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這樣的話從女孩嘴裡說出來，自是會讓某人心裡頭湧起些很不服氣的心思。

　　他甚至故意朝懷裡的小東西身上靠了靠，以此警告她别再挑釁。

　　可顧嬌嬌如今性子也放開了許。

　　冷冷哼了一聲表示不屑，晶亮的眸撲閃撲閃的，長長的睫毛甚至不經意劃過他臉頰。

　　“大叔，你确定？”

　　粉嫩細白的手指勾住了男人的衣服扣子，她故意至極地在他耳邊吐氣。

　　“要是縱欲過度，像上次一樣不舉可就不好了哦。”

　　該死的。

　　薄彥辰覺得，自己簡直被她拿捏成了顆小饅頭似的。

　　他的确上了年紀，剛剛更是耗費了整整四十五分鐘，此刻就算體力還能跟上，也要想想那方面的問題。

　　若是一個不小心引起舊傷，當真不舉的話，他跟誰哭去。

　　便隻能捏了捏小東西纖白的下巴，又無奈又惱地看着她。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嬌嬌，乖軟可人，像隻小白兔。

　　現在……卻是一隻在外流浪過，爪子磨得利利的貓咪，一個不小心惹了她不快，便會伸出來爪子，重重朝他身上撓過去。

　　聞言，小姑娘狡黠一笑。

　　“哪樣？逆來順受麼？”

　　以往在家裡被所有人謾罵壓榨，加上性子天生也軟，便養出了那麼個慫慫的模樣。

　　别說頂撞他，在外面她小心翼翼到不敢随便接近任何一個人。

　　因為哪怕一丁點沖突，她都承受不起後果。

　　可經此三年，她從一個無知的少女變成媽媽。

　　其中吃過多少苦，遭過多少白眼，被人害過多少次，都隻有她自己知道。

　　再軟弱的女孩子，在成為了媽媽之後，有一個完全依賴自己，需要自己保護的小家夥後，都會變得堅硬起來。

　　說完便按了按發疼的太陽穴，自顧自縮回了被子裡。

　　不讓出去便不讓出去，在這裡也是一樣睡的。

　　眼看着小姑娘自如地閉上眼睛，完全忽略掉了她的存在，薄彥辰不免有些無奈。

　　長指有一下沒一下摩挲着她的胳膊。

　　總是忍不住想去問一下……

　　剛剛他那樣賣力地表現，小姑娘高……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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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摟着溫軟嬌軀睡了一整宿的老男人，格外的神清氣爽。

　　他甚至隐隐有種感覺，自己如今重振雄風後，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使不完的力氣。

　　穿上一套幹淨的疊穿襯衫，頭發抓成時下年輕人裡流行的碎短，下身則是一條淺灰色衛褲。

　　薄彥辰對着鏡子裡打量了一陣，自覺十分滿意。

　　今天夜裡，若是嬌嬌允的話，他還能再來一次……

　　“先生，顧小姐和小少爺一早都出去了。”

　　下來一樓餐廳，并未瞧見母子倆的身影，薄彥辰還有些奇怪來着，可傭人幾乎是立刻上來解釋。

　　見他低頭看腕表。

　　“才九點，今天周末，她不上班，兜兜也不用去幼兒園。”

　　“是的，但顧小姐說要帶兜兜去一個地方，八點三十五分走的。”

　　他頓時沒有了繼續收拾打扮的心思，拿起手機直接給女孩打了電話過去。

　　“嬌嬌，你在哪？這麼早就帶兜兜出去了麼？”

　　“嗯呐。”

　　連問三個問題，卻隻回答了兩個字。

　　十分敷衍。

　　薄彥辰不死心，重複了一遍，“所以，你們在哪？”

　　聽筒裡始終是嘈雜的聲響，隔着長遠的距離，隐約還能聽到她在和什麼人說着話。

　　買水果？

　　“大叔，我帶兜兜在外邊呀。你有什麼事嘛？”

　　沒什麼事。

　　老男人低垂着眉目，目光正好落下來，看着自己腳尖，隻順勢道。

　　“怎麼早上起來的時候不叫我，今天周末。”

　　該是一家三口的親子時間才對。

　　“怕你昨晚累着了呀，想讓你多休息恢複一下嘛。”顧嬌嬌脫口而出，顯然沒意識到自己此刻說的話代表什麼。

　　聞言，薄彥辰眉梢立刻揚起，忍不住的眉眼裡便都泛起了極淡極淡的一抹笑意。

　　“唔。嬌嬌有心了。”

　　“不過你放心，叔叔身體底子一向不錯，昨晚那區區一個小時，很快就行恢複。”

　　他壓低了嗓音，英俊的面龐上不自覺浮現出一抹赧色，眯起了眼緩緩開口，“今晚，可以繼續。”

　　“繼續什麼？”

　　周邊嘈雜。

　　顧嬌嬌沒太聽清楚他說的話。

　　便提着水果從水果店走出來，細軟嬌嫩的嗓音揚高了些，“大叔，你說今晚繼續什麼呀……”

　　“繼續……要你。”

　　老男人盡量克制着說出那兩個字。

　　否則按照他的想法，此刻說出來的那個字，應該不是要。

　　而是字母排行第三的那個。

　　“大白天的，你說什麼呢？”

　　聽完後，女孩秀氣的眉已然蹙攏，看了看身邊乖巧的小家夥，強忍下了那股羞惱。

　　隔着長遠的距離，薄彥辰已經聽出了女孩語氣中的那一抹不悅。

　　他極為識趣地止住了話題。

　　可就是舍不得挂電話。

　　遲疑了好半晌，甚至都有些扭捏了的樣子，到最後仍舊沒敢問出那個問題。

　　“挂了奧。”

　　“……好。”

　　老男人依依不舍，他真的好想知道。

　　她昨晚高……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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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咪，我們為什麼又要來醫院呀？曹醫生的手好了麼？”

　　母子倆一起站在醫院大門外時，小家夥本來歡快的步伐，此刻硬生生地刹住了車。

　　那張肉呼呼的臉蛋皺了皺，小小男子漢頭一次發現，原來自己也有怕的地方。

　　直到顧嬌嬌笑着解釋，“還沒好呢，傷筋動骨一百天。何況是外科醫生的手，保守恢複也要三個月。”

　　“那我們今天來是幹什麼的呀？”

　　“看望病人。”

　　“誰呀？媽咪你有朋友生病了麼？他叫什麼名字，兜兜以前見過不，他是哪裡不舒服呢。”

　　知道病人不是自己，既不需要打針也不需要吃藥，小家夥一改剛剛的沉重，立刻輕松起來。

　　單手拉着她的手，在原地晃啊晃的，還一颠一颠地繞着他轉了個圈圈。

　　直到顧嬌嬌牽着他在一間病房前站定。

　　始終幹淨溫柔的眉眼，在這一刻終于多出一抹複雜。

　　她輕輕推開了門，嗓音溫軟卻直接地告訴他。

　　“是我的爸爸，兜兜你的……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