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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334章 死道友不死貧道

侯門醫妃有點毒 我吃元寶 11016 2025-02-24 13:56

  五闆子下去,李大郎已經沒了聲息。

  二十闆子下去,李大郎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

  打完闆子,李德妃就沖出了大殿,呼吸都在發緊,“看看還有沒有氣?

  一個小黃門上前,探了探鼻息,“啟禀娘娘,還有一口氣。

  李德妃提着的那顆心落到了半空中,“将人擡下去,請太醫。

  幾個小黃門,七手八腳将李大郎擡了下去。

  李德妃也想離開,然而她還不能離開。

  她瞪了眼監刑的内侍,說好的放水,人都快被打死了,這也叫放水。

  監刑的内侍眼觀鼻鼻觀心,就算放水,也要做足架勢,拿出真本事。
真以為放水就是彈棉花,不用受皮肉之苦嗎?
天真!

  反正他們已經兌現了承諾,沒讓李大郎死,那麼李德妃就必須支付答應的五千兩白銀。

  至于之後李大郎會不會死,他們概不負責。

  監刑的内侍也不擔心李德妃會賴賬。

  在這宮裡,沒人敢賴他們的賬。
因為說不定哪一天,就會落到他們的手中。

  敢賴賬,等落到他們手中的那一天,他們會讓你知道賴賬有什麼下場。

  李德妃重新回到大殿,跪在天子跟前。

  “臣妾叩謝陛下隆恩。
臣妾管束不力,陛下懲戒臣妾吧。

  “愛妃起來!
李家的事同你無關,你無需自責。
這回的事情,到此為止,以後就别提了。

  天子親自将李德妃扶起來,可謂是寵愛有加。

  蕭淑妃見到這一幕,内心毫無波動。

  她都是五十幾的人,早已經過了争風吃醋的年齡。

  她現在就想保全自己的權勢地位,保全兒子女兒的權勢地位。
若是有機會更進一步,她也不會推辭。

  李德妃激動地渾身顫抖,站起來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撲進了天子的懷裡。

  天子摟着她,輕聲安慰。

  湖陽郡主看到這一幕,大翻白眼。

  臭不要臉的女人,玩這種小伎倆,賤人。

  她朝蕭淑妃看去,蕭淑妃神色漠然,微微搖搖頭。

  湖陽郡主暗暗咬牙,心有不甘。

  李大郎今日沒死,全因為他有個好妹妹李德妃。

  若非李德妃豁出臉面求情,李大郎早就被砍成十八段,李家至少也是抄家流放的下場。

  結果就因為李德妃,一場大案,二十闆子就給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湖陽郡主很是不忿。

  雖然顧玖一開始就提醒過她,不要對這次的反擊抱有太大的希望,能幹掉一個李大郎就算是勝利。

  可是湖陽郡主還是不甘心。

  李德妃何德何能,竟然能力挽狂瀾,保下李家不說,還能保住李大郎的命。

  就因為她生了小皇子嗎?

  哼!

  湖陽郡主朝天子看去。
老頭子果然是老糊塗,十幾個兒子不稀罕,偏偏稀罕一個剛出生的小孩子。

  鬼才知道小皇子到底是不是皇室的種。

  湖陽郡主惡毒的猜測。

  她也知道,這種猜測沒有根據。

  李德妃這女人很精明,從進宮開始,除了太監,不和任何雄性生物單獨待在一個房間内。

  就連她父親,她兄弟,她也會避諱。

  就算有人懷疑小皇子不是天子的種,也找不出破綻,更找不到傳聞中的野男人。

  李德妃在小皇子這件事上,做得滴水不漏。

  可見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考慮到最壞的結果,并且一早做好了預防措施。

  她絕非李大郎那種莽撞之輩。

  天子安撫李德妃,李德妃終于止住了哭聲。

  她擔心李大郎的傷勢,也知道此時該離開了,于是知趣的主動告退。

  少府家令和少府獄丞也都被打發走。

  大殿内,就剩下蕭淑妃還有湖陽郡主,母女二人。

  天子轉頭,眼一瞪,厲聲質問,“說吧,是不是甯王讓你這麼做?

  湖陽郡主一臉懵逼,“關王兄什麼事?
今日之事,純粹就是女兒同李家的私怨。

  天子大怒,“放肆!
到現在還敢嘴硬。
沒人給你支招,你能一句不提錢?
能想到将抓獲的人交給少府獄丞?

  以你的性子,真要抓住放火的人,直接就下令打死了。
哪裡想到借用少府獄丞的手來收拾李家。
事到如今,你說不說?

  蕭淑妃也勸道:“湖陽,趕緊同你父皇說實話。

  湖陽郡主委屈道:“女兒也不是蠢人,當然能想到借用少府獄丞的手收拾李家那幫賤人。

  “放屁!
你是什麼德行,朕能不知道。
你不說是吧,來人,宣甯王進宮。

  “父皇宣王兄進宮做什麼,這事同王兄一點關系都沒有。
說不定這會他還沒搞清楚事情的始末。

  湖陽郡主連忙辯解道。

  蕭淑妃輕咳一聲,“到底是誰給你支招,還有雨花巷又是怎麼回事,你趕緊交代清楚。

  湖陽郡主有點心虛,遲疑了一下,被天子眼一瞪,不敢隐瞞,“是大侄子媳婦叫我這麼做的。

  “哪個大侄子媳婦?

  那麼多皇子,那麼多大侄子,不說清楚哪知道是哪個大侄子媳婦。

  湖陽郡主跺腳,“就是劉诏的媳婦,是她叫我這麼做的。
那個雨花巷也是她搞的,我就入了點股,不管事。

  蕭淑妃驚詫莫名,頻頻掃向湖陽郡主,她說的是真的?

  她又朝天子看去,天子似乎不意外會從湖陽的口中聽到顧玖的名字。

  天子問湖陽郡主,“這麼說,抓人送少府獄丞。
鼓動少府獄丞,少府家令查李家的人都是顧玖?

  湖陽郡主點頭。

  天子又問道:“你打砸李家的鋪面,沖到衙門打李大郎,将他扭到宮裡,這些事情也都是顧玖教你的?

  湖陽郡主再次點頭。

  “你在朕面前說的那些話,也是顧玖教你的?

  “差不多吧。
”湖陽郡主心虛地說道,“劉诏媳婦說,這件事不能談錢,談錢俗氣。
主要談李家草菅人命,奪人生計,目無王法,仗着德妃娘娘做靠山,将京城上下弄得烏煙瘴氣的事實。

  蕭淑妃驚駭莫名。

  她的閨女她最清楚,向來眼睛長在頭頂上,誰的話都不聽,我行我素慣了。

  什麼時候,顧玖竟然能夠差遣湖陽做事。

  而且瞧湖陽的模樣還挺心甘情願的。

  裴氏幾十年沒做到的事情,顧玖一出手就做到了,這份本事了不得啊!

  天子冷笑一聲,厲聲質問,“你替顧玖跑腿,她給了你多少好處?
說實話!

  天子猛地提高音量,配上充滿殺意的目光,湖陽郡主渾身一哆嗦,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

  她小心翼翼地說道:“兩,兩千兩。

  蕭淑妃扶額,有種我怎麼生了這麼個傻閨女的心酸感覺。

  這事該讓裴氏聽聽。

  同樣是花錢,裴氏這些年在湖陽身上至少花費了上萬兩銀子,卻沒有得到過湖陽一句好話。
還時常被湖陽诋毀奚落,受了不少閑氣。

  反觀顧玖,同樣是花錢,兩千兩就讓湖陽心甘情願替她跑腿,承受天子的怒火。

  裴氏和顧玖,這對婆媳的段位,高下立見。

  蕭淑妃無話可說。

  兩千兩啊,區區兩千兩就讓湖陽如此聽話,什麼時候銀子這麼值錢了?

  蕭淑妃真的很想知道,顧玖到底是如何忽悠湖陽的。

  将一個桀骜不馴的郡主,都給忽悠瘸了。

  “哈哈哈……”

  出人意料,天子竟然放聲大笑。

  天子一邊笑,一邊指着湖陽郡主。

  他同蕭淑妃說道,“這麼多年,終于出現一個能治得住湖陽的人。

  湖陽不服氣,“我是在替自己的生意奔波,什麼治得住,根本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還敢嘴硬。
你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你傻不傻啊!
”蕭淑妃看不下去了。

  湖陽郡主嘟着嘴,不信蕭淑妃的話。

  蕭淑妃一臉心塞。

  天子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下來了。

  看到湖陽被人忽悠瘸了的樣子,天子不覺着生氣,反而覺着很有趣。

  他吩咐陳大昌,“派人将顧玖請到宮裡,順便将甯王叫來。
一個二個,全都是蠢貨。
自家兒媳婦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我看他還蒙在鼓裡吧。

  “至于你……”天子指着湖陽郡主,“你給朕好好反省。
竟然敢沖到衙門毆打朝廷命官,誰給你的膽子?
簡直是無法無天。

  “是李家先動手,欺人太甚,女兒氣不過才會……”

  “閉嘴!

  蕭淑妃同天子異口同聲,呵斥湖陽郡主。

  湖陽郡主無法,隻能閉嘴,坐在一旁生悶氣。

  蕭淑妃深吸一口氣,生了這麼個閨女,一定是上輩子做了天大的孽。

  她觀察天子的動靜,等到天子消了氣後,她才出言替湖陽郡主求情。

  “陛下,湖陽這孩子你是知道的,她沒有壞心,就是為人做事荒唐了一些。

  天子冷哼一聲,“為人做事荒唐就是最大的惡,淑妃,你不清楚嗎?

  蕭淑妃張張嘴,餘下的話全都咽了下去,“陛下說的對。
隻是她就這樣子,改也改不了,這回的事情畢竟事出有因,還請陛下寬容一二。

  天子很幹脆,“等顧玖,甯王來了後,再讨論怎麼罰湖陽的事情。

  ……

  李德妃坐在偏殿内,心情十分暴躁抑郁。

  太醫正在給李大郎上藥,傷勢不輕。

  等太醫忙完,她才問道:“如何?
會有性命之憂嗎?

  她語氣平緩,不急不躁,聽不出任何情緒。

  “娘娘放心,性命已經暫時保住了。
不過之後還需要細心用藥,不可有絲毫疏忽。

  “謝謝太醫。

  “娘娘客氣。
下官先行告退。

  李德妃來到軟塌前,看着昏迷不醒的李大郎,眼中閃過一抹心疼。
但是更多的是厭惡和嫌棄。

  若非因為李大郎莽撞,授人以柄,今日怎會有如此禍事。

  擺明了顧玖早就挖好了坑,就等着他主動跳下去。
結果他還真的跳進坑裡。

  李德妃咬咬牙,之前她小看了名不見經傳的顧玖。

  她以為顧玖隻是一個不起眼的皇孫妻,能輕松幹掉。
卻沒料到,顧玖不僅能驅策湖陽郡主,竟然還說服少府家令,少府獄丞替她張目,一起對付李家。

  顧玖何德何能,這些人竟然甘願為她驅策。

  李德妃神色不明,“來人,将人送回李家。
轉告李家,從今以後給本宮收斂些。
本宮能保住他們一次,未必能保住他們兩次三次。
若是再敢打着本宮的名義在外胡作非為,授人以柄,休怪本宮無情。

  “是!

  宮人躬身領命,将李大郎放在門闆上,擡着出宮送回李家。

  李家早就亂了。

  早在李三郎帶人同郡主府的侍衛打架,還打輸了。
不僅打輸了,還被繡衣衛抓了起來,李家劉亂了。

  等知道自家鋪子被湖陽郡主砸了,李大郎也被強行帶入皇宮,李母直接氣得昏了過去,潑了一瓢冷水才醒過來。

  李老爺急怒攻心,拍着桌子,大罵湖陽郡主不是個東西。

  李母醒來後,就叫李老爺進宮,趕緊将李大郎救出來。

  李老爺哪裡敢在這個時候進宮啊。

  就怕有去無回,不如在家裡等候消息。

  反正宮裡面有德妃娘娘在。

  他也勸解李母,“你别聽風就是雨。
有德妃娘娘在,大郎出不了事,最多就是受點皮肉之苦。

  “大郎自小就沒挨過打,你怎麼忍心讓他受皮肉之苦。

  “你以為就你心疼,我不心疼嗎?
可是誰讓大郎做事沖動,竟然背着我派人放火燒雨花巷。
事情做成了倒也罷了,結果事情沒成,還被人抓了個人贓并獲,你讓我怎麼辦?
難道讓我替大郎受皮肉之苦嗎?
你心疼大郎,就不心疼為夫?

  李母無話可說。

  李老爺長籲短歎。

  然後就等到宮人将李大郎送了回來。

  聽着宮人轉告李德妃的話,看着血肉模糊的李大郎,李母再次昏了過去。

  李老爺還撐得住,“德妃娘娘說的對,先收斂一二。
将大少爺擡回房,請大夫一天十二個時辰守着,确保大少爺不會有性命之憂。

  李母悠悠轉醒,質問李老爺,“難道這事就這麼算了嗎?
甯王府欺人太甚,湖陽郡主欺人太甚,此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啊!

  李老爺面色兇狠,“放心!
等風頭過去,再來料理此事。
如今最緊要的事,是要讓陛下知道我們李家誠心悔過。
所以你也給我收斂點,最近都别出門。
出門後也别臭顯擺。

  ……

  顧玖跟随甯王,來到興慶宮。

  甯王心情很複雜,這一路上,他頻頻打量顧玖。

  他還是小看了顧玖。

  憑借一人之力,挑起這麼大的亂子,還能說動那麼多人替她跑腿賣命,不得了。

  甯王似乎理解了當初劉诏為什麼執意要娶顧玖。

  那時候,顧玖隻是一個普通官宦家的姑娘,名聲不顯,甚至還背負着病秧子的名聲。

  偏偏劉诏就從成百上千的京城閨秀中選中了顧玖。

  他得承認,劉诏選妻的眼光很好,比他要強。

  隻是顧玖如此強勢,劉诏壓得住嗎?

  可别夫綱不振,被顧玖牽着鼻子走。

  甯王不知道,在内宅,劉诏一直都是夫綱不振。
一言不合,就會被顧玖踹下床的命。

  劉诏被踹下床還不能聲張,因為太丢臉。

  經過通報,顧玖跟在甯王身後,走進大殿,拜見天子。

  “蠢貨!

  天子一聲怒斥,将顧玖吓了一跳。

  偷偷一看,才知道天子罵的是甯王。

  顧玖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同甯王拉開距離。

  死道友不死貧道,她要明哲保身。

  甯王滿不在乎,“父皇消消氣。
兒子要是又做錯了事情,你好歹告訴兒子一聲,讓我知道我究竟錯在哪裡。

  天子指着甯王,怒罵,“你還有臉問朕?
劉诏媳婦幹的好事,你身為一家之主不僅事先被瞞在鼓裡,事後也沒見你出來善後。
你說朕該不該罵你?

  甯王一臉恍然大悟,笑嘻嘻地說道:“父皇是指湖陽毆打李大郎的事情吧,要兒子說,打得好!
李家嚣張跋扈,竟然連王府的産業也敢染指,不打他打誰。
李家敢伸手,就要有被斬手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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