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外公外婆的消息!
安念沉默了好一會兒。
“外公外婆,他們還好嗎?
”
這是代替陳婉媽媽問的,在她的記憶裡,媽媽曾經抱着她坐在院子裡看天空,眼中滿是思念。
可能是因為安念一直癡癡傻傻,有些話語陳婉不敢和其他人說,卻會對她碎碎念。
安念聽媽媽述說過她的想念和擔心。
陳錦榮本來以為她會驚喜,會隐晦地詢問陳家現在的資産情況,沒想到她第一個問題竟然是這個。
本來帶了些戒備的心思突然就散了,他臉上的笑意更加深了幾分。
“爺奶他們挺好的,身體健康、吃嘛嘛香。
隻是兩位老人家年紀大了,總是希望小輩們能在身邊陪伴……”
說着,陳錦榮看向安念,猶豫着開口。
“念念,我知道你爸媽已經去世了,前段時間我去過六安村,本來是想拜訪一下姑姑、姑父,沒想到卻得到了這個不好的消息。
幸好,你被姑父的弟弟收養了,平安長大。
聽村裡人說,你嫁到了于家,跟随他們家大兒子随軍了。
”
陳錦榮努力解釋着,不想讓安念誤會自己。
“我這段時間正在打聽你随軍的位置,想要過去找你,沒想到竟然在京城商場裡碰見了你。
”
安念笑了笑,并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也沒有什麼感激的情緒。
對于陳錦榮來說,想要打聽自己的地址非常容易。
但是他甯願去找安家,也不願意踏入于家。
甯願輾轉打聽自己的位置,也沒有直接問自己的公婆。
可想而知,陳錦榮并沒有誠心尋找,或許他隻是順手為之。
以小見大,陳家人對她的期待值肯定也高不到哪裡去。
唉,陳婉媽媽一直惦記着的父母、親人并不是很在意她。
安念心中歎息,面上卻沒有顯露分毫,隻笑着說道。
“我去年考上了清大,目前在清大讀一年級。
”
陳錦榮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清大?
你不是嫁人了嗎?
”
清大,即使是身在港城,陳錦榮也知道它有多難考。
華國恢複高考才短短三年,這三年的高考堪比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能考上的絕對都是人中龍鳳。
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比自己要矮上半個頭的表妹,想從她身上看出特别之處。
安念笑着點頭:“我是結婚了。
但是結婚并不影響我考大學。
”
“這樣……”
陳錦榮幹巴巴地笑了笑,“念念表妹,你還挺厲害的。
你學的是哪個專業?
如果是金融或者工商管理,等你畢業了都可以來陳氏上班。
”
“陳氏是做珠寶生意的吧?
”安念擡頭看向面前這家店鋪的牌匾。
設計非常精妙,黑色的底,繡着同色的暗紋,白色的三個字——陳瑞麟,非常的有檔次。
陳錦榮跟着她擡頭,說道。
“是的,我們陳家從祖上開始就做珠寶生意。
到了港城後幹的也是老本行,目前做得還算不錯。
這次回大陸是來投資的,這家店是我們在大陸的第一家店。
還在裝修,等裝修好了,你可以随時過來。
想要直接成為經理不太可能,但是可以從櫃員幹起。
”
怕安念覺得自己怠慢了,陳錦榮趕忙補充。
“念念,表哥不是說你隻配當櫃員,隻是我們陳家一直有這樣的規矩,所有陳家人都必須從底層做起。
我剛進入陳氏的時候,也是一線櫃員,一點點靠業績拼上去的。
”
“我明白。
”安念看向他,眉眼帶笑。
“陳少,你不用多解釋。
”
聽她還是如此生疏,陳錦榮眼神黯淡了下去。
“念念,你如果不願意喊我一聲表哥,叫我錦榮也行。
”
“那我稱呼你榮哥吧?
”
安念權衡了一下,選了個不出錯的稱呼。
“我學的不是金融、也不是工商管理,和珠寶更是完全不搭嘎。
”
迎着對面那群人複雜的目光,安念笑着說道。
“我是學醫的。
以後應該沒機會進入陳氏上班。
”
這一刻,安念感覺自己看見了對面好幾個人表情瞬間放松,心裡好笑得很。
這群人守着一個小小的陳氏,就覺得它是個香饽饽了,生怕她會冒出來跟他們搶。
“大哥,不給咱們介紹一下嗎?
”
一直站在陳錦榮身後的那群年輕男女,好像這時候才對安念來了興趣,走上前來。
陳錦榮趕忙側身:“看我這記性!
來來來,念念,我給你介紹一下。
這幾個都是咱們的兄弟姐妹。
”
他一一介紹過去。
陳家果然是個龐大的家族。
這裡足足六個年輕人,竟然都是安念的表親。
他們分别來自安念的大舅、二舅、三舅,哦,忘了說了,陳錦榮是大舅家的大兒子,是面前這群人集體的大哥。
除了陳錦榮之外,大舅還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來自不同的老婆,這個是陳錦榮一語帶過的,并沒有細說。
饒是安念過耳不忘,此刻都覺得頭疼。
她更加不想認親了。
“你們好。
”安念囫囵着點了點頭,就當是打過招呼了。
“表姐,我們今天晚上有party,你要來參加嗎?
”
其中年紀最小的女孩很是自來熟,直接挽上了安念的手臂,把原本站在她身邊的朱曉芸給擠到了邊上。
朱曉芸瞪着她的背影,要不是李瑤瑤扯了她一下,她差點破口大罵。
安念退開些許,躲開她的動作。
“不用了,我晚上還要去圖書館。
”
女孩眼睛睜得溜圓:“呀,表姐,你好努力啊。
我們讀書都是混混日子,反正畢業了也能進家裡的公司。
”
“我們不一樣。
”
“一樣的呀!
表姐,你跟我們回港城吧?
爺爺奶奶見到你肯定很高興!
隻要他們一高興,給你一間店鋪都有可能!
”
陳錦榮眉頭猛地一皺:“陳小圓,你胡說八道什麼!
”
陳小圓被他罵了,縮了縮脖子。
“本來就是……那個姚晚,被認回來後直接拿到了中環的3号店鋪,那個店鋪的位置最好,一年的銷售額好幾百萬呢。
”
她的聲音很輕,離得近的人卻聽得一清二楚。
陳錦榮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直接打斷她:“閉嘴!
”
陳小圓哆嗦了一下,知道自家大哥這下是真的生氣了,再不敢說話,縮邊上跟鹌鹑似的。
陳錦榮努力緩和了一下自己的臉色,朝安念笑了笑。
“念念,我們隻在京城呆半個月,3月下旬就會返回港城。
你願意跟我們一起走嗎?
爺奶看見你,肯定會很高興。
”
安念還在回想剛才聽見的那個名字,姚晚?
是她以為的這兩個字嗎?
聽見陳錦榮說話,回過神來。
“不用了,我課業比較繁忙。
暫時去不了港城,隻要知道外公外婆身體健康就行。
”
“這樣啊……”陳錦榮微微點頭,“那我也不強求,等你放暑假了,可以直接聯系表哥,我派人過來接你。
”
說着,他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
“這個你拿着,上面有我的電話号碼,随時都可以聯系上我。
對了,我給你寫個地址,咱們家的人都住在那附近。
”
他找邊上的人要了紙筆,刷刷刷地寫了幾行字,撕下來遞給安念。
“你要是到港城玩,可以随時來家裡,大家都很歡迎你。
”
“好。
”
安念接了下來,放進自己的包中。
“唉,既然你今天沒有時間跟我們一起吃飯,那就算了。
反正我們随時聯系吧。
”
陳錦榮歎了口氣。
安念識趣地笑道:“那你忙,我就不打擾了。
”
面前這家陳瑞麟已經處于裝修的最後階段,陳錦榮接下來半個月應該還有得忙。
安念适時的告辭。
幾個陳家人都象征性地朝她道了聲再見。
等安念走了,他們才收起臉上的笑意,撇了撇嘴。
“一副寒酸樣。
看她身上穿的那個衣服……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麼粗糙的面料……”
“小姑腦子不好用,為了個鄉下泥腿子,死都不離開大陸,現在白白失去了性命。
”
陳小圓湊到陳錦榮面前,小聲地說道。
“哥,你說這個安念不會真的那麼想不開去港城找爺奶吧?
要是爺奶把名下的東西都給她,怎麼辦呀?
聽說爺奶以前很疼小姑的。
”
陳錦榮瞅她一眼:“你這個變色龍。
”
“嘿嘿,我這不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嗎?
”
陳小圓笑嘻嘻地沖他眨眼。
“爺奶腦子現在不太好用了,很容易被人忽悠。
那個姚晚就是典型,我可不想再見到第二個姚晚了。
”
陳錦榮眼睛眯了眯,眼底黑沉一片。
“姚晚不一樣,她是蕭瑾年的前妻。
爺奶是看在蕭家的面子上才對她那麼好,這個安念算什麼?
一個鄉下土妞而已。
”
想起在安家時,安建黨夫妻倆說的話,陳錦榮心中隻餘下不以為然。
一個嫁給底層軍人的鄉下女人,就算考上了清大,又有什麼用?
學的還是醫學,大陸人覺得是鐵飯碗,在他看來也就餓不死而已。
一個普通醫生,怎麼比得上他們陳氏的榮華富貴。
“好了,别逼逼了,趕緊幫忙去催一下貨源!
店鋪眼看着就裝修好了,那些翡翠呢?
到底能不能保證足夠的鋪貨?
”
說到正事,陳小圓臉上表情立馬變得端正嚴肅。
“大哥,不是我不想幫你催。
我們最近的幾次翡翠公盤确實沒有拿到好玉,看好的幾塊原石都切垮了,虧了近千萬。
”
用近千萬去購買翡翠原石是正常操作,賭的就是後面幾年,甚至幾十年的翡翠儲備。
玉石又沒有保質期,随着大家經濟水平的上升,翡翠的價格每年都在翻倍的上漲,囤着就能升值,除了作為陳氏的原材料之外,也是陳家的一種投資手段。
陳錦榮眉頭皺了起來:“你再幫我催一下吧,今年的不行,可以把之前的老坑翡翠先拿出來頂上,無論如何,我們京城的門店必須有一樣鎮店之寶。
”
陳小圓輕歎一聲:“好。
”
——
從商場離開後,安念并沒有回校,而是回了自家的四合院。
除了周一到周五必須呆在學校,其他時候她都會回家,不論是和于路遠一起打掃一下庭院,還是就單純地靠坐在一處吹吹風、曬曬太陽,兩人都覺得很開心。
回家的路上,安念買了一些牛羊肉,她有點想吃火鍋了。
把牛羊肉切成薄片,又去摘了些蔬菜。
圍牆上的薔薇花還開得非常茂盛,從化雪開始,薔薇花就冒出了花骨朵兒,連續開了三個多月,依舊堅挺着。
經過他們院子的路人都會忍不住地仰望,個子高的人還會伸手摘兩朵。
薔薇花非常大方,隻要對方不太過分,基本上都允許他們采摘。
安念剛拔了點小油菜,肩膀上就落下了一朵開得最好、最盛的花。
她笑了起來,伸手摸了摸:“這是送給我的嗎?
”
花枝愉快地晃了晃,往安念的意識海中傳了一段清淩淩的聲音。
【送你!
送你!
】
安念高興的眉眼都彎了,輕輕摘下,擡手往自己鬓角一别。
“謝謝你,我很喜歡。
”
“嘻嘻。
”
安念握上它垂落的枝丫,傳導過去一些靈力。
花枝搖晃得更加歡樂,她的心情也随之飛揚。
“好了,乖乖看家。
”
别看這株薔薇花開得燦爛,花骨朵兒隻有小小一個,實際上它每一根枝幹上都布滿了細細密密的小毒針,但凡有人想要翻牆進來偷東西,絕對會被它紮得滿頭包。
這種事情并不是沒有發生過。
安念和于路遠住着這麼大一座四合院,周邊的人無不嫉妒,他們也知道兩人有錢,又很少回家,自然有壞心眼的人偷偷摸摸地過來。
但是,都折戟沉沙了,不僅沒偷到東西,還被弄出了一身傷。
薔薇花的毒針刺入人體,暈眩、嘔吐、腹瀉、心悸,症狀的輕重隻看“它”當時的心情,心情不同,釋放毒素的量也就不同。
久而久之,即使安念和于路遠不在家,也再沒人敢翻牆偷東西了。
“念念,你在哪兒呢?
”
于路遠手裡拎着糕點,進了院子就喊她的名兒。
安念放開薔薇花枝。
“在這兒呢!
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
于路遠快步走到她身邊,伸手攬住她的腰,直接把她從菜園子裡抱了出來。
抱出來後,也舍不得放開自己的手,低頭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臉。
“結業了!
開完最後的畢業典禮,我就回來了。
”
他今天的行程很簡單,送安念去商場,回軍校參加結業禮。
“恭喜!
”安念伸手摸摸他的耳垂,笑得開心。
“結業快樂!
”
“有沒有獎勵?
”于路遠咬着她的嘴唇,親了又親,眼神纏綿。
“有啊。
”
于路遠眼睛猛地一亮:“什麼獎勵?
”
安念揚手,給他看剛采下來的一把小油菜,笑呵呵地說道。
“獎勵你一頓火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