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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這三年,你叫他爸爸嗎

  “婚禮?”

  女孩慢慢張開嫣紅的唇,嫩白的臉頰上滿是茫然,一下子竟沒找到自己的聲音。

  半晌後她恍然失笑,“爺爺你怎麼會忽然想到說這個,我最近沒想過這個事。”

  “薄彥辰沒跟你提過?”

  老爺子一針見血。

  他自是看得出來薄彥辰早已心急如焚,怕不是抓住了機會便想拐帶她去結婚。

  顧嬌嬌一囧,低下頭。

  大叔的确問過她,想要什麼樣的婚禮來着。

  “我知道你最近因為兜兜的手術,還有我的事勞心勞力的,加上手裡頭工作也繁忙,根本抽不出來時間。”

  “但現在好了啊!兜兜手術成功,你瞧他現在就已經生龍活虎的。我呢今天醒來感覺也不錯,再活個把月沒問題。”

  “爺爺,您别這麼悲觀。也許還有新藥,有機會延長壽命……”

  老爺子笑呵呵的,“我都這把年紀,活明白了,多那幾天少那幾天沒什麼關系。無非是記挂着,心裡有個遺憾。”

  “當初,我一心想着送微微出嫁。才和你奶奶一起準備了那麼多珠寶首飾,結果一點都沒用上。後來封存在國外,再也沒打開看過。”

  “可以的話,我想在走之前,送你出嫁。”

  他用的是疑問句。

  不曾強求,更不曾拿着将死之人來道德綁架。

  可越是這樣,越讓顧嬌嬌紅了眼眶。

  她咬緊了唇,終于重重點了點頭。

  “好好好!你答應了就行!”老爺子頓時喜笑顔開,面上的頹喪之色一掃而空。

  他主動提及。

  “那要不要我給薄彥辰打個電話?他家裡還有什麼長輩在嗎?兩家親事按理說是要長輩商談的。我聽說他母親還在世,一直在國外沒回來還怎麼。要不讓他那邊——”

  “爺爺,我自己跟他說。”顧嬌嬌按下了老爺子想操心的心思。

  她臉色有些急,許是因為當着兜兜的面談論自己的婚姻大事,而小家夥又是個八卦精,伸長了耳朵在聽。

  顧嬌嬌輕輕拍了拍他,抱着他往卧室走。

  紅着臉蛋,一再交代老爺子。

  “爺爺您别打電話啊,我自己來提。”

  “好噢!”老爺子心情愉悅,學着小團子說話的方式逗趣,隻等到顧嬌嬌和兜兜都上樓之後,臉上的笑容才終于消失。

  疲态再次爬上來,他捂着嘴重重咳嗽起來——

  ……

  “媽咪,你要結婚了呀?和爸爸嘛!什麼時候呀,穿婚紗嗎?你穿婚紗肯定全世界第一好看!”

  “兜兜可不可以當你的小花童呀!兜兜想給媽咪你送戒指呀。”

  還沒打電話呢,小家夥就一直圍在她身邊念叨個不停。

  顧嬌嬌被他鬧得頭大,隻能将他抱起來放回沙發上,比了個“噓”的手勢。

  “還沒跟你爸爸談呢,誰知道呀。”

  “那你談呀。”

  他轉動着圓溜溜的大眼睛,兩條腿落在沙發下面晃啊晃的,悠哉有趣。

  反觀顧嬌嬌則是一臉漲紅,來回踱步了幾次,也隻是捏着手指沒有任何動作。

  看得兜兜心急,忍不住提醒她。

  “拿手機哦媽咪,給爸爸打電話。”

  小家夥一副比她還要心急的樣子,讓本來有些鴕鳥心态的顧嬌嬌,也隻能馬上撥通了那個熟悉的号碼。

  “喂。”

  低沉溫雅的嗓音在聽筒裡響起時,她心口微微怔了一下,竟有些莫名的心跳加速。

  明明早上還見過,可她此刻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忽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爸爸!”小家夥湊過來,對着手機奶聲奶氣地喊,“爸爸,兜兜想你奧!”

  清脆的小奶音總是能讓人神清氣爽。

  薄彥辰“嗯”了一聲,低聲點頭,“知道了,爸爸也很想你。”

  “那、那你有沒有想媽咪呀?”小家夥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也不知是靈機一動很軟想到的,還是蓄謀已久。

  總歸是一開口,便讓兩個大人陷入了僵硬。

  顧嬌嬌嘴唇掀了掀,一時竟不知要說什麼好,隻能任由尴尬的氣氛在兩人中間蔓延,而後終于找到機會。

  “兜兜,你先去那邊玩,别在這鬧。”

  “好嘛好嘛!”小團子嘴上應着,滑下沙發沒一會,忽然又回過頭看着她,揚聲喊了一句,“媽咪可想你啦,她害羞啦!”

  顧嬌嬌驚呼一聲,趕忙捂着手機話筒,卻聽得那邊許久未見的低沉笑音。

  當即知曉,小家夥喊的聲音,大叔該是都聽到了。

  “你别聽兜兜胡說,他現在出院了之後太興奮,整個人都鬧騰得厲害。”

  “嗯?你的意思是,不想我。”老男人如今早已學會了舉一反三,輕輕松松的幾個字,便讓她臉兒紅紅,啞口無言。

  四下氣氛潤潤的,明明是夏秋交際的時節豐城十分幹燥,可不知為何,她竟覺得周遭空氣都多了幾分濕意。

  心裡卻模糊想着。

  大叔沒生氣了麼?

  “還沒恭喜你,聽說老爺子醒轉過來。”兩人僵了一會,忽的聽見男人沉郁的嗓音,顧嬌嬌還沒能分辨出裡頭意味不明的情緒時,嘴巴便已經比手還要快,“是醒了,不過狀态比起之前來說,差了不少。”

  “年紀大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薄彥辰沒忍住,叮囑了一聲。

  明明昨夜裡還做了決定,為了他們母子倆好,要暫時疏遠一些,至少不能讓薄力靖将仇恨轉移到他們身上。

  可一個電話打過來,他苦心設置的防線,忽然就坍塌了。

  “嗯哪,我知道的。”

  小姑娘的聲音越來越小,他聽得出來,哪怕隻是想着這件事,她情緒都會變得低落。

  薄彥辰沉默了幾秒,倏地開口,“所以,找我有什麼事。”

  他清楚小姑娘的性子,兩人昨天本就鬧了不愉快,今天連求助老爺子病情的事情,都是發消息。

  現下就算想與他破冰,也不會突兀地打電話過來。

  “那個……你吃晚飯了嗎?”支支吾吾了好一會,顧嬌嬌卻最終還是沒說出口想結婚的事。

  她畢竟是一個女孩子,就算平日裡兩人關系親密無間時都沒好意思開口提,何況現在。

  薄彥辰頓了一下,失笑。

  “你特意打電話過來,就為問我吃飯沒?”

  “……嗯。”

  男人沒有立刻戳破她的謊言,而是順着她的話往下,“這個點,自然是吃過了。”

  外面昏黑。

  海城與豐城氣候也極不相同,雨水多。

  站在落地窗前往外看,漆黑一片的天色下,隐隐能看見烏雲裡密布的閃電,遠處的山區已經電閃雷鳴大雨漂泊,而海城正是暴風雨前的甯靜。

  “吃過了就好,你胃不好,别餓着。”

  薄彥辰又笑了一下,長指輕撫上眉頭,眼神裡透着一抹旁人看不透的深谙情緒。

  他垂下眸看着底下被雲霧遮掩住的大廈,忽地聽到了一道稚嫩的嗓音。

  “爸爸,你什麼時候和媽咪結婚呀!”

  小家夥十分會察言觀色,關鍵時刻又從顧嬌嬌身後冒出來,趴在沙發上努力到最大聲,對着手機裡喊。

  這一刻,兩人都僵住了。

  知道内情的顧嬌嬌還好,一邊将他抱回來捂着嘴,一邊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電話那邊的薄彥辰卻直接呆了五秒鐘。

  旋即舒展開眉宇,“你想看爸爸媽媽結婚?還是又想吃席了。”

  他合理猜測。

  小家夥這可就聽的不舒服了。

  仗着自家媽咪不敢用力捂他的嘴,掙紮了一下站起來,把手機開了公放。

  “才不是咧!是想看到你們倆結婚奧!”

  “媽咪穿婚紗肯定很好看——”

  “爸爸你快些向媽咪求婚呀!”

  薄彥辰,“……求過了。”

  小家夥怔了一秒,回想了一下,又低頭去看自家媽咪手指頭上的那枚大鑽戒,蓦地反應了過來,“是嗷。”

  “我都聽你媽咪的。”

  于是轉過身,天真地眨巴了幾下眼睛,看着顧嬌嬌,“所以媽咪,你打算什麼時候舉行婚禮呀?”

  顧嬌嬌,“……我哪知道。這個不得看黃道吉日之類的麼,我能随口說的嗎。”

  “那爸爸定!”

  小團子興緻勃勃,對他們的婚禮比任何人都要熱衷。

  “……很急嗎?”等了半晌,薄彥辰終于憋出來幾個字。

  “最近比較忙,籌辦婚禮太着急的話,辦的不夠好。”

  顧嬌嬌卻“嗯”了一聲,“是有點急來着。爺爺說他想送我出嫁。”

  她索性全部都說了出來,“爺爺的身體經過這次折騰之後,肉眼可見地更差了。平時精神奕奕的,今天看起來疲态也很明顯。我聽夏橙說,在昏迷之前他已經每天必須要吃止疼藥過活。”

  所以,沒多少日子了。

  “我找人算算。”薄彥辰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複,“時間盡量定在半個月内,如果有好日子的話。”

  “好。”

  說完,空氣再次陷入沉默。

  隻有一旁的小家夥偶爾樂呵幾句,活躍了一下氣氛。

  “定下來之後我告訴你,過幾天……帶兜兜回來,拍個婚紗照。”薄彥辰等了許久,終于還是先開的口。

  原先那些顧慮,在她說想結婚的這一刻,統統都煙消雲散。

  他想結婚。

  是瘋了要娶她。

  如果薄力靖敢對他們母子倆下手,他就讓他萬劫不複!

  不,先讓薄力靖死不就好了!

  挂了電話。

  薄彥辰很快聯系了認識的一位大師,報上生産八字,問他要一個最近的日子——初八、或者下月十二。

  “初八,下下周周三、六月二十七号。”

  前後不到一個小時,顧嬌嬌手機裡便收到了回複。

  大叔拟好了日期。

  她發了一個“好的”過去,就此敲定。

  到此時顧嬌嬌臉上都還滿是茫然,她一時半會的竟有些茫然,不敢相信自己竟會在這三五句話之間,定下了婚姻大事。

  “嗡嗡嗡”的手機聲響起。

  這次是周絮打來的。

  “夫人,定在二十二号拍婚紗照,還有五天時間,您可以在豐城多陪一下老爺子。二十二号拍婚紗照,順便定下主婚紗,二十五号去現場敲定婚宴布置,二十六号彩排……其中需要您做的事情是……”

  “剩下的我用文字發給您。”

  周絮效率極高。

  他是薄彥辰最信賴也最倚重的秘書,不論是薄氏集團的公事相關,還是他私人生活,都打理得井井有條。

  “關于婚禮現場的風格,我這邊發過去了二十種大的風格類型,其中各自包含十種細分……一切都以你的喜好為準。看完之後給我個答複即可。”

  “好的。”

  顧嬌嬌對這些其實沒太多要求,上次大叔問過她想要在哪裡舉行婚禮,她當時便想過,還是在酒店比較好。

  一來避免了舟車勞頓,二來爺爺身體不好,實是不方便去戶外。

  幸好六月二十七号距離現在也就半個月不到,時間合适,想來爺爺還撐得住。

  沒人知道,爺爺說想送她出嫁的時候,她心裡頭也格外感動。

  畢竟在這個世上,能讓她覺得可以牽着手送出嫁的人,也隻剩下爺爺了。

  倒是林家那邊,聽說是從上次之後,為了徹底讓自己改觀,那位躁狂症患者,竟當真治病去了。

  說沒治好不會出來打擾她的生活。

  也好……

  顧嬌嬌迷迷糊糊想着,發覺懷裡的小家夥不知何時已經熟睡過去。

  便将他放到枕頭上,仔細蓋好薄被。

  忽地想起。

  今天忘記讓兜兜錄視頻了……

  ……

  遠在海城,确定婚期的老男人,第一時間在群裡通知了所有人。

  “六月二十七,定了。”

  “???定了啥?你要幹嘛。”

  “忽然說個日子,不是結婚還能是幹嘛!當然是要請我們喝喜酒呢!”小金反應極快,立刻比了個心,“恭喜辰哥賀喜辰哥,祝辰哥和嫂子百年好合!”

  “嘿,還是個雙押!我果然是個rap天才。”

  衆人,“……”

  但薄彥辰還真站出來表示同意,給小金發了一個大紅包。

  “二十七号,請你們來喝我的喜酒。”

  “艹!還真是。”

  “小金反應是快,不服不行。”

  就在大家聊得火熱時,忽然有人冒出來一句。

  “兼顧得過來麼?”

  其他人頓時偃旗息鼓。

  他們很清楚老嚴這句話的意思,并不是潑冷水,而是薄彥辰籌謀十年的擎天項目剛剛啟動,事務繁雜是其一,薄力靖那邊也不可能毫無反應,到時鬧出點亂子來……

  整個群裡都沉默了幾秒。

  薄彥辰的頭像重新跳出來。

  “很難。所以我會用最快的速度解決。”

  第二日,擎天項目裡涉及最機密也最重磅的産品,正式上市。

  ……

  “他瘋啦?!”男人将桌上的東西盡數掃落在地,看着屏幕上不斷播放重複的财經新聞,一貫平和紳士的面龐,此刻也終于失去控制。

  “今天上市!毫無預兆!薄彥辰是不是覺得他勝券在握,就心急成這個樣子!他難道真以為一切都盡在掌握!以為我是泥捏的麼?”

  旁邊的女孩低着頭,并不說話。

  可這一次,就算她不說話,也仍舊會惹得薄力靖不悅,拿起煙灰缸便直接砸到她臉上,“養着你不是讓我當個機器人,我讓你找他呢,我讓你警告他呢?你都幹什麼吃的。”

  肩膀被煙灰缸重重砸了一下。

  女孩卻隻是抿着唇,幹淨的面龐上幾乎看不到一絲一毫的變化。

  她像極了沒有痛感的機器,聞言公式化地點了點頭,“在約定的地點沒見到他,他提前離開了醫院。”

  “那就再去。醫院碰不到,你就不知道去公司找?薄氏集團那麼大一條門,你難道還進不去。”發洩了一通之後,薄力靖的情緒逐漸平穩。

  他笑着朝女孩走過去,伸出手摁住她肩膀剛剛被砸的位置。

  “是這吧?”

  “疼不?”

  女孩點了點頭,“疼的。”

  “很好,沒有撒謊。”薄力靖用力掐了一下那個位置,滿意地在女孩臉上看見痛楚,這才心滿意足地轉過身。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去找他。見到他之後,餘下的你知道要怎麼做。”

  “……是。”

  薄力靖不喜歡底下的人違背他的命令,更不喜歡聽到謊言。

  她能做的,除了盡量少說之外,便是服從。

  ……

  海城烈日炎炎,中午時間,薄氏集團人來人往的,大多是打卡下班去吃飯的員工。

  無數人從她身邊經過,她都不曾在意。

  直到有人眼尖,一眼認了出來。

  “大小姐?”

  天!

  竟然是失蹤三年的大小姐回來了!

  這個消息一出,全場沸騰。

  哪怕新來的員工認不出來眼前這個臉色蒼白,看起來沒有生氣的女孩是大小姐,卻也仍舊能從老員工嘴裡知道她的重要性。

  薄氏集團唯一對外承認的千金,總裁的親妹妹,據說還是夫人的好閨蜜。

  如此重要的人物,竟然會呆呆站在大廳那麼久。

  “大小姐,薄總剛開完會現在估計正準備用午餐,我帶您上去?”

  “……好,謝謝。”

  她客氣而疏離,讓那人的熱情有些無處盛放。

  一邊走一邊試探性地詢問,“我是董叔,大小姐,你還記得我不?你小時候我都抱過你呢。之前您和老夫人一起,還去我家裡吃過飯。”

  宋雲低下頭看了他一眼,最後搖頭,“不記得了。”

  “啊這……”

  “我忘記了很多事,抱歉。”

  說完,便一腳跨出了電梯,正正好的,便撞見從辦公室出來,急急想往樓下趕的男人。

  後者面色冷寂,眉宇更是不見半分波瀾。

  隻有那落在身側握緊了的雙手,透露出他此刻的情緒。

  “宋雲,回來了。”

  “是的,哥。”

  時隔三年再見,宋雲露出了從樓下到這裡時的唯一一個笑容。

  在薄彥辰朝她靠近時,客廳而疏離地開口,“我有事情要和你談,方便去辦公室嗎。”

  “……行。”

  他沒拒絕。

  從那天在兜兜的水晶球裡翻出她寫的便簽紙時,薄彥辰便料想到這一天。

  隻不過。

  她的狀态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差一些。

  “爸爸讓我轉告你,别太激進。”

  “啪”的一下,薄彥辰手裡的茶杯沒拿穩,杯蓋碰到杯子上,濺射出清脆的碰撞聲。

  他眯起黑眸,眉目裡泛起嘲諷,“爸爸?這三年,你叫他爸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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