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

　　姜寧腦袋宕機。

　　回憶了那天去見紀林染，他好像是在房車裡抱了她一下，可那能證明什麼？

　　半天不見姜寧回應，蘇月喊了一聲：「姜寧。」

　　「昂，那個，我在做飯，你別多想。」

　　匆匆說完，姜寧掛斷電話，又返回微博。

　　倚著竈台，她將視頻看完，並未發現不妥。

　　可點開評論區，看到全是紀林染粉絲罵她的話，姜寧忍不了了。

　　「什麼嘛，我們什麼都沒做，就是進去說了話。拍視頻的人，到底存在什麼壞心思！」

　　此時，書房的厲澤禦蘇醒，發現身上蓋著的毯子，又見桌上的手機不見了，猜測姜寧進來過。

　　他推門出去，以為姜寧在卧室。

　　沒一會兒，又下樓。

　　正好聽見，廚房裡姜寧發牢騷的聲音。

　　下了台階，他的腳步停了停。

　　姜寧端著早餐出來，一眼看到他盯著這個方向看，愣了愣。

　　厲澤禦忙過去，在餐桌前坐下，看了桌上的白粥和水煮蛋，擡眼看她。

　　「昨天晚上……」

　　「沒關係，你工作累，應該多睡會兒。下次睡沙發，也不要坐著睡著，那對脊柱不好。」

　　姜寧打斷他的話，將一隻雞蛋遞給他。新筆趣閣

　　厲澤禦接走，動了動嘴角，終是什麼都沒說。

　　姜寧本來在看微博，這會兒吃飯，就把手機關了。

　　厲澤禦看她胃口好，想到昨天晚上的視頻，思慮片刻，還是問：「二十一號，你去紀林染的劇組了？」

　　姜寧咬雞蛋的動作一頓，偏臉瞧，「去了，我那天考完試，正好沒事就去跟他要了簽名照。」

　　後知後覺的姜寧，忙又道：「你看了熱搜？」

　　厲澤禦盯著她，面容略帶疲倦，深眸流露著複雜。

　　「看了。」

　　「……」

　　姜寧神情停滯，一時間不知如何接話。

　　厲澤禦打開微博，將視頻遞到她面前，點開視頻。

　　姜寧木訥地看了視頻一眼，再次轉向他，「我們就普通朋友見個面，並未文案上說的什麼會面。」

　　「他為什麼在最後的時候，抱了你？」

　　他為什麼抱了你？

　　同樣的話，剛剛蘇月也這麼問。

　　姜寧騰地將手裡吃了一半的雞蛋扔了出去，臉色也在眨眼睛變得難看。

　　她盯著一個方向，獨自生悶氣。

　　厲澤禦坐著沒動，良久，沉聲道：「沒有說懷疑的意思，隻是他是公眾人物，這樣的視頻現在穩居榜一，網友怎麼說你，親友怎麼看你？」

　　姜寧倏地扭頭，怔怔地盯著厲澤禦。

　　突然的，她鼻子一酸，眼淚直冒。

　　原來，他都這麼了解她了。

　　「嗡嗡~嗡嗡~」

　　放在兩人中間的厲澤禦的手機，進來一通來電。

　　姜寧眸子一轉，瞥到「媽」的備註，深呼吸一口。

　　厲澤禦沒讓它多響，拿起到一旁接電話。

　　姜寧鬆懈半分，又起身繞過餐桌，撿起了地上撞壞的雞蛋。

　　白米粥吃到一半，厲澤禦收起手機返回來。

　　「今天，你最好哪兒也不要去，就在家裡待著。還有，手機最好不要開。」

　　「我可以不出門，但是手機關機就沒必要吧？」

　　「要不怕娛記打電話騷擾，你就開著。」

　　厲澤禦叮囑完，快速吃完，起身又上了樓。

　　再下來的時候，身上換了一身西裝，整個人顯得神清氣爽。

　　姜寧偏著身子，目送他出門上車離開，雙手撐著桌面，緩緩站起。

　　洗刷、清理廚房，出來的時候，她的手機嗡嗡作響。

　　因為是蓋在，根本看不到是誰打了電話。

　　想到厲澤禦的叮囑，她有點害怕真的是媒體打來的騷擾電話，伸出的手猶豫半天，才敢拿走手機。

　　好在隻是霍明揚打來的。

　　籲了口氣，姜寧接通。

　　那端傳來霍明揚無可奈何的質問：「姜寧，為什麼？你為什麼能看上那個小明星，就偏看不上我呢？」

　　姜寧眉頭一蹙：「你死一邊去，胡說什麼。」

　　「熱搜，你上熱搜了。跟一個明星約會，還在劇組，最後他還抱你了。」

　　霍明揚有種很鐵不如鋼的架勢。

　　姜寧可懶得跟他胡攪蠻纏，直接說：「愛怎麼怎麼滴，反正跟你沒關係。掛了。」

　　「別……」

　　最後一秒，他的阻止顯得很蒼白。

　　姜寧將手機往長幾上一丟，癱在了沙發上。

　　外面，晨光剛起，正打在玻璃上，整個屋子都亮堂不少。

　　兩隻貓見姜寧不開心，都過來拱她。

　　*

　　到公司的厲澤禦，早會明顯心不在焉。

　　以往的會議，大家都膽戰心驚。

　　現在，他不時地看手機，底下的高層的情緒，也就沒有那麼緊張，反而一個個腦袋裡冒著大大的問號。

　　會議潦草，且最快結束。

　　厲澤禦坐著不動，沒人敢離去，卻也都做好了隨時走的準備。

　　現場忽然安靜，厲澤禦終於擡頭，環顧一圈，道：「結束了？」

　　方越應：「是的，厲總。」

　　他沒說什麼，起身往外走。

　　高層們呼啦啦起身，魚貫而出。

　　辦公室裡，厲澤禦終於收到一封電子郵件。

　　他迫不及待地打開，連秘書送過來的文件，看都不看直接放到一邊。

　　等著簽字的秘書，隻能大著膽子提醒：「厲總，這是急件。」

　　厲澤禦終於回過神，拿起文件大緻掃了一眼，在最末尾的地方簽了名字。

　　秘書拿走文件，有些疑惑今天的厲澤禦，怎麼不似往常行事果斷。

　　郵件是來自海外的，上面全是英文。

　　厲澤禦看後，用手機拍了照片。

　　他出去的時候，在走廊碰上了方越。

　　「厲總，出去？」

　　「我去辦點事，你好好看著公司。」

　　囑咐後，厲澤禦匆匆進了電梯。

　　沒過一會兒，方越的電話又打來。

　　他面無表情地接通，那頭，方越急切地說：「厲總，有人在網上爆了太太弟弟的新聞。」

　　厲澤禦馬上掛斷，打開微博。

　　那是一條新鮮詞條：

　　#某富家公子出櫃

　　他想也沒想，點開詞條，赫然是程凜那天訂婚的照片，往下還有錄像，清晰無比。

　　厲澤禦從下了電梯，一直在看視頻，到坐進車裡。

　　他發現那個方位拍攝，定是董家人所為。

　　程凜訂婚那天以後，就再沒有董方怡的消息，如今這熱搜上來，不知道董家人又是什麼心思。

　　「有什麼辦法撤熱搜。」

　　厲澤禦跟方越打回去電話。

　　「花錢可以撤。就像之前，太太上熱搜……還有這次關於太太的，可能要花不少錢。」

　　「我先跟程家聯繫。」

　　電話掛斷，厲澤禦坐在車裡，忽然覺得壓力挺大。

　　他護姜寧，因為她是他太太。

　　可姜望這件事，被程凜拖下水，事關性取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