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恍惚
“肖鋒……”沈妮輕聲呼喚着他的名字,聲音中帶着顫抖,還帶着幾分小心翼翼,好似害怕這是假的一般。
肖鋒快步走到她的面前,大手一伸,抓住她的手腕,把人拉進懷裡,緊緊地抱着,仿若要把沈妮揉進她的身體裡。
他的懷抱溫暖而堅實,卻是那麼的不真實。
“妮妮,是我,我回來了。”肖鋒在她耳邊輕聲說道,聲音中充滿了柔情。
沈妮緊緊地抱着他,感受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氣息,心裡還有一絲不确定的恍惚,就像在夢裡,她無數次這樣緊緊抱着肖鋒,可以睜眼卻發現都是夢。
幸好這次不是。
“有沒有受傷?”沈妮擡起頭,雙手抱着肖鋒長滿胡茬的臉,小心翼翼地。
那張臉憔悴的不成樣子,但是輪廓卻是印在她骨子裡的。
盡管未點燈,可肖鋒深邃的眸子裡依舊都是沈妮的倒影,她搖了搖頭,“沒有受傷,讓你擔心了。”
沈妮捧着肖鋒的臉上下打量着,随後便拉開燈,開始撕他的衣服,“我看看你的身上。”
沈妮很用力,似乎要把那件衣服給撕碎,可不知是他力氣太小還是衣服的質量太好,他用力了卻沒起作用。
她很急,急的快要瘋了。
看到沈妮這樣,肖鋒心疼不已,緊緊把她抱在懷裡。
“我真的沒事,不用擔心。”
沈妮從肖鋒懷裡掙紮出來,恍惚間問着,“你是不是還沒吃飯?下午嫂子些餃子還剩不少,我給你熱一下。”
看到沈妮手忙腳亂的不知該做什麼,神情也有些恍惚。
肖鋒心疼不已,再次把她抱入懷中,淚水也濕了他的眼眶。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沈妮深呼吸,讓自己放的平靜一些,奈何,腦子亂哄哄的,她越是強迫自己冷靜,可越是冷靜不下來,整個人都處于崩潰邊緣。
肖鋒緊緊的抱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耳邊呢喃,“妮妮,我回來了,我真的回來了,不用再害怕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突然,他感覺到胸口一陣濕意,松開沈妮後,他看到沈妮淚如雨下。
“你就不能好好告訴我你有沒有受傷嗎?”
“你是不是要急死我呀?”
“你倒是說話呀!”
沈妮哭的說不下去了,顧清雲說的話已經成了她的心病,由于忙着處理劉彩娥的喪事,她無暇瞎想,此時看到小峰,心裡壓抑的擔心,如同開閘洩洪。
神經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此時她有很多話想問肖峰,她想一吐為快,但是她卻說不出來。
她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始?
不知該怎麼問?
肖鋒感覺到沈妮有些不對勁兒,他雙手握住沈妮的胳膊,“妮妮,你擡頭看看我,我真的沒事兒,我回來了。”
他很着急,所以用力搖了搖沈妮。
沈妮擡起頭,淚眼婆娑的看着肖鋒。
“我真的沒事兒,别着急,等一下就讓你看。”
“我真的沒事兒向你保證真的沒有事情!”
倆人的動靜鬧得太大,驚醒了奶奶。
“是我家小鋒嗎?”
“奶奶,是我!”
肖鋒回答的時候還不放心的看着沈妮。
沈妮逐漸回過神兒來,她兩隻手抹了一把眼淚,讓小峰去看奶奶。
“這幾個月奶奶很擔心你,你先過去看看她。”
肖鋒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沈妮,轉身去了卧室。
當看到肖鋒的那一刻,奶奶的眼眶瞬間濕潤,老淚縱橫。這位老人一直牽挂着自己的大孫子,生怕他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出什麼事。肖鋒看到奶奶,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快步走到奶奶身邊,緊緊握住奶奶的手。
“奶奶,我回來了。”肖鋒的聲音有些沙啞,卻充滿了溫情。
奶奶撫摸着肖鋒的臉,眼中滿是慈愛:“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可把奶奶擔心壞了。”
肖鋒和奶奶坐在床邊,奶奶從頭到腳打量着他,嘴裡喃喃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剩下的全都是淚水。
肖鋒粗糙的大手給奶奶抹着眼淚,卻怎麼也抹不幹淨。
過了好一會兒,奶奶才止住眼淚。
“想孩子們了吧?看看他們。”
肖鋒瞅了一眼熟睡中的幾個孩子,眼裡都是慈愛的目光。
“是不是沒吃飯,奶奶出去給你弄。”奶奶說着就要下地,被肖鋒拉住。
“不用了,您休息吧。”
“那你出去看看,你不在的這些日子,妮妮一個人扛着這大大小小的事兒,這孩子命苦啊!”
肖鋒并不知道劉彩娥去世的事,也不知道沈妮生病的事兒。
等他從卧室出來,便看到餐桌上熱氣騰騰的飯。
大鍋裡有一鍋熱水。
肖鋒吃完飯,洗完澡後,這才回卧室。
此時已是淩晨。
沈妮已經躺在了床上。
借着月色,肖鋒輕輕地走到床邊,上床抱住了沈妮。兩人靜靜地躺着,誰都沒有說話。
空氣中彌漫着一種壓抑的氣氛,仿佛千言萬語都在這沉默中流淌。
沈妮的心中有無數個問題想要問肖鋒,可她又害怕聽到答案。
她不知道如果顧清雲說的是真的,她該如何面對。
而肖鋒此刻也心事重重,他能感受到沈妮的不安,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解釋。
他們就這樣靜靜地躺着,疲憊卻睡不着。夜,漫長而寂靜,隻有他們的呼吸聲在空氣中交織。
兩人誰都不開口卻充滿了心事。
這個夜注定是漫長的。
終于,沈妮打破了沉默:“肖鋒,我有話想問你。”
肖鋒的身體微微一僵,他輕輕歎了口氣:“你問吧。”
沈妮咬了咬嘴唇,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心中的疑問:“顧清雲說你又結婚了,這是真的嗎?”
肖鋒聽到這句話,心中一陣刺痛。他連忙解釋道:“妮子,這不是真的。我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可能會有一些誤會,但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沈妮沒有轉身,他隻是想聽聽曉峰的回答而已,對于世界的真相是什麼?她并不想知道。
“你見過顧清雲了?”
肖鋒接到回來的命令後,便在第一時間回來的,他沒有回部隊複命,因為他對家人的思念,對妻子的想念。
因此他把最狼狽的形象展現到了沈妮面前。
他不想的。
肖鋒心疼地撫摸着沈妮的頭發:“我不想讓你擔心,我想等任務結束後,再好好跟你解釋。沒想到會讓你産生這麼大的誤會。”
沈妮靠在肖鋒的懷裡,淚水悄然滑落:“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告訴我,不要讓我一個人胡思亂想。”
肖鋒緊緊地抱着沈妮,鄭重地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情,我們都一起面對。”
“你怎麼瘦了這麼多?”
剛才肖鋒還注意到沈妮的精神狀态不太好,似乎像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