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不配為你側妃
封行止從來沒有小看過他這位母後。
“兒子生病,自與蘇氏長女無關。”
皇後“呵”一聲,真給氣笑了。
話都說這份上了,皇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感情所謂的腎腑受損是假的。
那她下晌的時候還費那麼多心思和榮憲郡主她們周旋?
再看看兒子那冷淡的神色。
皇後自己想想都覺得可笑。
“安國公嗣女,不配為你側妃。”
“本宮不會同意。”
皇後丢下這句話,直接趕人。
封行止也就規矩行禮離開了。
半點要解釋安撫的意思都沒有。
這更是把皇後氣得心口疼。
“本宮,本宮這般為他打算……”
封行止本就是領了皇命來走這一趟。
至于什麼生辰賀禮,他差人庫房裡翻翻,總有好的。
他倒是沒在意,依舊闆着那張冷峻的臉走了。
倒是皇帝聽聞後有些生氣。
“不就是點女兒家的小玩意,她也能拂了太子的臉面!”
“皇後她真是越來越……”
“罷了,你去開了朕的私庫,記得還有套鸾凰鴛鴦的頭面,你給太子送去。”
大太監小心提醒,“皇上,那頭面上雕有鳳凰,送臣女恐不妥。”
皇帝也反應過來,太子與三皇子都值婚齡。
送帶鳳凰的東西去女子家,難免引起誤會。
即便……
因着太子“腎腑受損”,那兩家偷偷暗中相看的事,皇帝其實很不悅。
他的兒子,就算真廢了殘了,也輪不到旁人來嫌棄!
若是旁的女子,皇帝說不定就大手一揮,愛誤會就誤會去。
可想到暗衛回來禀報的,鐘大夫如何救人,如何徹夜未眠的場景。
他就心生了感慨。
“那你挑吧,要好的。”皇帝心累的囑咐了一句。
既然皇帝都親口吩咐要好的了,那大太監自然是盡了心思在挑。
其實皇帝也想過給她升升诰命,隻要是縣君,那頭面就能戴了。
但想想,屆時對于那女子來說恐怕就不是賞賜,而是麻煩了。
“皇上,今日十五,要皇後準備着嗎?”
大太監小心的問。
皇帝很想一拍龍案,吼一句“老子不去”。
可還是憋口氣,“朕去與她好生說說。”
大太監總算松口氣。
當然,大太監這口氣是松得太早了。
皇帝不過在皇後的宮中坐了半刻中,就一臉怒容的出來了。
“不可理喻!”
這一夜,皇帝沒去别的嫔妃處。
對外隻說有緊急軍務。
就是勞累了幾名武将,大半夜的被急召入宮。
還以為邊關出了什麼大變故。
下馬的時候腿腳都止不住哆嗦。
結果什麼事都沒有,還被困到天明。
他們憋屈。
皇帝就不憋屈嗎?
再生皇後的氣,那也是中宮,也是太子的生母。
總不能太損了她的顔面。
轉眼便到六月,日頭早已高高挂起。
今年的天格外熱。
鐘晚意除了偶爾去趟太子府外,基本上沒出過安國公府的大門。
京中賞花宴,踏青宴什麼的,早就沒人辦了。
自然也就沒見過鐘梨棠。
鐘晚意都差點要把這個人給忘了。
還是晚膳後在葡萄架下閑聊時。
紅兒一句,“這天兒出不了門,鐘梨棠那麼愛晃蕩的人不得憋死啊?”
阿曼輕瞪了她一眼,好好的說那人幹嘛?
鐘晚意也是感慨。
“月餘不見,都覺得日子好過了。”
也就提了這麼一嘴,大家就沒再說她。
倒是鐘晚意有些小小的遺憾,“再過十日便是生辰,兄長是趕不回來了。”
阿曼在旁邊安撫,“世子殿下得皇上重用,這是好事,而且,不是給你送東西回來了嗎?”
鐘晚意勉強笑了笑。
她在意的不是東西,而是一家人能在一起。
三人都沒注意,她們說話時,房頂有純白身影一閃而過。
“昨兒去昌虞貝子府看老夫人,聽趙伯說,今年的天氣不太對。”
鐘晚意盯着天邊的火燒雲發愁。
“我瞧着也有些異常,真的比往年熱太多了。”
阿曼早已有感覺,聽鐘晚意說起這事才道。
然後又想起什麼,神色嚴肅。
“小姐,前兒世子殿下的信裡是不是也說江南熱得不正常,很久沒下雨了?”
鐘晚意霍然一驚。
六月,正事江南的雨季。
可蘇祈銘的信中說,已經兩月沒見過一滴雨。
防汛的工程倒是修建得快,但溝渠中備用的水都用得差不多了。
“去看看義父可休息了?”鐘晚意起身去房裡更衣。
等鐘晚意過去的時候,安國公正獨自坐在院子裡發愁。
“意兒來了。”
“你也發現這天氣不對了?”
安國公問。
“可有問過欽天監?”鐘晚意開門見山的問。
安國公本不欲說,怕徒惹人擔憂。
但閨女都問到跟前兒了,他總不能不說。
歎口氣,将茶杯往鐘晚意方向推了推。
這才道:“前幾日便問過了,情況恐怕不太好。”
“是旱災?”鐘晚意問。
安國公搖頭。
“我已去信,督促銘兒加緊修建堤壩,恐有大洪汛。”
雖已有心理準備,鐘晚意還是一驚。
不論是旱災還是洪澇,都是要死不少人的!
“那,那朝中……”
鐘晚意知道這不是閨閣女兒該問的,但事情已經這樣,她也顧不得了。
“皇上已經在暗中安排防汛,糧草,和布防了,你别怕。”
“銘兒那邊,他到底是我安國公府的世子,若他都出事……”
安國公的話沒有半分安撫到鐘晚意。
回院子的路上鐘晚意是更發愁擔憂了。
不僅是擔憂她的兄長,更是擔憂災情來臨,那千千萬萬的老百姓。
“這些日子大家就辛苦一下,我寫了藥材藥方,你們趕緊準備。”
“紅兒,明兒拿我的牌子,到府庫支一萬兩銀子。”
鐘晚意回去後就開始安排。
紅兒一驚,“一,一萬兩,小,小姐……”
“我去吧。”阿曼嚴肅的将活兒攬到自己身上。
紅兒還是唾沫都咽不下去。
隔日,京郊最大的藥材鋪子。
“蘇大小姐,不是我們擡價,實在是這樣的好藥材不多,您又要得急。”
老闆苦哈哈着一張臉。
鐘晚意又不好說是用來救災的,怕引起恐慌。
“我知老闆難處,就讓三分可好?”鐘晚意問。
老闆正為難。
門口有高頭大馬停下。
一身玄衣的男人在幾名護衛的簇擁下大步進來。
“封行止?”
鐘晚意詫異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