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卷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醒來
王永珠點點頭,謝過了杜仲景。
杜仲景擡頭看外頭,見時候不早了,也就提起醫箱要告辭。
王永珠一面讓人去請宋五來接杜仲景,一面讓杜仲景再略等一下,她包些茶葉給他帶回去。
杜仲景本來擡起的腳,聽到茶葉也就順勢又放了下來,端正的坐好,端起茶盞,表示自己不着急。
王永珠包出半斤茶葉來遞于杜仲景,“沒想到師兄也愛喝這個茶,本應該多送一些,隻是這茶葉我也就這麼些了。
喝完估計新茶也下來了,到時候再給師兄送些。
”
杜仲景經常在宮中當值,知道的更多些,聽了這話,抱着茶葉小聲的道:“如今這茶葉,在宮裡也是稀罕的。
聽說今年進上的也不過就那麼些,陛下留下了一些,剩下的也就太後和德妃宮中有,其他的貴人,連味都聞不到呢!
”
王永珠又好笑,“這又快到清明和谷雨了,等今年的明前茶下來,我跟曆九少那邊要一些,師父也愛這個茶,隻怕也得給他留些。
”
杜仲景自然不敢跟親爹争,隻得沖着王永珠拱拱手:“那為兄就等着了——”
說着,宋五那邊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也就過來了,正好碰到去請他的人,一并折回來,正好看到杜仲景告辭。
又寒暄了兩句,将宋五和杜仲景送到了院門口,看着他們走遠了,才回轉。
就被張婆子一把抓進屋裡,一臉的懊悔的拍大腿:“閨女啊,娘對不住你啊!
那麼貴的玉佩,娘居然就将它給送出去了!
娘真不是有心的,娘就看着那一匣子裡,就隻認得這個,别的那些要麼黑漆漆的,要麼血紅血紅的,都不認識是咋做的。
”
“娘琢磨着,那高夫人送你的玉佩也是這個顔色的,聽說不便宜,想着怎麼也不能太寒酸不是?
真沒想到,那個什麼子什麼風的,就這麼值錢啊!
比金子都值錢啊!
”
真是捶胸頓足啊!
王永珠忍不住笑了:“娘,沒事的!
你這麼想,反正這東西又不是咱們的,本來就是國公爺送給你的謝禮,謝你護着心疼你女婿呢。
這送給你的,就是你的了,你想給誰都行。
”
“再說了,這麼一大匣子,您才送出去一個,還有這麼多呢,有什麼好心疼的?
莫非您是怕你女婿吃醋不成?
你女婿可不是那樣的人!
更不用說,這也沒送給别人啊,給的是大師兄,咱們兩家的關系,更不用計較這個了不是?
”
“我知道娘是替我跟宋大哥心疼,想替我們倆多攢些好東西。
可是娘,我跟宋大哥都不在乎這個,隻要娘高興,那一匣子玉佩娘都送人,我們都替您高興。
更不用說,這次大師兄來,帶了好幾個消息,就這消息,都值好幾塊玉佩呢。
”
說着湊在張婆子耳邊,将王氏的下場,還有王家可能會報複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說了。
張婆子聽了,果然樂得一拍巴掌:“閨女,你這話說的是,知道王家那個狠毒的女人如今過得不好,我老婆子就開心了!
早知道,别說一塊玉佩了,這一匣子給你師兄都使得!
”
王永珠故意逗張婆:“那可不行,怎麼也得給你女婿留一塊吧?
”
張婆子最愛的就是閨女跟她不見外的樣子,當下笑得見牙不見眼:“剩下的都是重錦的!
誰都不給!
”
哄得張婆子開心了,兩母女又将宋弘送來的那金元寶和珠寶還有玉佩撿看了一遍,以王永珠的眼力,看得出來宋弘這次是下了血本了。
想來是真想跟宋重錦緩和關系?
隻是也未免太看清宋重錦和她們了,不過這送上門的東西,不收白不收。
王永珠将東西收好,宋五那邊就派了個親兵将給宋重錦抓的藥都給送了過來,還有一匣子的宋弘私庫裡的珍貴藥材。
說是要留給宋重錦補身子用的。
王永珠老大不客氣的給收了。
宋重錦這一覺,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來。
他是被生生餓醒的,睜開眼睛,就看到王永珠側身坐在他旁邊,手裡還拿本書在看,一會兒輕輕的翻過一頁去,白皙的手指頭,壓着有些泛黃的書頁,神色恬靜,映襯着從窗戶紙頭過來的日光,分外的歲月靜好。
宋重錦眼睛眨也不眨的看了半日,剛要說話,王永珠就察覺到他的動靜,轉過頭來,看到他睜着眼睛,微微一笑:“睡醒了?
”
一面就伸手來要扶着他起來,又叫人送來水洗漱,去做點吃的來。
頓時滿院子都似乎活了起來,人人臉上都露出笑容來,走路都帶起一陣風來。
有人忙着端茶倒水,有人去廚房忙着,還有的着急去給國公爺和夫人報信,說大公子醒了。
聽說宋重錦醒了,宋弘到底吸取了教訓,隻派宋五來,送了幾樣菜,讓他好生歇着,聽杜太醫的話,身體調養好。
高氏也派姜嬷嬷送來幾樣珍貴的藥材和吃食,還說要是想吃什麼,想玩什麼,隻管打發人到她那裡取去,要是家裡沒有,就去外面尋摸去,讓千萬别外道生分了。
宋重錦躬身謝過了。
就連老國公夫人也都派了方嬷嬷送了幾樣藥材和玩器擺件來,讓宋重錦好生歇着,安心等放榜就好了。
有了這國公府三巨頭表态,其他人就算心裡再不服氣,再不甘心,也得跟着三巨頭行事。
一時間,宋重錦和王永珠這個院子,那真是成了府裡最熱鬧的地方。
先是宋弼的夫人于氏,親自上門來探望了一番,說好一籮筐的好話,表現出十分的關心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于氏是宋重錦的親娘呢。
宋弦倒是親自來了,看了宋重錦的氣色,又要了藥方子看了,殷切叮囑了幾句,送了幾樣文房四寶,也就回去了。
這做叔叔的都親自上門了,下面的晚輩就算想敷衍一下,讓下人送點禮來也就罷了的,也被逼着親自上門。
然後幾兄弟都坐在椅子上,皮笑肉不笑的說上幾句虛僞的關切的話,一時間看上去,既然還有幾分兄弟情深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