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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345章 簡單粗暴

侯門醫妃有點毒 我吃元寶 10717 2025-02-24 13:56

  “将人遣散後,就天天去找你的小高僧,是這樣嗎?

  天子的話,一如既往地犀利,直指核心。

  湖陽心虛,弱弱道:“那,女兒每隔三天去見一回小高僧。
女兒現在正是迷途知返的關鍵時候,不能時常聆聽小高僧高深的佛法,女兒擔心自己意志不夠堅定,又回到過去那般荒唐的歲月。

  “你現在就很荒唐!
”天子都被湖陽給氣笑了。

  他要是相信了湖陽的胡說八道,那才是真正的昏君,連真話假話都分不清。

  “一派胡言,巧言令色,粉飾太平。
你還有臉說迷途知返,重新做人,菩薩信了你的話都會遭天打雷劈。

  天子的用詞,一個比一個嚴厲。

  湖陽嗚嗚咽咽地哭泣,“女兒有心改正,父皇卻不肯給女兒機會,這是什麼道理。

  “放肆!
”天子怒斥湖陽,“聆聽佛法,大可以找得道高僧。
你為何要找個小和尚?
朕看你聆聽佛法是假,觊觎小和尚是真。

  湖陽辯解道:“父皇對女兒的誤會,真是根深蒂固。
聆聽佛法,也需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
小高僧就是女兒的人和。
就好比夫子上課,同樣的内容,李夫子就是比朱夫子講得好。

  天子再次被氣笑,“你這是詭辯。
老實交代,是誰教你這樣糊弄朕?
是不是甯王?

  甯王牙痛,他哪有這本事。

  他要有這本事,也不會被湖陽折騰得痛苦幾十年。
早八百年就把湖陽忽悠地找不得北。

  湖陽搖頭,閉口不言。

  天子的目光,從甯王臉上掃過,緩緩看向劉诏。

  劉诏幹脆站出來,擲地有聲地說道:“是孫兒教姑母這樣說話。
皇祖父要罰就罰孫兒吧。

  天子突然大怒。

  “一個兩個當朕是老糊塗,可以随意哄騙嗎?

  說完,天子直接抄起手邊的硯台,朝劉诏砸去。

  硯台沒有砸中,在半途中跌落在地,直接摔成兩半。

  劉诏不改口,堅持說道:“的确是孫兒教姑母這樣說話,皇祖父若是不信,可以問姑母。

  湖陽有點懵,卻沒作聲。

  天子冷冷一笑,“來人,去将顧玖叫來。
能教湖陽詭辯的話,除了顧玖不會有其他人。

  天子又指着甯王,劉诏父子二人,“真當朕對你們甯王府一無所知嗎?
把朕當老糊塗哄騙,朕就叫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湖陽郡主大驚失色,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父皇,都是女兒的錯,你要罰就罰女兒。
這事和王兄沒關系。

  “閉嘴!
滾一邊去。
連小和尚你都敢伸手,你是有多饑不擇食。

  天子厲聲怒斥湖陽,直接将湖陽的臉面撕下來,丢在地上狠狠地踐踏。

  湖陽哭哭啼啼,擾得天子心煩。

  劉诏站出來說道,“小玖是孫兒的妻子,她的事情就是孫兒的事情。
若是皇祖父要責罰小玖,孫兒一力承擔。

  天子冷笑一聲,“你承擔不起。
你給朕滾一邊去,沒朕允許,不許說話。
否則你就滾到宗正寺待着。

  劉诏蹙眉。

  天子變臉未免太快了點。

  前天,他才立下大功回京。
今日口口聲聲說要将他關進宗正寺。

  劉诏偷偷朝甯王看去。

  甯王面無表情,心裡頭卻将天子從頭到腳罵了個痛快。

  老頭子越老越糊塗。
那個死掉的禦史,簡單的一次挑撥,随口一句請立他為皇儲,老頭子就疑心他觊觎皇位。

  甯王暗自冷哼一聲。

  以老頭子的尿性,怕是想要弄死他。

  如果有這樣的機會,老頭子一定會毫不手軟,下旨處死他。

  什麼是機會?

  從禦史,到湖陽,之後會是顧玖,劉诏,再到他。
一步步,分明有人算計好了,正在給天子制造弄死他的機會。

  甯王的腦子飛快地轉悠。

  他小心觀察着天子的反應,表情,神态,試圖從中判斷出天子殺他的決心到底有多大?

  身在天子眼皮子底下,甯王沒辦法同劉诏直接交流,隻能用眼神示意。

  劉诏面無表情,沉默不語。

  這是一個看似有驚無險的局,實則處處都是殺機。

  因為時機選得太好了。

  昨日有人請立甯王為太子,今日湖陽就撞上槍口。

  背後沒人算計,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

  要如何化解此局?

  劉诏的目光落在湖陽身上。

  必要的時候,是不是該犧牲湖陽姑母?

  一想到,顧玖被湖陽牽連到這個局中,劉诏的心腸瞬間堅硬如鐵石。

  必要的時候,他會犧牲湖陽郡主。

  大殿沉默得令人窒息。

  隻聽見天子翻閱奏章的聲音。

  内侍們走路都是輕手輕腳,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

  說話也是輕聲細語,不湊近根本聽不清在說什麼。

  直到小黃門禀報,诏夫人來了,才打破了這種沉默。

  “叫她進來。

  天子丢下手頭上的事情,闆着臉,不怒自威,盯着從門口走進來的顧玖。

  “顧玖,你可知罪?

  天子先聲奪人,要給顧玖一個下馬威。

  可惜,顧玖不是被吓大的。

  她先給天子請安,然後不卑不亢地問道:“孫媳不知罪在何處,請陛下明示。

  天子冷笑一聲,“你教湖陽說瞎話糊弄朕,你罪不可恕!

  顧玖朝湖陽掃了眼,又偷偷朝劉诏看去。

  劉诏微微搖頭,意思是誰都沒說,天子自己猜到了。

  顧玖心中有數,冷靜地說道:“啟禀陛下,其實這一切都是湖陽姑母的一番孝心。
不知是不是湖陽姑母表達不清楚,讓陛下誤會了她的用意。

  天子怒極反笑,“一派胡言!
不過朕很有興趣聽你如何圓謊。

  顧玖擡頭,直視天子,“陛下,過去湖陽郡主是不是頑劣不堪,荒唐透頂,仗着公主郡主的身份胡作非為,令人厭惡的同時,還招來無數禦史的彈劾。
令陛下和淑妃娘娘又氣又怒,丢臉無數次,卻又無可奈何?

  曾經多少個日夜,陛下和淑妃娘娘都盼望着湖陽郡主能夠洗心革面,踏實生活,不要再被人诟病,不要再丢臉。
可是一次次的失望,讓陛下和娘娘徹底放棄了對湖陽郡主的改造。

  直到最近,湖陽結識了一位小高僧。
或許一開始,湖陽郡主的确懷揣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才去接近那位小高僧,但是在一次次接觸的過程中,湖陽郡主的榆木腦袋也終于開竅了。

  顧玖朝湖陽郡主看去,她目光中帶着溫暖的笑意,用着最溫暖的語調說道:

  “她也會捧着一本書看幾頁。
即便是假裝的,也總比連裝都不肯裝要強。
她也會講解幾句佛法知識。
雖然她聆聽佛法的時候并不走心,可是小高僧一次次的灌輸,好歹是讓湖陽郡主聽進去了幾句,記住了幾句。

  這一切,都是在接觸了小高僧之後所發生的變化,而且是好的變化。
可見,小高僧的确影響了湖陽郡主,讓湖陽郡主開始變得積極,開始向上,開始朝好的方面進步。

  這個時候再來讨論湖陽郡主一開始接近小高僧的目的,已經毫無意義。
因為一切都已經改變了。
湖陽郡主已經不是當初的湖陽郡主,而小高僧也會更加用心的感召她。

  所以當有人淫者見淫,彈劾湖陽郡主同小高僧之間有非同一般的關系的時候,她才會特别着急。

  隻是她嘴拙,心裡頭的想法,無法準确的表述出來。
同時又怕說不清楚,加深誤會,害了無辜的小高僧。

  因此,湖陽姑母找到孫媳,孫媳在了解到二人相處情況,親眼見到湖陽姑母的改變後,這才替她組織語言,教她如何準确表達内心的真實想法。

  說到這裡,顧玖都快被自己感動了。

  真能吹啊!

  她頓了頓,繼續總結陳詞。

  “陛下,孫媳所說句句屬實。
孫媳和湖陽姑母,絕無欺瞞陛下的意思,我們隻是想把事情說清楚,同時讓陛下看到湖陽姑母的改變,讓陛下和娘娘高興高興。

  這麼多年,當陛下已經放棄湖陽姑母的時候,小高僧沒有放棄她。
這個時候,湖陽姑母每一點點的進步,都是一片孝心。
因為她不再讓陛下蒙羞。

  總有一天,湖陽姑母也能浪子回頭金不換,成為陛下的驕傲。
孫媳對小高僧充滿信心,相信就算是黑的,小高僧用高深佛法,也能将其漂成灰白色。

  湖陽郡主被感動壞了。

  眼淚一滴滴滾落而下,目光深情地望着顧玖,仿佛是在說:你懂我!

  顧玖瀑布汗,低頭,錯開湖陽的目光。
實在是太狗血了。

  甯王和劉诏,其實都是第一次正兒八經地見識到顧玖忽悠人的功力。

  劉诏還好一點,至少見過顧玖将黑的說成白的,見識過顧玖瞎忽悠的本事。

  隻是這是第一次見到顧玖火力全開,而且忽悠的還是天子,劉诏還是被震撼到了。

  他心想,我家娘子果然牛大發了。

  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最高境界,也不過如此吧。

  他想笑,卻隻能憋着,還要裝作嚴肅的樣子。

  甯王被顧玖忽悠的一愣一愣。
他朝湖陽看去,這是他妹子?
被佛法感召的妹子?

  不能啊!

  吃喝嫖賭,說的就是湖陽。

  她能改邪歸正,有顧玖說的那麼好?

  湖陽明明是想睡小和尚,怎麼到了顧玖的嘴裡,就成了被佛法感召,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何為颠倒黑白是非,他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就憑顧玖這利索的嘴皮子,就能上早朝,同那幫專門靠嘴皮子當官的禦史幹一仗,而且半點不怵。

  顧玖看着衆人震驚的模樣,心想,這才哪裡到哪裡啊。

  上輩子,她可是生活在信息大爆炸的時代。
無數個夜晚,在網絡上見識了鍵盤俠們華山對決的風采。

  各種刁鑽角度,摳字眼,抓軟肋,黑的說成白的,死的說成活的,從草履蟲說到祖宗十八代,從國外說到國内,從上古曆史說到昨晚上你媽叫你穿秋褲,各種奇葩辯論,各種思路,她見識了太多太多。

  她早已經修煉出一顆強大的心髒,外加各種刁鑽的思路。

  正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同一件事,十個人就有十種不同的解讀。

  如果天子需要,關于湖陽到底是不是要睡小高僧,她一口氣能拿出十個不同說法。

  而且每樣都能長篇大論。

  天子的目光驚疑不定。

  看看湖陽,又看看顧玖,之後又朝甯王劉诏父子二人看去。

  天子眉頭緊皺。

  湖陽一臉特别真誠地模樣,就差在腦門上刻上幾個大字:真的,顧玖說的全都是真的。
我就是這麼上進。

  好感動!

  她要被自己感動哭了。

  哦,不對!

  不是被自己感動哭了。
而是被顧玖口中的湖陽給感動哭了。

  湖陽的眼淚再一次落下,這世上懂她的人,除了小高僧,唯有顧玖。

  顧玖不僅是她的大侄子媳婦,還是她的知己。

  顧玖有點想吐。

  她真不想做湖陽的知己。

  就憑湖陽招貓逗狗,惹是生非的性子,當她的知己能累死。

  做個生意夥伴就挺好,旁的事情還是不要牽扯太多,累!

  天子沖顧玖說道:“雖然朕明知道你都是在胡說八道,但是你成功說服了朕。
朕願意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

  相信了顧玖的話,天子就沒那麼心塞。

  顧玖眨眨眼。

  憑什麼說她是胡說八道。
說不定有一天,湖陽真的洗心革面也未可知。

  天子又說道:“顧玖,接下來朕和你談談三大殿的事情。

  顧玖:MMP,她就知道今天進宮準沒好事。

  什麼願意相信她說的是真的,分明就是想要取之,必先予之的策略。

  打一棍子,再給個甜棗。
當她三歲小孩啊。

  顧玖很想說,陛下,我求你别相信我說的話。
我告訴你,湖陽從始至終就是想睡小高僧。
什麼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都是假的。

  等着瞧吧,湖陽早晚會将小高僧給睡了。

  顧玖心情很不美,所以她看湖陽格外不順眼。

  你說你,睡誰不好,偏偏想要睡個和尚。
小和尚真有那麼好看嗎?
能比郡主府的面首們好看?

  還是說小和尚渾身散發着禁欲的氣息,徹底征服了湖陽?

  “怎麼不作聲了?

  天子似笑非笑地看着顧玖。

  任你孫猴子本事通天,也難逃朕的五指山。

  你顧玖不是挺能忽悠嗎,正好去忽悠點錢回來,把三大殿給修了。

  顧玖嘴角抽抽,委屈道:“孫媳不知道能說什麼?
事關三大殿,這些日子其實孫媳也想了很多,卻始終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解決錢的問題。
孫媳力有未逮,請陛下體諒一二。

  天子卻說道:“朕不會體諒你。
就憑你弄的雨花巷,朕就知道你一定有本事弄到修繕三大殿的錢。
休想藏私,你若是不肯接下這個任務,那麼湖陽将被奪爵,甯王同樣會被奪爵。

  我靠!

  赤裸裸地威脅啊!

  甯王怒了。
老頭子早就等着這一天吧,早就想奪他的爵位,還要将他貶為庶民吧。

  甯王騰的一下站起來。

  “父皇啊,你要是看兒子不順眼,不如直接賜下三尺白绫得了。
兒子一死百了,你又何必為難一個小輩。

  天子怒視甯王,一字一頓地說道:“你若再敢多說一個字,朕現在就拟旨,賜你毒藥。

  甯王一聽,愣住。

  他不說話了,幹脆躺地上不起來。
死了算了。

  顧玖嘴角抽抽。

  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這話真的是一句大實話。

  隻是甯王一大把年紀了,還在地上打滾,耍賴,真的好嗎?

  劉诏見怪不怪,甯王往地上一躺,他連眉眼都沒動一下。

  全程緘默。

  “顧玖,你想好了嗎?

  天子出聲問道。

  顧玖:卧了個大槽,堂堂天子,能要點臉嗎?

  能不能用點有技術含量的手段,而不是簡單粗暴的威脅?

  天子:朕做皇帝幾十年,一直都這麼簡單粗暴。
你有意見,也給朕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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