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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1120章 治病

侯門醫妃有點毒 我吃元寶 7832 2025-02-24 13:56

  天氣一冷,歐陽芙就帶着下人做醬菜。

  幾大缸子的醬菜,整整齊齊擺放在屋檐下,看上去很有成就感。

  穿過中庭,來到前院,她無數次的慶幸,當初是花錢買的宅子,而不是宮裡賜的宅子。

  即便劉評被貶為庶人,一家人成了普通宗室,還能依舊住在大宅子裡面。

  少府可沒理由收走他們自己花錢買的宅子。

  “老爺人呢?

  “啟禀太太,老爺在書房喝酒。

  “怎麼又開始喝酒?
”歐陽芙略有不滿。

  劉評喝酒,還非得喝上等好酒。

  一壺酒就要幾兩銀子。

  如今錢不好掙,又養着這麼大的府邸,花錢的地方海了去。
他還這麼糟蹋錢,真是令人厭煩。

  歐陽芙來到外院書房,就聽見劉評引吭高歌,歌聲中充滿了怨氣和兔死狐悲之感。

  歐陽芙望着陰沉沉的天空,譏諷一笑。

  自作孽不可活,他到底哪來那麼大的怨氣。

  她都沒怨,他有什麼資格怨。

  她來到書房,敲門進入。

  劉評見到她,舉着酒壺的手就頓在半空中,眼中閃過心虛。

  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将酒壺放下。

  “你怎麼過來了?

  歐陽芙坐在桌前,提起酒壺搖晃了兩下,“哦,快喝完了啊!

  劉評尴尬一笑,“今兒不忙嗎?

  顯然是對喝酒一事,要避而不談。

  歐陽芙放下酒壺,“老五老六被奪了王爵,貶為鎮國将軍而非庶人,你是不是心頭不服?

  “誰說我不服!
我瞧着他的意思,是要将所有兄弟趕盡殺絕。
之所以沒将老五老六貶為庶人,無非就是怕名聲不好聽。
瞧着吧,老五老六還有倒黴的時候,最後一定會和我一樣隻配做個閑散宗室。

  劉評譏諷連連,怨氣很大。

  他口中的“他”自然是指皇帝劉诏。

  他認定劉诏一定會将所有兄弟趕盡殺絕。
這話他很早之前就說過。

  歐陽芙面無表情,“家裡已經是這個情況,你還滿腹牢騷,就不怕傳到陛下的耳中,招來禍端?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劉評反問。

  歐陽芙面色一冷,“你當然不怕,你光棍一條,你怕什麼啊。
你問我怕什麼,我怕孩子們沒了前程,怕孫兒孫女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一家人從高高在上的王府公子,淪落到普通宗室,日子已經很艱難,你還整天抱怨這個那抱怨哪個,你就不能少說幾句?

  我告訴你,宗室裡頭盯着你的人可不少,盼着你落難的人更多。
畢竟我們家這麼大的宅子,還有那些産業和股份,觊觎的人從來沒少過。
你喝酒發牢騷,落到有心人眼裡,足以炮制出一本參你的奏章。
到時候,你想喝酒,隻能跪下來求别人。

  劉評大為不滿,“你讓我怎麼做?
我現在什麼都幹不了,就是喝點酒打發打發時間也不行?
你莫非是想将我困死,憋死?
我死了,你就稱心如意。

  “對,你說的沒錯,你死了我才能稱心如意。
我做的這一切為的是誰?
為的是這個家。
你問我你沒差事做,還能做什麼?
這滿屋子的書籍,還不夠你打發時間嗎?

  歐陽芙指着一屋子的書籍,“但凡你肯靜下心來修身養性,也不會淪落到今日地步。

  “夠了!

  劉評一把搶過酒壺,就往嘴裡灌。

  隻有将自己灌醉,心裡頭才沒那麼難受。

  沉浸在夢裡美好世界,就是他一天當中最開心的時刻。

  歐陽芙沒有阻攔,隻是一臉冷漠。

  等他喝完了,她才說道:“從今天開始,府中隻有八百文錢一壺的酒。
喝完最後這一點,你以後休想再喝到這樣貴重的酒水。

  劉評傻眼,盯着手中的酒壺呆呆地看着。

  歐陽芙繼續說道:“你手中拿的是五兩銀子一壺的酒,從今天開始斷供。

  “你不能這麼做!

  “我當然可以這麼做。
整個府邸,全靠我一個人支撐,靠的是我的嫁妝,我多年積攢下來的産業和股份。
而你,在被奪去王爵地那一刻,就失去了一切。
如今的你,除了少府每月一百斤的米糧供應,你什麼都沒有。

  砰!

  劉評砸了酒壺,他指着歐陽芙,“你不能這麼做!
喝酒,是我最後的寄托,你不能剝奪。

  歐陽芙面色陰冷,“八百文一壺的酒,同樣是酒。
我并沒有剝奪你喝酒的權利,你依舊可以喝,隻是酒水的檔次降低了一點。

  “這是降低一點的問題嗎?
”劉評怒吼。

  “那你想怎麼樣?
讓我繼續供應你五兩一壺的酒水?
憑什麼!

  歐陽芙怒火中燒。

  劉評抓着頭,很痛苦,很頹廢,臉色蒼白,是一種久不見陽光的病态白。

  “我隻剩下酒,你不能奪走,你不能,不能……”

  他的狀況很瘋癫,像是着了魔。

  歐陽芙很是嫌棄,懶得廢話,轉身就走。

  “你不能走!

  劉評突然發力,沖上去,抓住歐陽芙的頭,就往牆上撞去。

  “啊!

  下人們驚聲尖叫。

  七手八腳,拉扯着劉評的雙手。

  劉評瘋癫,力氣極大。

  幾個丫鬟一起使力,竟然沒有拉動他。

  還是歐陽芙急中生智,足夠膽量,掙紮着從頭上扒下簪子,手上用力,往劉評的下腹一捅。

  嗯……

  劉評突然感受到世間最痛的痛。

  他依舊抓着歐陽芙的頭,隻是手上沒那麼用力。

  他緩緩低頭,看着下腹部,一根泛着寒光的簪子就挂在身上。

  痛……

  “啊……”

  他突然放聲尖叫,卷縮着身體緩緩倒在地上。

  好痛,好痛……

  歐陽芙趁機逃開,一臉驚魂未定地模樣。

  丫鬟們同樣受了驚吓。

  “太太,老爺他,他好像受傷了,怎麼辦?

  “老爺的樣子還可怕,會不會死?

  “太太,你沒事吧?
臉上都青了。

  即便丫鬟及時反應,歐陽芙還是挨了兩下。

  被人拖着撞在牆上的滋味,她終身難忘。

  她冷着一張臉,看着痛得四肢卷縮在一起的劉評,下意識咽下一口唾沫。

  她吩咐道:“去請大夫,請田大夫。
下封口令,誰都不準談論此事。
大夫若是問起,就說老爺喝酒喝傷了。
再去叫個管事,将,将簪子拔下來。

  丫鬟們領命,分頭行動。

  很快,管事來了。

  管事戰戰兢兢,在歐陽芙的逼視下,伸手扒下兇器簪子。

  “太太,老爺似乎是傷了命根子。

  “我知道!
”歐陽芙聲音很冷,冷得像是冰碴子。

  管事怕得要死,“現在怎麼辦?

  “已經派人去請大夫,能治就治,不能治也沒關系。

  反正劉評已經完成了傳宗接代的任務,有沒有命根子,對歐陽芙來說完全不重要。

  她整個人都散發着寒意,管事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她有些不滿,“還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将老爺扶到床上躺着。
一會大夫來了,你就在老爺身邊守着,寸步不離。
任何情況,都要禀報。

  管事點點頭,叫來小厮,将劉評扶起來,放在床上。

  劉評一聲接一聲的哎呦,痛死他了!

  從來沒這麼痛過。

  “我快要死了!
你這個毒婦,謀殺親夫。

  “呸!
明明是你先動手。
你若是沒有存殺心,我豈會對你動手。
”歐陽芙毫不客氣怼回去。

  劉評在床上打滾,“你這個毒婦,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歐陽芙冷冷一笑,“你先關心自己的傷勢吧。
我會不會有好下場,輪不到你來操心。

  “你你你,你一定不得好死。

  “反正不會死在你前頭。

  夫妻二人互怼,根本沒有遮掩的意思。

  管事好尴尬!

  他到底是聽了還是聽了還是繼續聽下去?

  他好怕會被殺人滅口。

  他現在離開還來得及嗎?

  大夫請了來,管事如釋重負。

  歐陽芙避到外間,隻留了管事在劉評身邊伺候。

  田大夫田苦,杏林堂第一坐診大夫。

  從他父親那一輩,就在杏林堂坐診。

  他目前正在醫學院進修學習,最擅長處理各種外傷。

  剪開衣衫,看到傷口,田大夫下意識倒吸一口涼氣。

  好痛!

  下手太狠了。

  管事悄聲問道:“田大夫,能治好嗎?

  “恐怕很難!

  管事心頭一驚。

  劉評猛地抓住田大夫的手,“一定要替我治好,一定要治好。
否則我就砸了你們杏林堂。

  田大夫長期給人接骨,力氣可不是被酒色掏空的劉評能比。

  稍稍一用力,他就掙脫了劉評的鉗制。

  他面無表情地說道:“杏林堂是皇後娘娘的産業,劉老爺要砸了杏林堂盡管去。
就怕你到了杏林堂門口認慫。

  劉評哎呦呼痛,掩飾尴尬。

  田大夫冷聲說道:“躺着别動。
我這裡有麻藥,用了就沒感覺。
等我将你的傷口清洗幹淨上藥,或許還有恢複的希望。

  劉評隻是叫痛。

  管事理解他,替他說道:“謝謝田大夫。
無論如何,一定想辦法治好我家老爺的傷。

  田大夫嗯了一聲,“我盡力!

  這個病例有點意思,他當然要盡力。

  他甚至打算,将這則病例寫進治療日記,拿到醫學院讨論。
等病例積攢足夠多,将來說不定也可以出一本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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