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非常心動
鐘晚意承認,她心動了,非常心動。
“這等熱鬧這事,我當然要去。”
然而,比遊街捉婿更早到的是,每日晨省,入宮請安。
還好有皇上的恩典在,不有再行跪禮,倒也不至于再受上次那樣的罪。
“給娘娘敬茶。”鐘晚意低頭奉上熱茶。
上次出了意外,茶未能奉上,這次總歸是要補上的。
皇後面上的笑淡了些,因上次之事,中饋和鳳印都還在甚四妃手中。
在身旁的嬷嬷提醒下,把心裡所有的不滿和怒氣壓下,這次沒有再為難于她。
和氣地接過她手中的茶,輕抿了口。
這才從身旁候着的宮女手中捧着的玉盆手中拿起一隻镯子,是一隻難得的紅翡镯。
放入鐘晚意手中,和氣地道:“好孩子,這便是見面禮了。”
“謝皇後娘娘。”鐘晚意福身緻謝。
“給貴妃我娘娘請安。”鐘晚意繼續向坐于皇後下座的藍貴妃請安。
“好孩子,這是我的小心意。”藍貴妃從手腕上撸下一隻白玉镯,不由分說地套進鐘晚意的手腕。
上好的羊脂暖玉,入手溫涼。
抿了抿唇,鐘晚意笑着緻謝。
然後便是給另外三位妃子請安,至于那些貴嫔之類份位的妃子,倒是不用她親自奉茶。
最後她落座于宸妃藍貴妃下方,算是給足了她臉面。
落座後,便有嫔妃先起了頭。
從不知名宮裡的小主養的貓昨日生了三隻小貓,險些難産,一些宮裡的雞毛蒜皮的小事說起。
直到茶涼了添新,天色大亮,在中宮用過早膳後,這才得以從中宮離去。
走出中宮後,鐘晚意對一旁同行的幾位嫔妃緻意後,便直接出了宮。
坐回自己的馬車後,打開手掌,早已經被掐得紅成一片。
倒吸了口涼氣,難怪宮裡常生勾心鬥角之事。
可真是事事無趣,卻又事事不敢放松。
方才她可是用了許大的勁,才沒有睡過去。
“小姐,可是泛了。”阿曼适時地沖上一股濃茶。
濃茶的香氣,倒是讓她腦子清醒了三分。
“先回府吧!今日是挂榜之日,京裡街市上想來熱鬧非凡,再晚些别說車,隻怕是人都要擠不進去了。”鐘晚意看了眼天氣。
還不到挂榜的時辰,回太子府,應該不成問題。
阿曼點頭,轉頭對外面的馬夫道:“回府。”
回府上歇了會,總算緩了過來,不一會,便聽到敲鑼打鼓的聲音和炮竹聲,陸續傳來。
炮竹響過後,帶着火藥味的輕煙不知從何處飄來,即便是太子府的高牆都未能攔下,倒也是難得的盛景。
“在看什麼?”封行止不知何時回了府。
換下了那身朝服,身着一身玄身的常服,倒是比一身黑衣的他,柔和了幾分。
“沒…沒看什麼。”鐘晚意移開視線。
“走吧!此時出發到了滿香樓時,應當剛好看到今年的新科從門前經過。”封行止也不打算追究到底。
鐘晚意早已經換好了一身常服,他們到了滿香樓,剛落座不久,便聽到奏樂聲遠遠處來。
鐘晚意靠近窗台看了看,遠遠的便看到顯眼的紅袍白馬。
眼前一亮,兩旁一早便等着挑夫君的女子,紛紛往他身上抛手絹。
三位身着紅袍,騎着白馬的新科前三甲不避不閃,落落大方地接受了這些女子的愛慕。
待人越來越近時,鐘晚意直接愣住了。
他,居然是今年春闱的前三甲。
看到鐘晚意久久站在窗旁,視線一直追随着遊街的隊伍,封行止面色越發的黑沉。
今年的前三甲,容貌上倒是極為的出色。
“好看嗎?夫人可是看上哪位新科郎了?我觀那探花郎倒是極為的出色,不僅才華橫溢,也生得一副好容貌,是夫人喜歡的。狀元郎也不錯,莫侍郎家的嫡次子,也算是夫人的老熟人了。”
“今年的前三甲叫甚名?來自何處?”鐘晚意突然問道。
手在身側已經捏緊手中的帕子。
“狀元莫軒,大理寺侍郎家的嫡次子,京城人士。探花,馮讓,清河郡人士。榜眼為鄭清淩,容城人士。”
果然是他,鐘晚意吃驚地轉過頭,磨了磨牙。
“鄭清淩及鐘梨棠的表哥,殿下,可知道?”
封行止愣了愣,鐘梨棠的表哥?
突然的,他想到了前些時日,昌陵的那場鬧劇。
方氏迫使鐘晚意回昌陵,便是讓她嫁與遠房侄子。
“那人便是鄭清淩?”封行止擰緊了眉心。
揉了揉眉心,他低聲道:“抱歉。那鄭清淩在家世上寫了,父母雙亡,沒有族親,大家都以為,他不是個身世不好的孤子。”
鐘晚意默了默,鄭清淩他…這樣寫也沒錯。
他跟方氏雖然是有些沾衣帶角的親戚關系,但其實早已經出了五股,不算族親。
鄭清淩許是親緣薄,他就連方氏這樣的,勉強扯得上親戚的,也沒有幾個。
不然也不會從容城千裡诏诏地來昌陵投靠方氏。
封行止隻以為她還記着昌陵那事,走到她身側,看着早已經走遠的遊街隊伍。
“若那鄭清淩并非此次科舉的前三甲,除去了便除去了。”封行止低聲道。
“如今,倒是不适合下手了。這次春闱,關注的人太多了,特别是前三甲,在學識上,都是不惶多讓之人,天資聰穎,年齡上都差不了多少。”封行止相到此次閱卷時,差點打起來的幾位禮部大人。
不由得扶額,因為幾位大人争執不休,分不出個勝負。父皇…最後還是抓閹排了名次。
“這幾位,成績一出來,便已經是被預定之人。”封行止道。
“我又沒有說,會把她怎麼樣。”鐘晚意輕哼了聲。
鄭清淩的尾巴掃得很幹淨,她沒有證據,證明,他曾是烈風寨的三當家,手中握着烈風寨早些年積累下的财富。
可據方氏說,鄭氏,以為也是個高門大戶,如今不過是沒落了,但是有些家業留存下來,總歸是正常的。
更别說,郊外那此的狗禍和天龍山的虎患,這兩件事,更是沒有半點痕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