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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368章 一個字都不許往外說

美人羸弱不可欺 意千重 4601 2025-02-21 09:58

  彩鸢笑道:“您的官服啊,婢子給您刷整幹淨晾起來了,您現在要穿嗎?

  杜清檀心中稍定:“得早些回宮去,也不知道一夜未歸,宮裡亂成什麼樣了。

  彩鸢忙着抱了官服進來,道:“你的裡衣髒了,剛好萍娘在這邊放得有新的,這就給您穿上啦。

  孟萍萍在太醫署有一間值房,專供她課餘休息更衣所用,放了備用的衣裳在裡頭也是常情。

  “有勞。
”杜清檀裝作不經意地道:“讓你給我換衣裳,怪不好意思的,是我醉了,吐了,所以髒了嗎?

  彩鸢看了她一眼,神情有些許古怪,猶豫片刻才道:“是啊,是這樣。

  杜清檀知道不能再往下問了,便将官服穿好,說道:“萍娘還沒醒麼?
我去看看她。

  彩鸢領了她往隔壁去:“還沒醒呢,她本就不勝酒力,又喝了這麼多……”

  孟萍萍像個孩子似的趴在床上睡得正正香甜,歪着頭,臉紅撲撲的,一看就很好。

  杜清檀心頭壓着的陰霾總算散了些許,她笑了笑,說道:“那我走了。

  拿起錢袋,從中抓了幾顆金豆子塞給彩鸢:“給你的。

  彩鸢不敢要:“太多了,太多了……”

  杜清檀輕笑搖頭,轉過身,負手而去。

  彩鸢追上去道:“五娘,殿下有交待,他讓果仁禀告宮中,說您是突發急症。

  這個借口合情合理,杜清檀點點頭:“謝謝你啊。

  彩鸢握緊手中金豆,目送她走遠。

  “彩鸢,是你在外面嗎?
”孟萍萍出了聲。

  “是婢子。
”彩鸢堆起笑臉,走進屋裡,“您醒啦?

  孟萍萍披頭散發,睡眼惺忪:“我似乎聽見五娘的聲音了,咦,我怎會在這裡?

  彩鸢歎着氣給她倒蜂蜜水:“您啊,醉得人事不省的,婢子覺着那樣回去要出事,不如回來緩一緩,熬個醒酒湯什麼的灌下去。

  誰想您這一醉就沒醒過,五娘也和您一樣的,醉得厲害,不好回宮,這就折返回來,和您一起住了一夜,剛才走呢。

  孟萍萍“哎呀”一聲,着急道:“我倒也罷了,最多挨家裡一頓臭罵,五娘怎麼辦?

  彩鸢很自然地道:“不用擔心,琅琊王都安排好了。
宮裡報的是五娘突發急症,和咱們家裡報的也是這個由頭,您是留下來照看她的,回去别說錯了。

  孟萍萍夢遊似地喝了兩盅蜂蜜水,突然想起那些不堪入目的夢境,方才後知後覺,提心吊膽。

  “我們喝的那個酒有問題!
我沒有做出什麼不得體的事吧?

  彩鸢微紅了臉,卻道:“沒有,就是哼唧哼唧哭着說主君和主母待您不夠好。

  孟萍萍不太相信,卻不能不信,便隻撫着脖子道:“難怪呢,我這嗓子這麼疼……啊,不是,張醫令呢?

  她橫眉怒目:“我與他近日無冤,往日無仇,他怎麼敢……”…

  再想到喝得更多的琅琊王,她突然間失了聲,想問又不敢問,便隻沉默地打量着彩鸢。

  彩鸢神色如常:“不用擔心,都挺好的,沒什麼事,五娘今早起來精神抖擻的。

  事情恐怕不會這麼簡單……孟萍萍下床穿衣,快步往外。

  “您要去哪裡?
”彩鸢趕緊拉住她:“您這還沒梳洗呢。

  “有急事。
”孟萍萍就這麼沖到廚房,要尋昨天的酒器。

  或許還未清洗,能被她找到證據呢。

  其實她更想去搜張醫令的房間,可惜沒有這個實力。

  然而,廚房中所有器皿全都清洗得幹幹淨淨,擺放得整整齊齊。

  她愣了片刻,又要拔足往外跑。

  彩鸢追上來:“萍娘,您要去哪裡?

  “我去追五娘。

  孟萍萍邊跑邊流淚,都是因為她的緣故。

  因為她無能,喝不了酒還不懂拒絕,這才引得杜清檀幫她擋酒,從而引出後面的事。

  她為什麼就這麼蠢笨無能,總是拖累身邊的人呢?

  “追了做什麼?
五娘急着趕回宮去,你隻會耽擱她!

  彩鸢拽住她往回拖,小聲道:“趕緊擦幹淨眼淚,也别嚷嚷,不然,五娘本來沒事也要出事!

  孟萍萍強撐着忍住淚意,回到房裡就哭了。

  “你老實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
五娘她……”

  有關張醫令和杜清檀之間的恩怨,她也聽太醫署裡的人提過。

  李岱對杜清檀有男女之情,她也看在眼裡。

  這麼一個局,即便她眼盲心瞎,她也懂得其中的兇險可怕。

  如果要問誰最清楚這其中的事,當屬彩鸢莫屬。

  彩鸢低着頭,用力絞着衣帶:“沒有什麼事。

  孟萍萍突然跳起來,緊緊揪住她的衣領,把臉怼到她臉上,兇得要吃人。

  “敢不說真話,信不信我打賣了你?

  彩鸢無奈,隻好很小聲地道:“婢子安置好您之後,聶公公突然來了,叫婢子跟他走……”

  杜清檀獨自一人躺在榻上,衣衫不整,人事不省,周圍除了聶公公之外,再沒有其他人在場。

  “聶公公幫着婢子一起,悄悄地将五娘挪到了隔壁。
很奇怪,太醫署裡的其他人不知去了哪裡,一路上都沒遇到人。

  彩鸢回憶着:“果仁也不在,聶公公說是回宮報信去了。

  孟萍萍的嘴唇劇烈地顫抖着:“衣衫不整?

  不會是她以為的那樣吧?

  彩鸢道:“官服的系帶被扯斷了,裡衣半濕……聶公公讓婢子照看好她,婢子就給她換了您的裡衣,又給她重新訂好了衣帶。
至于其他,婢子真不知道。

  孟萍萍臉色煞白,彩鸢雖說什麼都不知道,顯然也是有所懷疑的,隻不敢亂說而已。

  主仆二人互相瞪視着對方,看到的都是一張慘白的臉。

  半晌,孟萍萍咬着牙道:“一個字都不許往外說!
除非,你嫌命長!

  彩鸢慌亂點頭:“婢子省得,聶公公也是這樣說的!

  孟萍萍一頭栽倒在床上,滿臉都是絕望。

  另一邊,杜清檀走到宮城下方,仰頭看了那金碧輝煌、高大森嚴的城牆片刻,勾着唇角冷冷地笑了。

  隻要她這次沒死,她非得把這筆債讨回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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