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毒藥即解藥
這位手紮上面的内容很是簡短。
碧落與黃泉,制于崇明五年三月十一。
如今的年曆是安和二十七年。
往上推便是明尚,再是崇明。
崇明五年至今,已經上百年。
即便是如此,這份手紮,在這諾大的藏書閣中,毫不起眼。
隻是随意混在其中,上面積滿了灰,已經許久沒有人打開過。
鐘晚意很是詫異,呂三七非常想把他姐姐體内的毒解掉,為何沒有翻這份手紮?
是沒有尋到,還是落下了?
往後翻,便是碧落與黃泉兩個毒的毒方。
鐘晚意看了幾眼後,拿出了呂三七給自己的那份方子。
細細對比了一下,這才神色凝重。
這方子上有幾味藥不一樣,雖然推敲之後,毒發的效果是一樣的。
但若是解毒,所用的藥完全不一樣。
鐘晚意目光看到下方的黃泉後,直接頓住。
良久才翻過這一頁面。
後面是那位祖先制毒時的心得,鐘晚意仔細地看完後,這長才舒了口氣。
把手紮合上,拿着手紮起身離開。
盤坐在坐上太久,站起來時,緩了許久才緩過來。
看了眼呂家藏書閣中看得七七八八的書藉,還有歪了一側的長桌,再看了眼拿在手中的手紮。
這才想起這本手紮,似乎是她從桌子腳下随手抽出來的,原來…是用來墊桌腳的?
沉默了會,鐘晚意拿着手紮打開了藏書閣的大門。
這兩日,呂三七除了送飯時,不會進去打擾她。
在藏書閣裡太長時間,打開門時傾門而入的陽光,讓她下意識地
擡手掩了下眼睛。
适應了好一會,腦中才有些暈眩感。
這兩日,是累了便随地歇一會,醒了之後,便投入到那些藥理中。
這身體似乎有些吃不消,無奈地笑了笑。
鐘晚意往呂家大小姐的院子走去,跟從院子中出來的呂三七碰上。
“鐘女醫,可有發現?”呂三七眼前一亮,看着一臉疲倦,眼中卻掩不住精神的鐘晚意。
難道鐘女醫在藏書閣中,真的尋到了解毒的法子?
可是藏書閣中的書,他早已經翻了上百遍,并無解毒之法。
直到鐘晚意遞給他一本有些眼熟的本子,呂三七眼皮一跳。
接過來掀開後,直接呆在了原地。原來竟是這般,上窮碧落下黃泉,毒藥即…解藥。
“可否尋個地兒,讓我歇息一下?”此行的目的達到後,随之而來的,是抑不住的疲倦。
“當然有,鐘女醫請随我來。”自家少主沉溺在手紮中,安伯适時地接過話。
給這位小友安排入住的院子,早已經收拾好。
随這位小友來的那位侍女,這會恰巧還在練功,他先領人過去也是一樣。
安伯領着鐘晚意往一處幽靜的院子走去,讓下人伺候人洗漱,用過膳後,點上安神香後,這才合上了院子的門,這才讓人告知阿曼。
對于客人,他們呂家向來很大方。
安伯守在門外好一會,遠遠地年到阿曼走來,這才離去。
阿曼看了眼他離去的背影,輕手輕腳地推門進入,發現鐘晚意睡得下香,才輕手輕腳地離開内間,守在外間。
這兩日,她發現,這呂家的家風很規矩,從下人做事就可以看得出來。
跟太子府那些下人,簡直是天與地的差别。
鐘晚意這一覺睡得很沉,一直到隔日的下午,這才悠悠轉醒。
一次醒腦力消耗過度,起來扶了扶額。
從床榻上下來,阿曼聽到動靜,端起一旁早已經準備好的水,從外間走進。
“小姐,可有不适?”阿曼把水放一旁的架子,拿着外衣走過來給她披上。
“無事,我睡了多久?”鐘晚意揉了揉酸倦的肩。
“一日一夜。”阿曼如實道。
中間她還進來給鐘晚意探過幾次氣息,發現她隻是太累了,在沉睡,這才稍微放心一些。
“呂家大小姐已經醒了。”阿曼道。
昨日傍晚時,呂家最大的喜事,全府都帶着喜意。
她是知道自家小姐,這次來呂家,便是為了此事。
鐘晚意聞言理了理衣袖,笑了笑,“是嗎?那就好。”
“既然呂家大小姐醒了,咱們也可以回邊關,這幾日邊關那邊也不知道如何,有沒有敵襲。”鐘晚意有些不放心地道。
“那我去跟呂家的管家提一下。”阿曼道,順便讓人把膳食送過來。
用過膳食後,鐘晚意總算是見到了那位呂家大小姐呂婕。
中之前如同沉睡的仙子比起來,多了幾分生氣,顔色也減了幾分。
有得便有失,那些多出的美麗,本也不屬于她。
“我都聽三七說了,小女子呂婕在此謝過鐘大夫,往後凡是鐘大夫要用到咱們呂家的地方,我們必不推脫。”剛見面,呂婕便要給她下跪。
鐘晚意連忙往旁邊走了兩步,她可受不得這般大的禮。
連忙把人扶起,“呂小姐,使不得。我不過是借花獻佛罷了,那解毒的法子,也不過是在你們家的書房裡尋到的,我自個兒可沒有那等本事,解這世上的奇毒。”
鐘晚意對她眨了眨眼,這位呂大小姐,跟那些京城中的貴女大不相同。
端莊大氣,做事也得體,一看便是出自大家的涵養。
讓人見之心生歡喜。
更何況自己在呂家的書房中,并不是一無所獲。
雖然還是第一次見面,除去救命恩人這個身份,呂婕就是覺得這位鐘大夫很是合她的眼緣。
抿唇笑了笑,呂婕很是感歎地道:“話雖然如此,我們家書房可不小,三七那小次到書房中的次數,隻怕是不下百次,卻依然沒有發現那本手紮。”
“鐘大夫進書房不過兩日,便發現那手紮,也就救了我一命,這救命之恩是萬做不得假。”呂婕沒好氣地睨了身後的呂三七一眼。
“鐘大夫有所不知,這些年我人雖然一直在昏睡,可卻能聽到别人在我耳旁說過的話。”
呂婕歎息一聲,别人在她身旁說過的話,她每一句都能聽到,卻無法做出回應,這種感覺太過無力,她再不想經曆一次。
“可惜鐘大夫還有要事在身,讓我這個主人無法盡些地主之宜,實在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