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犧牲者
看到姜寧跟一群小年輕在一塊,對於認識的人來說,難免不懷疑。
郁池送走朋友,返回包廂,拉住了姜寧。
「蘇月在不在這裡?」
姜寧上來問,很快聲音被酒吧的音樂聲壓住。
太子爺見有人對姜寧不善,正要上前,被郁池用手推開。
「在包廂。」
姜寧放下心來,看了程子瑤一眼,反手拽著郁池往裡走,一邊還不忘朝太子爺的那群哥們說:「一起啊。」
一行人呼啦啦進到包廂,偌大的地方,一瞬間變得擁擠。
郁池他們這裡,本就不少人,現在一下進來這麼多,都看戲似的呆在原地。
蘇月看到最後進來的程子瑤,馬上從沙發上跑來。
「子瑤。」
姜寧看到倆人關係還不錯,更加放心地看向太子爺,「她們是朋友,你們盡情的玩吧,我也該走了。」
鬆開郁池,整理了衣服,開門出去。
「姜寧。」
臨到門口,郁池追上。
「我送你回去。」
車上,郁池問:「阿禦出差去了?」
「嗯。」
姜寧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
誰知,郁池忽然轉了話鋒:「那天跟你一起去我姐那裡的男的,是誰?」
姜寧有點意外,這話好像是質問。
偏臉看了郁池半天,扭回頭平視正前方,極其平靜地說:「紀林染。」
「明星?」
「是。郁二少還有什麼想問的?」
姜寧做好了要下車的準備。
車子在前面轉了彎,停在了華庭門口。
「我沒什麼要問的,既然阿禦都不說什麼,我更沒資格。」
「你想多了,我們是朋友。」
姜寧下車,啪地一聲關了車門。
聽到後面汽車聲突然變大,隨後轉小,姜寧停下腳步,目送車子揚長而去。
那件禮裙,厲澤禦送去了乾洗店,估計還要幾天。
上樓的時候,她看了微信,沒什麼動靜。
明天要陪姜望去醫院,她在睡覺之前,給他打了個電話。
次日,姜望早早來了這邊。
姜寧頂著雞窩頭過去開門,才發現外面還有一個人。
「程凜也來了。」
打了招呼,姜寧轉身就往裡走。
姜望在後面喊:「姐,我給你帶了早餐。」
後知後覺的姜寧,不顧形象,又從房間出來。
「你昨晚上在遊戲館?」
姜望一下梗住,看向程凜求救。
「沒有,早上我去學校接他的。」
「既然人送到了,你可以回去了,畢竟你也是大忙人。」
「我今天沒什麼事,可以送你們去醫院。」
程凜絲毫不給對方辯駁的機會。
姜寧瞪了姜望一眼,轉身回了卧室。
洗漱出來,倆人在客廳看電視。
匆匆吃了點早餐,前往醫院。
姜望進去檢查,他倆等在外面的走廊。
程凜本來坐的距離姜寧很遠,忽然轉頭回來,湊近了些:「我想請你幫個忙。」
敢情是有事,所以這麼殷勤的。
姜寧直直看了他數秒,問:「你說。」
程凜移開目光,思考片刻,說:「謝楚涵,我想追求她。」
姜寧愣了愣。
「你跟阿禦在一起,應該郁池蘇月說過,我跟她的事。」
他繼續說。
姜寧想到一開始見到他時,他對自己有些敵意的。
扯了扯嘴角,「我沒想到你會拜託我,按理說,我跟楚涵認識的時間不長。」
「但你的身份擺在那。」
「你不嫌棄她是二婚嗎?甚至還帶著個孩子。」
「如果有介懷,我就不會找你幫忙。」
「既然如此,我可以嘗試一下。但是如果楚涵沒想法,那我就沒辦法了。」
「我相信你。」
陪姜望從醫院出來,姜寧帶著禮物去了謝楚涵那裡。
她從離婚後,一直待在家裡帶孩子。
但是姜寧來的時候,謝楚涵在客廳看榮氏的文件。
「寶寶呢?」
「睡了。阿姨去買菜,就我一個人。」
她將攤了一茶幾的文件收拾好,給姜寧倒了水。
「今天周末,阿禦怎麼沒陪你?」
「出差。」
「那沒關係,正好你來陪我。」
中午姜寧留下吃飯,下午午睡後,在附近的小公園遛娃。
秋天的風,到底是有些涼的。
在小亭子坐下,一陣風過,吹亂了姜寧的頭髮。
謝楚涵怕孩子生病,隻能去了背陰的地方。
「楚涵,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姜寧漸漸切入話題。
謝楚涵慢慢地推搖著小車裡的兒子,說:「沒什麼計劃,目前是走一步看一步。」
「你跟榮笙離婚,以後可有想過和好?」
問到了敏感處,謝楚涵扭頭瞧她。
姜寧心虛,轉開目光。
謝楚涵盯了她半晌,笑:「姜寧,我要跟你道歉。」
「嗯?」
「其實我挺自私的。」
姜寧沒懂,但謝楚涵似乎不想說,忙轉了話鋒:「過去的事就不提了,隻希望你跟阿禦好好的,以後步入婚姻。」
「楚涵,你呢?你還年輕,就算有孩子也不耽誤再嫁。」
「姜寧,我怎麼感覺你一直在套話,你到底想說什麼呢?」
謝楚涵眯著眼笑,將額角的碎發別在耳後。
姜寧也不想再像擠牙膏似的,直截了當:「我之前聽過你跟程凜的事,我看他對你挺好的,你怎麼不考慮他?」
「姜寧,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答應聯姻?其實我謝家不算什麼豪門。」
「為何?」
「因為程凜。」
謝楚涵的眉宇間有著淡淡的憂愁。
姜寧很清楚地感覺到了她故事中的感傷。
謝楚涵繼續說:「程家是豪門大戶,我比程凜年長。如果我不是阿禦的表姐,或許我和程凜是沒有交集的。朋友之間,一來二去,摩擦出感情都是在所難免。程阿姨當年發現我們互相有好感的苗頭,便要送程凜出國。恰好榮笙在相親,是我為了不想程凜為難,找到了我大姨,也就是阿禦的媽媽。」
「那這段感情裡,你豈不是成了犧牲者。」
姜寧同情她。
謝楚涵笑得蒼涼,「不,我不覺得是犧牲。好在程凜留在了京都,做了他喜歡的事。從我結婚以後,程家再沒幹涉程凜做任何事。但我們的關係,相對來說是自由的。」
「是,我發現了。」
「你看,以前不允許的感情,以後又怎麼會認可?」
說到這兒,謝楚涵唇角的悲戚越來越濃。
「是程凜讓你問我的吧?」
「我……」
姜寧被問住,她沒想到謝楚涵竟然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