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老趙的輝煌
其實目前運輸隊的股份劃分是最合理的,鎮上占近五成,吉利佔三成。
如果鎮上再多,或者散資太多,吉利就不好使力了。
還有一成考慮是,如果鎮上強行壟斷太多股權,怕下面的人不滿意。
畢竟現在不是當初了,大家都知道運輸隊掙錢了。
而且運輸隊可一點都不低調,鎮上吃香的喝辣的就得數他們了。
如果吉利自己能拿出錢來,那自然更好了。
老李這就屬於瞌睡遞枕頭。
老李是匯率上漲了高興,大嘴一張他就想往外借錢。
這也就跟辦貸款差不多了,生意做大了遲早是要辦貸款的。
雖然是私人的,不過老李的財產是白玉在打理嘛。
……
從老李家出來,白玉就把趙映紅和吉利叫了過來。
看她那興沖沖的樣子,吉利小聲對趙映紅道……
「她又露出這個奸商的表情了。」
趙映紅也道:「嗯……」
白玉剛爬上自家的炕,聞言就回頭大吼一聲:「你倆說啥呢!」
趙映紅笑眯眯地不說話。
都是自家姐妹好說話,付利息借錢這種事情在這個年代聽起來還是驚世駭俗的事情也說得通。
白玉「啪啪」一頓打算盤。
吉利和趙映紅在旁邊嗑瓜子。
「你看她,手指多靈活……」
「就是,難怪能把小樹和小果教出來。」
吉利常年在外面走,很是吃驚:「小果也會打了?」
「會呀,她有個小算盤,天氣暖和的時候,小手肉嘟嘟的,打起來『噠噠噠』的,可愛死了。」
「爾登咋不會啊?」吉利好奇地道。
按說都在白玉跟前呆著的孩子啊。
「爾登會畫畫嘛。」
吉利道:「打算盤多好,我也想他打算盤,『噠噠噠』的……」
白玉的嘴角抽了抽。
「別嘮了」,白玉把本子往前推了推,「我們一人借這個數,就能保住現有的股權。」
縣裡辦廠有一個特點,就是大手筆。
運輸隊的車,全是最新款的黃河重卡,要方便調度當然要全部買下來。
三十多輛就是一百五十多萬。
這都不算大頭。
素來都是買車容易養車難,為了整合重新上路,那些重卡全部都要全部維修和保養。
還有場地費、合併費。
縣裡還沒開價,但是白玉不打算往低了出。
畢竟隻有給了錢,才腰闆子直。
滿打滿算,全部買過來,三百萬。
鎮上承擔一半,她們仨得承擔一百五。
其中吉利就得承擔九十萬,白玉和趙映紅各承擔三十萬,就能保住現在的股權。
三十萬,白玉和趙映紅咬咬牙能出。
但白玉說了,她們還得惦記縣城的大成衣廠……
這錢,得借。
吉利是一心撲在運輸隊,她可以多出。
還是那句話了,都是自家姐妹了,吉利還不比趙映紅有家長呢,所以她缸裡幾顆米白玉都知道。
去年她是掙了錢,不過白玉計劃讓她借上五十萬。
她瞅了一眼:「好啊。」
反正今年賺錢不順利她也還得起。
白玉又撥了撥算盤,把利息跟她們算清楚了。
縣裡被運輸隊這事兒搞得腥風血雨的。
她們仨已經暗搓搓地準備瓜分戰利品了。
……
秦大山花了五天的時間,把主謀金興國,和涉案的十幾名司機全部歸案了。
其實給剎車動手腳的司機隻有兩個。
那為什麼抓了十幾個呢?
是因為他們吃飽了撐著,拖那輛皇冠的時候去了十幾個人。
一群臭老爺們兒,特別得意,打算給秦家屯的婦女一個教訓。
所以他們都去看熱鬧了。
秦大山也給他們來了一個雨露均沾,一起看的熱鬧,那一起來賠錢吧。
隻要是一卡車過去的,拖車剮蹭他們都有份。
這一下子把縣運輸大隊的司機幹下去差不多三分之一。
葛副縣長打電話給白玉:「這有點過分了吧……」
白玉道:「又不是我讓的。」
葛副縣長立刻道:「還說不是你……」
這時候老趙進來了。
白玉扁扁嘴:「趙叔!」
老葛:「……」
這次不找秦大山了,找老趙了?
可是老趙老實人啊……
誰知白玉道:「現在幹啥都說是我嘛!我做牛做馬,每次挨罵的都是我,好像就我是壞人!」
老趙趕緊接起電話。
「喂?葛副縣長,不要跟小姑娘過不去嘛。她那麼年輕,幹啥啥事兒都往她頭上推?」
葛副縣長沒好氣地道:「不是她,難道是你啊?」
老趙道:「對啊,就是我。」
葛副縣長:「……」
「有啥的,都沖我來嘛。」
葛副縣長:「行,那你說,現在運輸隊搞罷工,你咋來?」
老趙露齒一笑:「罷工啊?行,我去一趟。」
葛副縣長道:「行,我也不是指責你們,就是這事兒你們能擺平,不拘是怎麼擺平的,我隻要結果。」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老趙問白玉:「啥意思?擺平?」
白玉捏了一下桌子上的筆,笑道:「就是讓運輸隊不癱瘓。」
能幹活就行!
老趙道:「行啊,明兒我跟吉利先跑一趟。我總不能不給你和映紅撐場面。」
運輸廠可是有他們老趙家的股的。
說完他就出去了。
嚴以蘭抱著資料走了進來:「嫂子,趙叔行不行啊?」
「為啥不行?」
「那些卡車司機,老兇了。」
老趙呢,總是笑眯眯的,個頭兒又小,還怕老婆,給人一種很「敦厚」的感覺。
白玉「噗嗤」一聲笑了。
「敦厚?你知道咱秦家屯,從大隊時代,就是本地最牛氣的大隊,你以為靠的是你叔的敦厚?」
當年老趙年輕的時候,本地民風彪悍,遠沒有現在這麼文明。
不說各大隊之間高度自治又互相廝打,土匪都鬧了好幾撥。
當年,他是端著槍,騎著馬,敢挑土匪窩的主。
他還有一段黑歷史,白玉是聽花大娘說的。
據說當年有個土匪窩,屢次遊擊犯秦家屯,打退了又來,打退了再來!
老趙聯合附近幾個大隊,出動人馬,直接上山搗了土匪窩,抓了匪首,也沒急著報警,而是在秦家屯外升了「人旗」。
嚴以蘭被嚇到了:「啥是人旗?」
白玉捏著筆,眼裡冒著寒光:「先是一頓鞭子抽得人事不知,然後掛在旗柱上,迎風招搖了三天。人解下來送去派出所,已經隻剩下半口氣了。」
從此土匪看見秦家屯,就繞道走。
而老趙,就是從那個艱苦、瘋狂的年代過來的一個「敦厚」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