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喃出聲，厲澤禦更心疼了。

　　車子停下，他沒有馬上示意她下車，反而是抱了抱她，輕撫著她的後背，安慰：「別擔心，馬上就會水落石出。」

　　姜寧從他懷裡掙脫，擡手捧住他的臉頰，直直地看著，說：「事情過去這麼久，如果有一天查到什麼不好的消息，我希望點到為止。」

　　厲澤禦有些沒太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姜寧繼續說：「我總覺得劉媽像是知道什麼，尤其是跟宋暖有聯繫。」

　　她放開他的臉頰，微微撇開身子，推門下了車。

　　厲澤禦緊隨其後。

　　兩人進屋，上樓。

　　厲澤禦沒告訴她具體查到的內容，現在聽到她這麼說，欲打算等最後有了具體結果，再一一告訴她。

　　這天，姜寧帶著禮物，回了一趟厲家。

　　張姐開門看到她時，詫異地張了張嘴，還是將人迎進屋。

　　隻是，姜寧沒料到，厲家有客人在。

　　更沒想到，來的人，竟然認識她。

　　得知厲母的失語症還沒見好，她想直接上樓，腳剛踏上台階，客廳有人喊她，「姜小姐？」

　　姜寧聽到陌生人的聲音，有些意外。

　　她收回腳，轉身看向客廳正在站起的一位中年太太。

　　旁邊坐著的厲定欣，或許是沒想到這位太太認識姜寧，一臉好奇。

　　出於禮貌，姜寧將帶來的禮物交給張姐，轉而朝著客廳走去。

　　對方面帶微笑地看著她，「姜小姐可能不認識我，我先生是秦志良。以前我們去過你家，那時候你的父母還在世。」

　　姜寧走近，腦海一遍遍如放電影一般，回憶過去，但唯獨沒有這位太太說的，叫秦志良的男人。

　　但她沒拆穿，淡笑著說：「你好秦太太。」

　　雙方坐定，姜寧先扭頭看了厲定欣，「不知老太太現在的身體情況怎麼樣？我因為出差，所以一直沒在京都。」

　　因為胡萊茵的事，厲定欣現在看姜寧都覺得順眼多了。

　　「除了不能說話，其他都挺好。」

　　姜寧沒接話，但神情已經給了回應。

　　跟著她又轉向對面坐著的秦太太，說：「抱歉，我還是上樓看一下。」

　　她起身時，秦太太也跟著站起。

　　目送她上樓，才收回視線。

　　厲定欣不解，她們是怎麼有的交集。

　　於是，問：「秦太太怎麼認識她的？」

　　「以前，姜家小姐，她父親跟我先生一起做過生意。這麼多年沒見，這孩子真是出落得標緻。」

　　厲定欣被她的形容逗笑，「現在是我弟的太太。」

　　秦太太後知後覺，「我說她怎麼會來你家的。」

　　樓下聊得不可開交，上樓的姜寧停在了拐角。

　　她們的談話，她悉數聽了去。

　　這個秦太太說的秦志良，她記住了名字，當即給厲澤禦發了微信：秦志良你認識嗎？

　　那頭很快給她消息：知道這個人。怎麼突然問起他了？

　　厲澤禦後面還反問了一句。

　　姜寧現在不好解釋，最後回復：我在你家，等你下班直接回來。

　　打完字發送出去，她關了手機，往上走。

　　厲母的卧房在左邊，她和厲澤禦在這邊的卧室在右邊，連帶著書房。

　　所以，姜寧上去，並沒有直接去看老太太，而是去了她和厲澤禦的房間。

　　一直等到厲澤禦回來，姜寧打開房門等著他上樓。

　　「我要去看看老太太。」

　　姜寧推開門，朝他走近。

　　厲澤禦自然地親昵地牽住她的手，眼底的溫柔似要將人融化。

　　他沒說什麼，攬著她去了母親的房間。

　　此時，厲母正戴著金邊框的老花鏡，靠著床頭看書。

　　見有人來，她慢慢擡頭，眼鏡兩側的裝飾吊墜隨著她的動作搖曳生姿，整個人顯得優雅華貴。

　　「……，媽。」

　　姜寧在心裡醞釀了好久，猶猶豫豫喊出這個稱呼。

　　厲母沒給眼神，又低頭看書。

　　她覺得尷尬，看向厲澤禦。

　　他給了個安慰的眼神，沖著母親，道：「媽，寧寧出差，昨天晚上剛回來。上次的事，我已經知道，希望你不要讓兒子夾在中間難受。」

　　說這話的時候，他將姜寧擁在懷裡，已然是向他母親宣誓姜寧在他心裡的重要性。

　　厲母雖然沒有擡頭，可內心依舊有什麼東西倒塌，一點點破碎。

　　養兒那麼大，到底是為了媳婦，與她站在了對立面。

　　知道她不能說話，厲澤禦也沒打算再多待。

　　與姜寧回了他們的卧房待了一會兒，下樓的時候，特意去了客廳。

　　「這位太太是……？」

　　厲澤禦從回來就看到客廳的客人，他沒理會徑直上了樓。

　　但仔細一想，女人似乎又有點面熟。

　　乍一想，好像出現過昨天的宴會。

　　「厲總。」

　　中年女人有點受寵若驚。

　　「我先生是秦志良。」

　　「魯南三建的秦志良？」

　　「是的。」

　　女人笑，一舉一動盡顯富家太太的優雅。

　　厲澤禦沒再說別的，微微頷首，拉著姜寧出了厲家。

　　路上，厲澤禦問姜寧：「你認識她？」

　　方才，他細微地發現，那女人看了姜寧一眼，眼底流露的情緒不一般。

　　「其實不認識。那位太太說，以前有去過我家，但是我不怎麼記得。」

　　姜寧有點恨當初的自己，活的太過單純。

　　通常家裡來了客人，除非是親戚，她一概沒什麼興趣，以至於現在什麼都沒印象。

　　「沒關係，魯南三建的人，我大多也不怎麼認識。」

　　厲澤禦安慰。

　　姜寧表面含笑，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

　　至於為何會有這種感覺，她自己一時間也說不上來。

　　兩人從厲家出來後，厲澤禦載著姜寧去了星藝。

　　開會的時候，姜寧就在厲澤禦的辦公室等著。

　　這邊不比凱恩特，辦公室也隻是那邊的三分之一，但好在裝飾很有人情味。

　　繞過辦公桌，她看到電腦桌旁放著一個相框。

　　上面的女孩，笑靨如花，青春稚嫩。

　　姜寧拿起，眉頭微蹙。

　　這分明不是她最近的照片，倒像好幾年前的。

　　看這中規中矩的模樣，倒有點像是什麼證件照。

　　姜寧坐在了辦公椅上，正凝眉苦思，有人敲門：「咚咚~」

　　不等回應，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是厲澤禦在星藝的女助理，她身後還跟著一個人。

　　姜寧還坐著，沒有要起的打算。

　　女助理說：「太太，藝人過來了，厲總要讓她先在這裡等候。」

　　「進來吧。」

　　姜寧同意。

　　女助理錯開身，藝人出現。

　　姜寧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