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進到一個包房，趙謙很紳士地讓服務生又送了一些零食和水果。

　　「小姐，找我母親？不知為何？」

　　說著話，趙謙示意她坐。

　　姜寧沒有拘謹，坐下後，從手機相冊找到一張她和宋暖的照片，舉到對方面前，問：「你認識她嗎？」

　　趙謙看了好久，搖搖頭。

　　「很可愛很漂亮，但是不認識。」

　　姜寧少許失望，關了手機，思考片刻，再問：「趙老闆什麼時候回來？我確實有一些事想問她。」

　　「她走了一段時間，應該也快回來。不知這位小姐到底想問什麼，或許，是否我可以幫忙？」

　　「我姓姜。」

　　話到這兒，姜寧從沙發上起身，徑直走到門口，將包廂門大敞著。

　　趙謙推了推眼鏡，有幾分不解。

　　她笑笑，「沒什麼隱蔽性，不用關門。」

　　重新坐回去，姜寧低眉掃了一眼桌上琳琅滿目的吃的東西，並沒什麼胃口。

　　「趙先生跟母親一個姓？」

　　姜寧問的有些唐突。

　　好在對方並不介意，直言道：「是。」

　　有些隱私不能暴露，姜寧意識到該是點到為止，再次從沙發上站起了身。

　　「趙先生，我找趙老闆真的有事，如果她回來，你能不能給我打個電話通知我一聲。這個是我的電話號碼。」

　　姜寧說的好像很急的樣子。

　　對方沒有拒絕，直接在手機通訊錄填上她的電話。正要出去，門口出現一身冷冽的厲澤禦。

　　他一襲黑色高定西裝，服帖的不近人情，英挺的身姿，強大的氣場。將包廂內的趙謙襯托的，瞬間沒有絲毫閃光點。

　　姜寧淡淡一笑，走過去熟練地挽住他的手臂，還歪了腦袋蹭他的手臂，「你怎麼來了？」

　　沒有再看包廂的人，姜寧摟著他的手臂，朝電梯走去。

　　厲澤禦冷眉微抽，問：「你沒什麼跟我解釋的？」

　　姜寧摁了電梯，大方地說：「說什麼？我就問他點事。你沒瞧見，那門都是敞著的。」

　　她就是以防萬一，結果他還真來了，那一定是郁池給他打了電話。

　　「你要去找郁池嗎？」

　　電梯打開，兩人步入，姜寧問。

　　厲澤禦擡手摁了樓層，姜寧鬆了口氣。

　　到郁池那裡，姜寧跟沙發上的蘇月打招呼，卻沒過去，反而是膩著厲澤禦。

　　他倒也甘願，抽出手臂，攬住了她的肩膀。

　　別人在打牌，他隻是在經過時，拍了郁池的肩膀，跟姜寧坐到了距離蘇月不遠處的沙發一角。

　　「說說，要問什麼？」

　　厲澤禦坐下，好整以暇地等待著姜寧解釋。

　　包廂不少人，不過有音樂，不吵鬧，但能掩蓋兩人說話的聲音。

　　姜寧思考片刻，說：「我聯繫不上宋暖。」

　　「所以，你找來這邊，能有什麼效果？」

　　「你先聽我說。之前我讓你帶我來一次，其實也跟這次差不多。宋暖不是她現在媽媽的孩子，我隻是懷疑趙鳳仙是她媽媽。但是，趙鳳仙有個兒子，就是剛剛那位趙先生。」

　　厲澤禦靜靜聽著，沒有再打斷她的話。

　　「你也知道，宋暖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隻是想儘可能地去幫她，雖然她現在在國外，其實有一部分是因為她媽媽的緣故。」

　　「查趙鳳仙很容易，你不用一趟一趟地跑，我讓人給你問。」

　　話音剛落，他朝郁池那牌桌擡了嗓子。

　　「你們誰知道趙鳳仙幹嘛去了？」

　　正在打牌的幾人，全都朝這邊望來，神情愣怔。

　　「她兒子說，她回老家去了，需要一段時間回來。」

　　「他兒子？」

　　「說白了就是養子，跟她一個姓氏。」

　　姜寧聽到了重點，從沙發上起了身，「你說趙謙是養子？」

　　那爆料的富二代，扭頭看向姜寧，又重複：「就是養子。之前一直在國外，這剛回來的。」

　　既然是養子，那他母親過去的事，他豈不是也不清楚。

　　幸好，她沒什麼都往外說。

　　一切還得等趙鳳仙回來，她要親自問一問。

　　「我得回家了。」

　　姜寧轉身，朝厲澤禦說。

　　那邊牌桌還在討論，她已經沒什麼興趣。

　　厲澤禦順著她。

　　走前，姜寧跟蘇月又打了招呼。

　　回華庭的路上，兩人都沉默著。

　　姜寧感覺車內的空氣有點不順暢，她開了車窗趴在上面，望著外面的華燈，心中幾分落寞。

　　或許是沒有聯繫上宋暖，亦或是趙鳳仙的事，她自己也說不清。

　　「別這樣趴，危險。」

　　身後，厲澤禦提醒。

　　姜寧擡起下巴，卻沒關車窗。

　　夜風微涼，穿進車內，拂亂了她的頭髮。

　　第二日，周末。

　　姜寧帶姜望去醫院複查後，讓他回家，自己則去了宋家。

　　宋昌河不在，宋太太正在客廳跟幾個女人打麻將。

　　看到姜寧，她有些意外。

　　但不得不離開麻將桌，「雲姐，替我一把。」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姜寧有些抱歉。

　　宋太太倒還和藹，「沒關係，你也輕易不來一趟，我可得好好招待。」

　　她親自泡了茶水，又拿了一些水果。

　　兩人在沙發上坐下，姜寧說了來此的目的。

　　「宋阿姨，你有暖暖的聯繫方式嗎？她以前的號碼好像不用了，微信似乎也……」

　　「她爸有，不過，你要等幾天，出差去了外地。」

　　姜寧剛那個橘子，剝到一半梗住了。

　　為什麼都這麼趕巧？！

　　「所以，暖暖在國外還是挺好的？」

　　「挺好的，前些日子還往家裡打電話了，不過是用的座機電話。說是入學了，因為學業忙，不能常聯繫。」

　　多忙？

　　不至於忙到，把她這個好朋友都忘了吧？

　　姜寧內心酸澀。

　　她沒想到宋暖回失聯，偏偏是對她失聯。

　　沒有多待，姜寧離開宋家，給蘇月發了消息。

　　姜寧：周末了，蘇小姐有沒有空閑時間，一起約個下午茶？

　　蘇月：我在成華街這邊，你弟弟也在，你要不要來。

　　姜寧盯著手機，足足看了一分鐘。

　　她退出微信，馬上給姜望打電話。

　　那頭很快接通：「喂~姐。」

　　「在哪兒呢？」

　　「在家啊，你啥時候回來，我準備做飯呢。」

　　「我現在就在樓下，馬上上樓。」

　　「這麼快？你不是還要在宋叔叔家……」

　　「你又去遊戲館，姜望，你馬上要開學了，你到底想咋樣！」

　　姜寧發飆。

　　她坐的計程車司機都忍不住朝後視鏡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