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是敵是友
這件事告一段落,桑桑專心經營自己的生意,沈焰則是專心為武舉備考。
他要經曆武院試、武鄉試、武會試和武殿試,才能成為一個武進士,才有資格受封拜官。
但凡他在哪一關落榜了,就要再等三年。
三年複三年,一個人又究竟有多少個三年可以磋磨?
沈焰不想等,他也等不起,他隻想盡快讓桑桑過上安逸美滿的生活。
武舉的時間是在文舉之後,武院試時間是在八月,直接在臨安縣參考。
武鄉試在十月,則需要前往江定府。
武會試在次年四月,于京城舉行。
而武殿試,則是在武會試後的十日内舉行,具體時間由皇上欽定,一甲以及二、三甲前十名由皇帝欽定。
眼下已是五月份,距離武院試也隻剩下三個月的時間。
三個月聽起來似乎很長,但對于一個争分奪秒備考的人來說卻有種一眨眼就過去了的感覺。
前面十幾年,沈焰的功底幾乎為零,現在他才開始努力惡補,自然要抓緊一切時間,半分都不能松懈。
桑桑最近也重新開始掌勺家裡的一日三餐,将重心花在了沈焰的吃食上,隻有吃得好,營養充足了,他學起來才會更有動力和幹勁。
天氣漸熱了,沈焰說自己沒胃口,桑桑便變着法兒給他做開胃的吃食。
大家都喜歡酸辣口的吃食,桑桑便準備做個酸辣粉。
做酸辣粉,得先把紅薯粉做出來。
她讓小滿先去買了芡粉和紅薯粉,然後将其倒入鍋中澆水攪拌至糊狀,然後将鍋中的糊糊倒在漏勺上,用力拍打,漏勺孔裡邊溢出了一根根粗粉條來。
這頭,小滿也已經把火燒開,一根根粉條便直接入了鍋。
那粉條不是晶瑩的白色,而是略微灰粉的顔色,看上去其貌不揚,但這是出自桑桑之手,隻憑這一點,就已經足以讓大家對此滿心期待。
相信桑桑果然是沒錯的。
兩刻鐘後,幾大碗酸辣粉便端上了桌。
一大碗灰不溜秋的粉條浸在油汪汪,紅豔豔的湯汁裡,上面的配料很足,有油炸的花生和黃豆,還窩了一個黃燦燦的荷包蛋,桑桑更是慷慨無比地切了一大截鹵肥腸。
迫不及待地嘗一口,大家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那看上去其貌不揚的粉條分外彈牙,還又酸又辣,勁道十足,這口感俨然與尋常的面是完全不同的。
而配菜更是有種錦上添花之感。
炸花生和黃豆都又酥又脆,荷包蛋吸飽了湯汁,更是滋味不凡。
最美妙的是那鹵肥腸,原本鹵肥腸的味道就非常不錯,跟酸辣粉搭配起來就更是錦上添花,讓人根本停不下來。
這一頓酸辣粉,收獲了大家的一緻好評,唯一的缺點就是做少了。
每個人都把碗底最後一點湯底都吸溜了個精光,同時也不禁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神色來,顧允之更是十分不雅地打了個飽嗝。
“嫂子,你下回多做些,都沒吃夠呢。”
桑桑笑道:“明天我再做些旁的。”
大家一聽,精神頓時為之一振。
阿醜和顧允之異口同聲地開口,“明天吃什麼?”
桑桑說:“吃個酒糟菜焖魚怎麼樣?上回做的酒糟菜已經能吃了,正好嘗嘗。”
大家自是連連點頭。
當然好啊!隻要是桑桑做的,怎樣都好!
酒糟菜是用芥菜做的,先風幹三天,加鹽揉搓,再加入酒糟,放進竹筒裡密封,用黃泥封口,如此,十五日方可吃。
桑桑将黃泥封口的竹筒打開,瞬間,一股子濃郁的香味便撲鼻而來。
她把鹽巴抹到魚身上,再用酒糟塗抹,密封發酵,第二天一大早打開便可以烹制了。
經過了這番處理的魚,根本不用怎麼做,直接用蔥姜蒜翻炒一番就香得不得了。
考慮到家裡人一個個如飯桶一般的胃口,便又加了一些配菜,另外又再炒了幾個其他的菜。
大家對這道酒糟菜焖魚的味道都十分好奇,紛紛伸筷子去嘗,這一嘗便又被驚豔到了。
魚他們吃過很多,但這種口感,這種味道的魚,他們卻是第一回吃,不知該如何形容,總而言之一句話,好吃!
大家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在西田村時候的狀态,每天吃了這一頓,就開始追着桑桑問下一頓吃什麼,而桑桑對于他們的要求基本上也都會有求必應。
當然,一切都要以沈焰的要求為先,現在的沈焰,俨然是這個家裡地位最高的人,任何人都無法逾越。
沈焰一邊吃着桑桑投喂的美食,一邊專心複習,大家也都一邊享受美食,一邊各司其職,生活一片平靜和歲月靜好。
就在這時,一件事又再次打破了這份平靜。
唐澄突然派人給桑桑送來了一個口信,又有人來打探桑桑的消息。
這件事頓時讓幾人心頭一凜。
又有人來打聽桑桑的消息?
上次那人已經知道了桑桑的身份,自然不用再費心費力地打聽了。
所以這一次,這人與前頭那人定然并非一夥的,但這也不能說明對方是友非敵。
萬一,這兩撥人都是想要傷害桑桑呢?
在弄清楚這人是敵是友之前,他們都不能輕易暴露自己。
桑桑當即給唐澄傳話,請他幫忙保守自己的身份,不要對那人洩露。
唐澄這邊不往外洩露,對方查到的幾率就會大大減少,桑桑的安全也能有更大的保證。
但也不能全然将希望寄托在唐澄的身上,他們自己也要為此多做防範,以免對方對桑桑做出傷害之舉。
幸而,唐澄給他們提供了對方的訊息,對方是個年輕人,現在住在江定府的雅居客棧裡。
除此之外,那人還帶來了一幅畫像,畫上畫着一個面容俊朗的年輕男人。
有了畫像,又有住址,這就大大方便了他們尋找對方,在暗處排查對方身份。
桑桑看着那幅畫像,面上露出了一抹略帶思索的神色。
阿醜察覺到她的異常,當即追問,“桑桑,你認識這人?”
桑桑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有些遲疑地道:“我記不起來了,但看到這幅畫像,我的腦子裡的确閃過了一絲微微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