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毛病吧！」

　　胡萊茵以為是遇到兩個渣皮，起身要走。

　　兩人同時使力，她又被摁坐下。

　　酒保瞧見，以為兩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孩子，想插手管。

　　剛湊過來，被程凜一個冷眼嚇退。

　　「要個包廂。」

　　郁池給程凜遞個眼神，勾唇一笑，痞氣十足。

　　下一秒，拉起胡萊茵穿過繁雜喧鬧的舞池進了包廂的走廊。

　　胡萊茵被狠狠丟到沙發上，酒勁徹底清醒。

　　看著兩個男人，她來不及說話，起身要跑。

　　還沒兩步，又被郁池揪著衣領丟回沙發上。

　　程凜不知什麼時候，將門反鎖。

　　靜寂的包廂，密封性很好。

　　他們要是想做什麼，胡萊茵就算是喊破喉嚨都沒人知道。

　　這時，她想起打電話求救。

　　誰知，剛拿出就被郁池一把奪走，丟在了沙發前的方幾上。

　　胡萊茵不放棄，轉頭又要去找手機。

　　程凜一個箭步，拿走關機。

　　而胡萊茵被郁池摁在沙發上，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低身逼近，一臉痞笑：「長得倒有幾分姿色，就是這心怎麼這麼壞？」

　　胡萊茵一下聯想到剛剛在半山別墅發生的事，憎恨急問：「你們跟那個***什麼關係？！」

　　郁池沒意識到她說的是姜寧，另一隻手拍了她的臉頰，笑中發狠：「什麼***不***，你嘴怎麼這麼臟。」

　　胡萊茵掙紮，擡腿試圖踢他。

　　郁池不給機會，擡腿壓住她不安分的兩條腿，捏著她下巴的手用了力。

　　胡萊茵疼的嗷嗷叫，好像誰要把她怎麼了似的。

　　程凜看不過去，從長幾上拎了一瓶威士忌，倒進一個空杯，端著走來，對著竭力掙紮的胡萊茵的臉往下倒。

　　郁池沒想到，他這個表哥平白看著斯文冷靜，沒想到關鍵時刻，比他還狠。

　　胡萊茵那張臉上精緻的妝容，不過片刻，跟鬼似的。

　　郁池嫌棄地鬆開她的臉，轉為摁住了她的肩膀。

　　胡萊茵掙脫不得，又羞又惱又氣，最後嗚嗚地哭了起來。

　　郁池沒有絲毫憐憫之心，反而是嘲諷：「你不是挺厲害的麼，怎麼不過小小的懲罰，就堅持不住了？」

　　「你們是誰，為什麼這麼對我！」

　　胡萊茵止住哭聲，整個人發抖地控訴。

　　郁池被吵得不耐煩，揚手時，又頓住。

　　但他這個裝作要打人的架勢，還是嚇住了胡萊茵。

　　她一下沒了聲，直直地盯著郁池。

　　「你們是姜寧找來欺負我的是嗎？」

　　這話問出，明顯是帶著恨的。

　　程凜就站在她跟前，對著空掉的杯子，漫不經心地說：「你做過什麼事，自己心裡沒個數？」

　　胡萊茵害怕地擡眼，看到程凜臉色深戾地盯著她，心虛的厲害。

　　程凜移步，將杯子放回長幾上，繼續說：「你傷了人，不要以為你是理想集團的千金，就沒人敢把你怎麼著。他還是個學生，剛剛高考完，若是有什麼意外，不僅是你，連你老爹，乃至整個胡家恐怕都跑不掉。」

　　胡萊茵或許是被嚇到，直愣愣地盯著正上方，嘴唇不住地顫抖，一個字也說不出。

　　良久，郁池鬆開她。

　　兩表兄弟對視一眼，擡腳出了包廂。

　　巧的是，這次之後，胡萊茵再也沒找過姜望的事。

　　姜寧跟厲澤禦到盧月灣，先在那邊的酒店住了一晚，次日在盧月灣鬧市逛到晌午，吃了當地的特色美食，傍晚的時候，前往海邊。

　　夜幕時分，一輛五層樓高的大遊船緩緩靠岸。

　　本來漆黑的樓層，在靠近岸邊的那一刻，忽然燈火通明。

　　遊船外觀，絢麗奪目。

　　不少穿著統一服裝的工作人員，從一樓艙門出來，全部聚到出入口。

　　通往岸上街道的路，被鋪了紅色的地毯。

　　岸上不少穿著西裝革履，華美衣裙的男女，絡繹不絕，等著登船。

　　姜寧站在厲澤禦身邊，手被他牽著，早已在看到遊船駛來便蠢蠢欲動。

　　在京都生活了將近三十年，除了在網上見過大型的遊船。

　　如今，卻是第一次，這近距離真實的感受。

　　六月中旬的晚風，夾雜著淡淡的海水味，從鼻尖掃過，彷彿置身海中一般。

　　兩人順著人群踩上紅色地毯時，姜寧下意識用手提了裙擺。

　　明知道有宴會，厲澤禦已經為她準備了衣服。

　　淺藍色的v領禮裙，外罩一層輕紗，小亮片點綴。

　　在夜色下，華美高貴。

　　燈光映照，皮膚雪白，整個人宛若仙女下凡。

　　那張清冷的面容，此時有著掩飾不住的歡喜，彷彿一個誤入凡間的精靈。

　　厲澤禦則穿了一套黑色手工剪裁西裝，服帖又貴重。

　　兩個人站在一起，俊男美女，好不吸睛。

　　從上船開始，周遭不少人被他們吸引，紛紛側目。

　　姜寧一路看看這裡，瞅瞅那裡，完全沒在意他人的眼光。

　　倒是厲澤禦帶著她，好似沾了光似的。

　　甲闆上，有服務生送酒，經過他們身邊時，厲澤禦接了一杯給姜寧，隨後又接了一杯。

　　「厲總。」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男音。

　　厲澤禦和姜寧同時回頭，就見一男人被一女子挽著端著香檳朝這邊走來。

　　姜寧看著陌生的面孔，主動放開厲澤禦的手，說：「我到那邊看看。」

　　厲澤禦微頷首，男人走近，朝身邊的女伴道：「你過去陪那位小姐說說話。」

　　「她是我的太太。」

　　厲澤禦忙糾正。

　　男人意外，馬上與女伴叮囑：「厲太太。」

　　隨後，又不好意思地道歉：「抱歉，以為隻是厲總帶來應酬的女人。」

　　姜寧趴在護欄望著不斷駛遠的盧月灣這個城市，無比享受地吹著海風。

　　「厲太太。」

　　女子走近，在姜寧身邊站住。

　　姜寧側眉，莞爾：「小姐怎麼稱呼。」

　　「姜，姜思卉。」

　　女子說完，望向遠方。

　　姜寧眉眼一挑，「好巧，我也姓姜，姜寧。」

　　女子回頭，皮笑肉不笑：「同姓不同命。」

　　姜寧嘴角的笑容，漸漸淡去。

　　女子喝了一口香檳，直接半個身子對著她。

　　「厲太太是哪裡人？」

　　「京都。」

　　「跟你先生一個地方嗎？」

　　「是。」

　　姜寧如實且認真地回答。

　　女子沒再往下問，巴掌大的小臉，微微撇開。

　　耳際的兩個明晃晃的大耳環，隨著她身體的動作而搖擺不定。

　　從對方的神情能看出，應該是那位男士的情人或者宴會臨時女伴。

　　良久沉默後，就在姜寧準備離開這邊時，她問了一句莫名的話：「厲太太，做什麼工作？」

　　「藝人助理。」

　　姜寧又趴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