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淑兒,你給我滾出來。
”
蕭琴兒帶着人沖入府邸。
下人阻攔。
“出去!
你們幹什麼的,不準進來。
這裡是……”
“給本王妃打!
”
蕭琴兒一聲令下,王府侍衛提起棍棒,朝着府邸衆多下人劈頭蓋臉的打過去。
一時間,門口,院落,全都是砰砰砰,外加嗷嗷嗷的動靜。
蕭琴兒可沒有遮掩自己的行動。
她這裡一鬧起來,住在附近的宗室紛紛跑出來看熱鬧。
這種直接帶人打上門的戲碼,多少年沒見過,真是令人懷念啊。
想當年,湖陽公主還活着的時候,那才是真的熱鬧啊。
沒想到端郡王妃竟然也有湖陽公主的魄力,敢帶着人打上門。
“端郡王妃同蕭太妃,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應該是親姐妹。
怎麼打起來了。
”
“管他為什麼打起來,看戲看戲。
”
選一個黃金位置看戲,才是最重要的。
旁枝細節,不必計較。
“端郡王最近被禦史彈劾,端郡王妃怎麼還有空帶人打上門來。
”
“不會是蕭太妃害了端郡王吧。
”
“蕭太妃有這本事?
”
“先帝的女人,肯定不蠢。
”
不蠢也不等于有本事挑唆禦史彈劾端郡王吧。
如果真的是蕭太妃的鍋,這女人未免太厲害了點。
别的女人害人,都是走内宅陰私路線,諸如立規矩,下毒,打闆子。
總歸走不出深宅大院。
蕭太妃厲害了,玩起了朝臣玩的手段。
一出手,就将端郡王打入了萬劫不複的地步。
牛逼啊!
這是要治端郡王于死地。
到底什麼樣的仇恨,要把人往死裡弄?
大戲啊!
一定不能錯過。
砰!
府邸大門關上。
咦?
怎麼能把門關上,大家正在看戲啊。
演戲的能不能有點良心,留一條縫也好啊。
有那動作快的人,已經攀上了牆頭。
後面的人有樣學樣。
宗室人員就是如此的“熱情”。
砰!
一根棍子,直接将攀上牆頭的人捅了下來。
緊接着,竹竿一掃,全體都有,紛紛滾落。
“艹!
太小氣了!
不就是看個熱鬧,至于拿竹竿捅人嗎?
”
“蕭太妃還真是管教有方,府裡的侍衛有幾把刷子啊。
”
“有幾把刷子也擋不住端郡王妃來勢洶洶。
”
“不知道兩姐妹會不會打起來。
”
“誰去通知蕭家,一會大家一起看個稀奇。
”
“我我我,我去通知蕭家。
”
“還有宗正寺。
”
“别通知宗正寺。
他們一來,這戲可就看不成了。
”
“有理!
”
……
府邸内,蕭琴兒帶着人勇猛無匹,一路沖殺,直接沖入後院。
“蕭淑兒,你給我滾出來!
你有膽子做,沒膽子出來嗎?
再不出來,休怪我砸了你的府邸。
”
院落裡,倒了一地的下人。
全都挨了棍棒打殺,嗷嗷嗷呼痛。
“姐姐好興緻啊!
一大早就跑到我這裡,吵吵鬧鬧,叫人看笑話不說,還打殺我的人。
不愧是端郡王妃,真夠威風的。
”
蕭淑兒一身素淨,很符合她寡婦的身份。
她倚着門框,似笑非笑,調侃着蕭琴兒。
對于蕭琴兒的來勢洶洶,她是半點不懼。
“你這個賤人!
”
蕭琴兒怒火中燒,氣沖沖朝她沖過去。
擡起手,就朝對方臉上招呼。
蕭淑兒一把抓住她的手,很用勁。
蕭琴兒手腕吃痛,又掙脫不得,惱怒,尴尬,不甘,憤恨……
各種情緒從她眼中閃過。
蕭淑兒則是滿臉譏諷之色,“我早就同你說過,我習武,力氣大。
你那三招兩爪,就别在我面前現眼。
若非看在你是我親姐姐的份上,你臉上早就布滿了手掌印,哪能像現在這般白白嫩嫩。
果然是保養得宜。
幾十歲的人了,看着還像二三十歲的人。
”
她還有心思調侃蕭琴兒,對蕭琴兒的臉評頭論足。
奇恥大辱!
絕對是奇恥大辱!
蕭琴兒七竅生煙,“你放開我!
”
“還動手嗎?
”蕭淑兒咯咯咯地笑,“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模樣,就像是鬥敗的母雞。
”
“蕭淑兒,你賤人,你該死!
”
“你閉嘴!
你再敢罵我一句賤人,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
蕭淑兒面色兇狠,掃了眼蕭琴兒帶來的打手侍衛。
她嗤笑道:“若非本宮下令不準為難你,你以為你帶着這點人,能沖到本宮的面前?
你真是一如既往的毫無自知之明,隻知道仗着身份咋咋呼呼。
姐姐啊,這麼多年,你怎麼就沒一點長進。
”
“你放開我!
我有話和你說。
”蕭琴兒漸漸冷靜下來。
她是客場作戰,打打殺殺不占優勢。
蕭淑兒揚眉一笑,“好啊!
”
她很幹脆的放開了蕭琴兒的手腕。
蕭琴兒揉着手腕,手腕上多了一個紅印子。
她沒想到蕭淑兒的力氣如此大。
她深吸一口氣,冷靜說道:“找個安靜的地方,我有話同你說。
”
蕭淑兒甜甜一笑,“進來吧,茶水都給你備好了。
我們姐妹,許久沒坐在一起喝茶閑聊,今兒一定要聊個痛快。
”
蕭琴兒闆着臉,嗤笑一聲。
蕭淑兒的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實。
難怪這麼能搞事。
姐妹二人先後走進房内。
房門從外面關上。
雙方的下人,占據左右兩邊,各自虎視眈眈。
房門内,蕭琴兒開門見山,咬牙切齒地問道:“是不是你做的?
”
“姐姐指哪件事?
”
“你做了多少件事?
”
“我做的多去了,姐姐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指的哪件事?
”
蕭琴兒懶得同她廢話,“王府的人命官司,禦史彈劾王爺說他有不臣之心,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
”
蕭淑兒抿唇一笑,“姐姐喝茶!
你說的這些事情,不瞞你說,的确是我做的。
”
“你……”
蕭琴兒騰的一下站起來,對方竟然承認了。
她以為蕭淑兒會反駁,萬萬沒想到對方承認得如此幹脆。
蕭淑兒咯咯咯發笑,“姐姐很意外嗎?
你早就認定這一切是我做的,我承認了,你幹什麼一副受了驚吓的樣子。
”
蕭琴兒怒問:“就因為表哥沒答應幫忙,你就想害死他。
你分明就是個毒婦,你怎麼不去死!
”
蕭淑兒撩着鬓角的碎發,“對啊,我就是個毒婦。
俗話說的好,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像我這樣的毒婦,一定比姐姐你活得更長久。
”
“你做夢!
”
“那就拭目以待。
”蕭淑兒一副無所謂地态度。
蕭琴兒深恨之。
“害死了表哥,對你有什麼好處?
”
“我高興!
”蕭淑兒理所當然,“誰讓他不幫我。
”
蕭琴兒緊握拳頭,“我不會讓你得逞,你休想得逞。
你一定會遭到報應。
”
“朝中如今的局面,可沒有站在姐姐這邊。
姐姐與其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不如回王府準備替表哥收屍。
”
“啊……”
蕭琴兒大叫。
世上怎會有如此惡毒又惡劣的女人。
她想殺了她,無比的渴望。
“姐姐千萬别動手,你不是我的對手。
”蕭淑兒一眼看破蕭琴兒的想法,一副好心地模樣提醒她。
砰!
蕭琴兒砸了茶杯,“你會不得好死!
我說到做到!
”
“咯咯咯……我若是不得好死,姐姐一定會死在我的前面。
”
蕭琴兒一言不發,起身就走。
蕭淑兒在她後面喊道:“姐姐怎麼不求我?
你若是求我,說不定我一心軟,就答應放過表哥。
”
蕭琴兒已經走到了門口,她回過頭盯着對方,“你了解我,我同樣了解你。
從你開始搞事起,你就沒打算放過我和表哥。
還有,你雖然很能搞事,然而朝中如今的局面已經不是你能控制的。
你,現在也隻是一個看客而已。
”
蕭淑兒臉色一沉,“姐姐是不信任我?
”
蕭琴兒輕蔑一笑,“你最多算是個引子,給那幫唯恐天下不亂的禦史提供一個思路和借口。
真正的幕後,另有其人。
”
“姐姐啊姐姐,你想得太多,又太看輕我。
”蕭淑兒一臉嘚瑟。
“不是看輕你。
你有幾斤幾兩,我心知肚明。
我雖然不聰明,卻也不蠢笨。
告辭!
”
“在我眼裡,姐姐等于蠢笨。
每次說誰蠢笨蠢笨,我總是能想起姐姐。
”
蕭淑兒是在挑釁,而且是明目張膽的挑釁。
蕭琴兒的手已經放在門把上。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終于壓住心頭的怒火。
真想回頭,沖過去撕爛對方的嘴臉。
她沒有搭理對方的挑釁,打開門,走了出去。
蕭淑兒追到門口,扯着嗓子喊道:“姐姐慢走啊!
替我問候王爺,叫他保重!
萬一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會上門給他燒香。
”
蕭琴兒牙齒嘎吱嘎吱作響,拳頭攥緊。
蕭淑兒一定是世上最惡毒的女人,沒有之一。
“我們走!
”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回頭,也沒有回應蕭淑兒的挑釁。
蕭淑兒大笑出聲,“哈哈哈……統統都不得好死!
”
笑過之後,是一張陰狠的表情。
她捏着門框,心中充滿了恨意。
憑什麼别人夫妻和睦,子孫成群。
而她剩下的幾十年隻能做個寡婦,連改嫁的資格都沒有。
誰讓她是先帝的女人。
她不甘,她不服!
憑什麼蕭琴兒一個沒腦子的蠢婦,卻能比她更幸福?
她要毀滅蕭琴兒擁有的一切。
大家都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