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誰允許你動我兒子的
門口忽然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住手!你給我住手!啊!你是誰?誰允許你動我兒子的?”
傅母一個箭步沖上來,用盡了蠻力将蘇瓷從床邊拉開。
蘇瓷沒有防備,被她拉得一個踉跄,差點跌倒在地。
就在蘇瓷以為自己要摔倒的時候,一直溫熱的手忽然摟住了她的腰,将他摟進了懷裡。
後背忽然貼上一堵溫熱的牆,蘇瓷下意識擡眸望去,恰好撞進了沈之衍黑沉沉的眸子裡。
“老公?你怎麼來了?”
蘇瓷詫異地望着他。
沈之衍扶着她的肩膀讓她站穩,然後拉起她的手緊緊握在掌心之中,低聲道:“聽周毅說,你從酒吧出來之後,就和兩個陌生人離開了,我不放心。”
說着,他就把目光投向徐思靜和傅少庭。
傅少庭讪讪地摸了摸鼻尖,緩緩垂下了眸子,眼底劃過一抹失落。
原來這就是沈之衍啊。
之前他早就聽過沈之衍的大名,一直都沒機會見到。
此刻看見男人的那一瞬間,他終于明白了蘇瓷為什麼會嫁給他。
男人五官俊朗深邃,身形筆挺,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穿在他身上,簡直就像是行走的衣架。
那雙深邃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眼底閃爍着鋒利又冰冷的光芒,像是天生的上位者,睥睨地望着衆生。
讓人不敢直視。
蘇瓷沒有察覺傅少庭的情緒,在看到傅母想伸手拔去銀針的時候,眸光瞬間一凜。
“住手!”
“你究竟對我兒子做了什麼?我兒子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傅母赤紅着眼怒瞪蘇瓷,卻在看到沈之衍那張冰冷的臉時,被吓得瑟縮了一下。
“如果你不想讓他現在就死的話,就别碰。”蘇瓷冷聲警告道。
徐思靜終于回過神來,趕緊走上前解釋道:“舅媽,你聽我說,蘇瓷是來給小言治病的,她沒有惡意的。”
“治病?她?”傅母根本不相信這套說辭,因為蘇瓷太年輕了。
她也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大兒子傅少庭今年馬上就要畢業了,一直都是她心裡的驕傲。
就連她兒子這麼優秀的學生都不敢保證自己能給弟弟治病,蘇瓷算什麼東西?
徐思靜無奈地歎了口氣,“是真的,舅媽,蘇瓷的醫術可是被張院長和顧教授肯定過的。而且沈二爺曾經中過和小言同樣的毒,就是蘇瓷治好的。”
一直都沒說話的徐俊舟走到傅母面前,附和道:“思思說得不錯,大嫂,瓷瓷是我的外甥女,她絕對不會害小言的。你就讓她試試吧。”
傅母依舊不敢相信蘇瓷,天知道剛才她進來的時候看到蘇瓷拿着一根那麼長的銀針去紮她兒子,她有多害怕。
“傅夫人,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但是如果您再攔着我,我敢保證傅小少爺活不過今晚。”
蘇瓷并不是危言聳聽,而是傅少言此刻的确危在旦夕。
如果不能及時找到解藥,這孩子估計撐不了多久。
蘇瓷給他施針,也隻是暫時壓制住他體内的毒性。
聞言,在場所有人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傅夫人率先開口,歇斯底裡地朝着蘇瓷怒吼道:“不!不會的!我們小言一定會好起來的,你不要咒他!”
蘇瓷沒說話,隻定定地望着他。
傅夫人忽然雙腿一軟,跌坐在了病床上,捂着臉痛苦地哭了起來。
徐俊舟有些看不下去了,沉着嗓子問道:“瓷瓷,你有什麼辦法能解毒嗎?”
蘇瓷緩緩搖了搖頭,“抱歉,傅小少爺的毒我現在也沒辦法解,隻能暫時抑制毒素擴散的速度。”
徐俊舟在心裡歎息了一聲,最後将目光落在傅少言的身上,眼底閃過一絲惋惜。
這孩子真是受苦了。
也不知道失蹤的那些日子裡經曆了多少折磨。
等時間差不多到了,蘇瓷才緩緩走到病床前,對傅夫人說:“我需要給傅小少爺拔針,您……”
傅夫人的情緒已經漸漸平複下來,聽到蘇瓷的話,趕緊從病床上起身給蘇瓷讓出空間。
“真的有用嗎?張院長和顧教授都來看過,他們都無能為力。”
傅夫人此刻還是不太相信蘇瓷的醫術,但她已經沒有别的選擇了。
因為徐思靜剛才告訴她,小言毒發的時候,蘇瓷給他喂了一粒藥丸。
小言很快就沒那麼疼了,又昏睡了過去。
徐思靜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說謊。
她就心想:萬一呢?
萬一歪打正着,蘇瓷真的能治好小言呢?
總要試一試的。
小言還那麼小,他才三歲啊!
傅夫人捂着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眼睛卻一眨不眨地注視着蘇瓷的動作,不敢有片刻的慌神。
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錯過了什麼。
很快,蘇瓷就見傅少言身上的銀針全都拔了下來。
蘇瓷又将自己的手指搭在傅少言的脈搏上探了探,緩緩吐出一口氣。
“怎麼樣?”
病房裡,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蘇瓷的身上,緊張地等着她的回應。
蘇瓷望向他們,緩緩點了點頭,“他體内的毒壓制住了,這隻是暫時的。”
蘇瓷毒發的時候常吃的解毒丸,早就用完了。
再加上前幾天她體内的毒徹底解了,就不再需要那些藥丸了,她就沒帶來。
從醫院離開之後,蘇瓷讓沈之衍開車去中藥鋪。
她買了制作“枯木逢春”的藥材,又買了幾味解毒的藥材。
蘇瓷熬了一整夜,一直在擺弄那些藥材。
沈之衍既心疼又無奈,隻好在一旁陪着她,在一旁打下手。
考慮到小孩子不喜歡換中藥味,所以蘇瓷特地加了些材料。
剛做出來的時候,有一股濃濃的糖果甜香撲面而來。
做完這些,蘇瓷将所有的藥丸全都裝進小瓷瓶裡。
等沈之衍從樓下端了水進來,就發現蘇瓷已經趴在茶幾上睡着了。
女孩坐在地毯上,身體微微躬着,眉心輕蹙,這姿勢一看就很不舒服。
他俯下身,将蘇瓷從地上抱回床上,動作很輕,但蘇瓷的眼皮還是動了動。
沈之衍趕緊拍了拍她,嗓音低沉道:“睡吧,我在呢。”
同樣一夜未睡的,還有守在病床前的傅夫人和傅少庭。
不管傅少庭怎麼勸說,傅夫人都不肯離開。
她固執地坐在病床前,手輕輕撫摸着傅少言的臉,眼底滿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