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264章 陌生、冷漠
“有煙嗎?”江淮年問。
衛景深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煙,遞給他的同時,疑惑問道:“你不是戒煙挺久了嗎?怎麼又抽上了?”
江淮年接過煙,修長的手指抽出一根,咬在嘴裡,淡淡地說:“做戲做全套。”
衛景深幫他點燃了煙。
江淮年深吸了一口,那久違的煙草味讓他猛地咳嗽了幾聲。
濃郁的煙草味瞬間充斥了在衛生間裡。
“這樣做,真的值得嗎?”衛景深眉頭緊鎖。
江淮年沒有說話,眼神空洞的他默默地又吸了一口煙,再次咳了幾聲,淡淡的煙霧缭繞在他的身上。
适應了煙味,沙啞道:“出去吧。”
衛景深小心翼翼地扶他走出衛生間。
安然一推開病房門,一股淡淡的煙味便迎面撲來,下意識地捂住口鼻,眉頭緊皺。
頓時有些不滿,衛景深怎麼可以在病房裡抽煙。
待她走近。
發現江淮年的臉色蒼白,眼神空洞,手指間夾着一根煙,還在冒着淡淡的煙霧
安然的心瞬間被揪緊,擔憂道:“你怎麼抽煙了?你才做了手術,身體還沒恢複呢。”
江淮年擡起頭,瞥了一眼安然,嘴角勾起一絲玩味,淡淡地說:“聽說你是我的秘書...怎麼,老闆抽煙還要看一個員工的臉色?”
安然咬緊嘴唇,深吸了一口氣,待平複情緒後,輕聲說道:“江淮年,我們談談吧。”
衛景深在一旁默默觀察着兩人的互動,他見江淮年微微颔首,便識趣地走出病房,給他們留下獨處的空間。
安然見衛景深離開,她走到江淮年身邊,直接奪過他手裡的煙,泯滅在煙灰缸裡。
随着煙霧的漸漸減弱直至消失,病房裡的空氣似乎也變得清新了一些。
江淮年盯着自己的指尖,冷笑了聲,聲音裡帶着一絲冷漠,“安秘書,你越界了。”
安然坐在他對面,面對着江淮年那冷漠的眼神,心髒被揪得生疼。
他的眼神,變得很陌生...
她平靜的說道:“我是你女朋友。”
江淮年卻笑了,那笑聲裡滿是冷漠與疏離,“我說過,我對你沒有任何記憶。”
安然的心再次被重重一擊。
她盯着江淮年那漆黑如墨、冷漠如冰的眼眸,仿佛看到了無盡的深淵。
堅定道:“不管你有沒有記憶,我是你女朋友是不争的事實。”
随後,安然深吸一口氣,從包裡拿出剛才去打印的照片,一張一張地攤在桌子上。
那些照片記錄着他們曾經的點點滴滴,每一張都承載着他們的回憶和愛。
“這張是我們在澳城的照片,是我們的第一張合照,記得嗎?那天我們吃了很多澳城的小吃,我們還因為你的身份第一次吵架。”
“這張是我們在遊艇上看日出...”
江淮年突然吼了一聲:“夠了!”
他的聲音裡滿是不耐煩和厭惡。
安然被他吓了一跳,他從來沒兇過自己。
她的心沉了下去,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和無助。
她看着江淮年那冷漠而陌生的眼神,仿佛看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那個曾經溫柔體貼、寵她如命的男人,此刻卻變得如此陌生和冷漠。
安然默默地收拾起照片,強忍的眼淚無聲地滑落,一滴一滴地滴落在照片上,将那些珍貴的回憶浸濕。
江淮年看到她難過的模樣,此刻的心被拉扯得生疼,他想要沖過去抱住她,告訴她,他錯了。
但,他的腳步卻像被無形的力量束縛住一般,無法動彈。
他知道自己現在不能這麼做,不能讓她處在危險裡。
他不敢賭,一日不将那些狗雜碎除掉,一日不得安甯。
他用力掐住自己的手臂,努力不讓自己的情緒外露出來。
安然把照片收拾好,淚珠還挂在她的眼睫,她努力擠出了個笑容,輕聲說:“沒關系,現在不記得,說不定明天一覺醒來你就恢複記憶了。”
她深深吐了一口氣,擠出笑容說:“我扶你到床上休息。”
“不用。”
江淮年躲過她的手,自己扶着沙發緩緩站起來,慢慢走到病床上躺下。
安然擦掉眼角的淚,走過去輕輕掖好被子,溫柔地說:“好好休息。”
說完離開了病房,輕輕地帶上了門,留下江淮年獨自一人躺在病床上。
病房裡陷入了一片沉寂,隻有江淮年粗重的呼吸聲在空氣中回蕩。
他閉上了眼睛,無法阻擋腦海裡不停地湧現出安然悲傷的眼神。
心髒每一次跳動都伴随着劇烈的疼痛。
他用力掐住自己的手臂,試圖用肉體的疼痛來分散内心的煎熬。
痛苦卻像野草般瘋狂生長,無法遏制。
他多麼希望能夠緊緊地抱着她,給她一個安慰和依靠。
但是,他不能。
病房外。
安然無力地坐在長椅上,眼神黯淡無光,佳佳坐在她的身旁,輕輕地擁着她的肩膀。
“佳佳,你說我要不要告訴他,我懷孕了。”安然的聲音沙啞而微弱,整個人脆弱得像一陣風就能吹散。
馮佳佳看她那憔悴的模樣,心裡一陣酸楚。
她微微歎氣。
“如果...是前兩天,我一定舉手贊成。”
她輕輕撫着安然的頭發,“江淮年這場車禍不是意外,有人要置他于死地,我怕你會有危險。”
“我不怕。”安然擡起頭,堅定地說道。
馮佳佳眼裡閃過一絲憂慮,“寶寶呢,電梯事故你就差點保不住ta...”
安然閉上眼睛,淚水順着眼角滑落,滑過她那嬌嫩的臉頰,無聲地滴落在她那雙輕撫着平坦小腹的手上。
過了一會兒,她緩緩睜開眼睛,“佳佳,我知道你的擔心。”
她微微揚起嘴角,露出一抹溫柔的微笑,“我相信淮年很快會想起我,他這麼愛我,一定不會忘記我的。你說對嗎?他知道了我們有孩子了,肯定很開心,他會保護好我們娘倆的。”
馮佳佳微微歎氣,點了點頭。
眼裡卻閃過一絲憂愁,安然此刻的堅定都是源于過去兩人的愛。
但,江淮年失憶了啊!
誰敢保證他不會做出留子棄母的行為?
更别談保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