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破局
“阿曼,很明顯,京裡很多人都想要我的命,不是嗎?”鐘晚意不在意地笑了笑。
她從未想到,自己的命格,對封行止的影響這般大。
分明知道封行止身受重傷,可宮裡的人,除了下一道聖旨,讓鐘梨棠嫁入太子府沖喜之外,再無旁的問候。
她還聽說,好幾個本來是他手下的人,因為她命格的事情傳出來後,已經投到了三皇子的麾下。
原本是他的差事,因為皇上要提攜三皇子,差事也分給了三皇子。
聽說辦得極好,皇上很是滿意,對三皇子另眼相待。
在他養傷的這些日,朝中的局勢早已經大有不同。
還有,就是明笙居之事。
分明所有的證據和線索他都已經讓人收集起來,也知道那放火的兇手就是鐘梨棠。
可…鐘梨棠沒有受到半點指責。
甚至,他還把那些線索全部抹去,這般明顯的在包庇鐘梨棠。
府上如期準備的婚事,無一不在提醒她,她在這府上,有多尴尬,也拿鐘梨棠沒有絲毫法子。
“阿曼,到了如今,若是我不識趣自己離去,不會缺人幫我一把,讓直接消失。”鐘晚意笑了笑。
“阿曼,你讓人準備一下,就說我想為殿下和未來太子妃祈福,七日後到城外的無相寺小住幾日。”鐘晚意笑着道。
一直待在府上也不是個事。
她總要給他們機會,再則,她身上的毒,在昨日已經有了解毒方向,是時候解決了。
更有意思的是,不隻是她身上的毒。
餘星言,還有封行止的身上那難纏的毒,她也有了頭緒。
想到封行止身上的傷尚未好,可不是折騰解毒的時候。
她深思了一會,最後回到了屋裡,拿出信紙,寫了封信,送到了太醫院。
鐘晚意準備出城祈福一事,有人不解,有人當即就下手做足了準備。
這幾日的城外,往無相寺的路上,注定是不平靜的。
許是察覺風雨欲來,最近同樣有到無相寺祈福,順便尋鐘晚意把平安脈想法的幾位夫人同時放棄了原來的打算。
改換到别的寺廟祈福,主打一個心意到了就好。
鐘晚意似不曾發覺一般,到了出行的那日,如常出發。
馬車從太子府緩緩離開時,鐘晚意便感覺到,一直有眼睛在盯着。
阿曼今日更是換了一身方便的短打,戴上了已經許久沒有戴過的護腕,拳套和護膝。
從上了馬車那一刻,便繃緊了神經。
“小姐。”阿曼看着閉目養神的鐘晚意,摸了摸腰間的軟劍。
從氣息來看,今日來的人不少。
小姐不過是個弱女子,何至于此?
這是一個讓自家小姐必死的局啊!
“馬車内是何人?可有路引?”馬車外傳來城門領大聲的問話。
鐘晚意睜開眼,原來已經要出城。
鐘晚意把自己的對牌遞給啊曼,阿曼接過對牌後,走出馬車外,“太子府側妃出城,你們還不快放行?”
阿曼是鐘晚意身旁伺候之人,大家都是認識的。
城門領看到地牌時,面色一變。
明明滅滅了一會,才強笑了下,很是客氣地道:“原來是鐘女醫,鐘女醫打算到無相寺祈福之事,京裡倒是早有傳聞。”
城門領眼中很是糾結,“隻是這兩日城外不太平,鐘女醫若不然還是再考慮一下,改日再去祈福?”
城門領說出這話時,心跳一瞬間快了幾拍。
在他說完之翻話後,他像是感覺到了好幾道充滿殺氣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停留了一息。
城門領下意識地握緊了腰間的佩刀,後脖子上的汗毛豎立。
勸說的這兩句話,已經用盡了他所有的勇氣。
若是鐘女醫拒絕了,他也沒有勇氣再勸說一次。
鐘晚意低笑了聲,許是她不知在什麼時候,恰巧幫過這位小城門領吧!
今日,他才開口提醒了自己。
倒是個可愛又心善的人。
可惜了,自己今日另有打算,注定要辜負這份善意。
“不必了,早就定好了的事情,何必做不必要的更改。”鐘晚意淡然地道。
“倒是小的多此一舉了。”雖然早已經預料到鐘女醫會拒絕,但是城門領還是為鐘女醫的結局感到心疼,僵着半邊身子讓出了一邊,讓鐘晚意的馬車出城。
在馬車路他面前時,他耳邊清晰地聽到馬車内傳來一個清冷卻又溫柔的聲音,“少管些閑事才能活得長久,更何況這一看就是會惹麻煩上身的事情,往後就當自己聾了,瞎了吧!”
城門領擡頭看到馬車已經到了城門外,鐘女醫她也知道,知道城門外危機重重。
那為何,還是出了城?
城門領很是不解,目送着那輛精緻的馬車,漸行漸遠,這許是他最後一次見到鐘女醫,如同送别恩人,城門領,在城門後站了許久。
讓本來想一同把他解決的人,放棄了順手解決這個看起來像傻子的人。
直到,同是值班的同事,毫不客氣地過來,給了他胸口一拳頭,這才心情沉重地繼續檢查路引的公務。
出城不久後,鐘晚意便感覺到暗處的人,已經在蠢蠢欲動。
鐘晚意卻覺得自己從未有過的冷靜,她知道,就算那些人再想行動,可也還是要聽幕後之人命令的。
現在還不是行動的時候。
“阿曼,都布置好了嗎?”鐘晚意問道。
阿曼神色沉重地點了點頭,“小姐,國公府的人都已經做好了準備。”
她很是擔憂地道:“外面來的人比預期的多,小姐,恐怕會有意外。”
鐘晚意笑着搖頭,這個情況,她早已經想來,所以她的手中,不隻是有蘇家的人手。
還和一個人做了一筆交易,給鐘梨棠一個驚喜,想來這個驚喜,鐘梨棠絕對會喜歡的。
鐘晚意笑得玩味,她從來不是大意的人,若不是做好了萬全之策,她又怎麼會出城?
就算是不為自己,為了腹中的孩子,她都不會大意半分。
鐘晚意取出一個骨哨,在手中把玩了一下,最後放在口邊吹響,吹了三聲,鐘晚意便收起了骨哨,森林深處,似有一聲狼嘯回應了這幾聲骨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