來找你們吧?
”
夏瑞心裡一驚。
趙明韬接:“你姑母頭疼得早飯都吃不下去?
是不是?
現在還在休息呢,其他的人昨兒爬山累了,也都在休息。
還沒人發現兩位小姐不見了。
”
夏瑞此刻最恨的人就是她自己,她停止了做戲,木了臉開始談判:“你真的隻是想娶我?
沒有其他目的?
”
趙明韬飛快地說:“當然沒有,我隻是為了和你厮守終身。
”
“我不是傻子,你騙不了我。
如果真像你說的,隻是為了和我厮守終身,你就應該明媒正娶,而不是這樣幾次三番的來算計我。
”夏瑞熙深吸了一口氣,嚴肅地看着他,“你用這種下作的手段,讓我不得不懷疑你是别有用心,我就是死了,也不會如你所願。
當然,我不會在這個時候尋死尋活地和你鬧,因為我知道鬧了也不起作用,你勢在必得,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
可我要告訴你,就算今日你得到了我,他日我也一定還會去死。
你知道我父親的脾氣,如果我死了,你将會什麼都得到。
你不會隻想得到一具屍體和一個敵人吧?
這樣大家都沒好處,不如……”
趙明韬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席話來,眯了眼冷冷地看着她,這個女子和他從前認識的那個女子太不一樣了,難道一次受傷,真的可以讓一個人徹底改變這麼多?
夏瑞熙見他久久不說話,心裡七上八下,腳趾都險些把鞋底摳穿了。
這家夥陰險狡詐,又頂着那麼一頂宗親貴胄的帽子,實在是不好說動。
硬話她是會說幾句的,不過也隻是說說而已,好死不如賴活着,她不想死,也不想落到那個悲慘的地步。
“不如怎樣?
”趙明韬終于恢複了正常表情,饒有興趣地看着她。
“不如大家坐下來好好談啊?
我知道,人總是會有需要别人幫忙的時候,你可以和我爹爹好好談一下。
你剛才也說了,他為了我可以做任何事情,所以,我想,隻要為了我,他必然很樂意的。
我們不需要做仇人,可以做互相幫忙的朋友。
”夏瑞熙盡量把話說得委婉,暗示性極強,破财免災,他們夏家是願意的。
趙明韬聽明白了她的意思,隻是那怎麼夠呢?
他要的不隻是夏家的錢,還有宣家的人脈。
這樣的關系太脆弱,遠遠禁不起考驗,最保險的辦法還是把夏瑞熙緊緊握在手中。
至于夏瑞熙所說的要死要活的話,他不是不信,隻是他更相信自己的魅力和溫柔能很快降服這個嬌嫩未經世事的女子,讓她心甘情願地為他做事,把他和夏家、宣家之間的紐帶聯系得更緊密。
不過夏瑞熙能如此表現,卻是給了他太多的意外和驚喜。
他翹起嘴角,哈哈一笑,正要開口說話,一陣嘈雜聲傳來,“爺!
”趙明韬的随從之一捂着血流如注的頭,驚慌失措地喊了一聲。
“夏三小姐和那個叫純兒的丫頭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