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是你非要扯破臉皮
鐘晚意聽到母親無事這才松口氣。
也不問封行止了,而是看向德喜。
“究竟怎麼回事?”
“額……就,前幾日,有一夥人試圖爬牆進院,被吏部侍郎府的小姐撞見。”
德喜是個精明的,說到此事也難免有些犯磕巴。
鐘晚意楞了一下。
看看德喜尴尬的臉色。
又看看封行止側頭的半張俊臉。
再想着今日兄長的異常。
突然“呵”的一聲笑。
“是鐘梨棠吧。”
“而且遠不止想入院傷人這麼簡單吧?”
“我阿娘無事,其他人呢?”
德喜小心的觑眼自家主子爺,面色十分尴尬。
“沈夫人和其他幾位都沒事。”
“且事情殿下已經處理妥當了。”
鐘晚意點了點頭,道了句“多謝”。
隻是如蘇祈銘一般,同樣笑意沒有到達眼底。
說來說去就是鐘梨棠做壞事,這被鬼上身的狗男人包庇呗。
還有什麼可問的!
真的是失望多了,連詢問事情經過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些時日在太子府多有打擾,如今外面事情已平,明日我就收拾東西回府了。”
“殿下年前襄助之恩我府不敢忘,殿下若有什麼身體上的不适,盡管差人來尋我便是,絕不推诿。”
鐘晚意說着,深深向封行止行了一禮。
“孤說,已處置妥當。”
封行止回頭看着神情冷淡卻又很恭順的女人,皺眉道。
“是,臣女知曉了。”
“隻是這些時日以來,我和母親承蒙殿下照顧,已是欠了很大的人情,也很愧疚,我們盡快搬離,殿下也能少些麻煩。”
鐘晚意面色平和,聲線淡淡。
“孤已給你交代,還要如何?”
封行止錯愕的看着面前倔強又決絕的女人,渾身已經緊繃。
對于他來說,這已是極少能有的耐心。
鐘晚意本想好好說的。
可封行止的态度還是徹底将她惹毛了。
“交代?她派人意圖毆殺我母親與侍女,或許還有更過分的你們都張不開嘴!”
“若非吏部侍郎家的小姐恰巧遇到,也願意伸出援手,那此時此刻,我母親會如何?”
“如今呢?鐘梨棠在哪兒?可曾受到一丁點的處罰?”
“我兄長既知此事,她這個殺人主謀為何還能逃脫?”
鐘晚意眼中濃重的怨氣和失望,刺得封行止頭疼。
“不會有下次,孤會補償。”
封行止極力壓制住滿腔的邪火,試圖安撫。
可他所謂的安撫,對于此時的鐘晚意來無疑是火上澆油。
“不會有下次?呵,這話你信嗎?”
“補償?是等不久後的某一天,給我們母女裝棺材裡一起帶下去嗎?”
鐘晚意滿臉都是諷刺,說出來的話毫不客氣。
見封行止還拉着一張仿佛随時要殺人的狗臉,她更是怒火中燒。
“太子殿下!看在往昔情分上,我本不願把話說透說死,是你非要扯破臉皮。”
“我要如何?歹人都爬牆進院了,你問我要如何?”
“是,我和母親位卑命賤,比不上你的救命恩人精貴!”
“可我們也是良民,我們也有活命的權利吧?我們惹不起,躲還不行嗎?”
德喜被鐘晚意這突然爆發的怒氣給驚住了。
此時醒過神,趕忙來拉鐘晚意。
“快别說了,鐘小姐,别說了……”
“殿下一定會處理好的,會給您一個交代的,别說了,殿下要生氣了。”
鐘晚意一把将德喜的手甩開。
“憑什麼不能說?就算上了朝堂大殿我也敢說!”
德喜公公又來拉她,“鐘小姐您消消氣,快别說了。”
“公公,我知你好意,也知對我多番維護,我也給了你面子,你自己說,我忍他多少次了?”
“平日裡脾氣暴躁是非不分就罷了,還要我們一直提心吊膽的,賭自己有沒有活命的好運嗎?”
鐘晚意火氣發到這兒,其實已經有了緩和的征兆。
但凡封行止不再開口,德喜再好言好語的勸上兩句,把話說得更清楚些。
也不是沒有熄火的可能。
但……
封行止憤而近前,一把扯住了鐘晚意的頭發。
“出了太子府,你就能活命?”
完了,這簡直是一盆的火油澆下去了!
鐘晚意先是一楞,随後便是狠決的将自己的頭發往外一扯。
也不管有多疼,又扯掉了多少頭發。
“太子殿下這是在威脅我?”
鐘晚意忍着劇痛冷笑一聲。
“隻要您和您心上人高擡貴手,那我和母親便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了!”
“今兒我就把話撂在這兒,我們要走,你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
“大不了鬧金銮殿去,或者讓我外祖母親自來接趟人也行!”
鐘晚意說着,“啪”的一聲打翻了石桌上的茶水杯碟。
“你自己看着辦吧!”
甩下這句話,鐘晚意直接丢下人離開。
“不可理喻!”
封行止也氣着了,死死捏着手中那一小撮扯斷的青絲。
“封院!孤看誰敢接她走!”
說着,封行止也踏着憤怒而沉重的步子往外走。
“爺,我的爺喲……”
德喜看看被“碰”一聲關上的房門,又看滿腔怒火離開的主子爺。
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鐘晚意說要走,是真的下定了決心的。
若隻是她受點委屈冤枉也就罷了,這三番五次的涉及性命安危。
與其繼續委曲求全,等不知道哪時哪刻就被人暗害,死于非命。
那還不如硬着腦袋撞一次南牆!
在封行止走後,她便進行了一些安排。
甚至于給她從未謀面的義外祖母的信都寫好了。
但都打算等天明,派阿曼回去問明情況後再議。
她和母親要離開,但也不能真的搭上安國公府。
淩晨時分,執劍迫不得已叫醒了睡得極不安穩的封行止。
“爺,采蘋院那邊出事了。”
“沈夫人她們被人接走了,我們兩名暗衛一死一重傷。”
“什麼人?沈氏如何?”封行止霍然起身。
“這……”執劍有些為難,但還是得說。
“對方沒有刻意隐藏身份,是,是安國公府的死士,動殺手的,是襄一。”
聽聞沈氏無礙,封行止的殺機略收。
撐着發疼的腦袋,皺眉問:“傳聞中,那隻雪山女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