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突然的失語症
姜寧從進門就像個客人一樣,往客廳沙發上一坐。
厲母見就她一個,好奇過來問。
「你怎麼回來了?阿禦呢?」
「他應該在公司。對了,我是過來吃飯的。」
不看對方臉色,姜寧自顧說著。
被男人寵著的女人,可以恃寵生嬌。
厲母看著她這個樣子,神情不悅。
傭人見家裡忽然多了個人,從廚房匆匆跑出來,悄悄問厲母,要不要加餐。
厲母看了姜寧一眼,示意個眼神。
吃飯的時候,姜寧第一個進餐廳,看著傭人上餐。
「該到吃飯的時候,你不叫他回來吃飯,你自己吃是什麼意思。」
厲母進來,看到姜寧拿著筷子,夾了一塊雞肉在那啃,終究是看不過去。jj.br>
姜寧無視,倒是有些囂張:「他沒給我打電話,也沒微信,可能是中午有飯局,或者在公司吃。」
厲母冷眼掃過,在主位坐下。
「他不是挺愛你的嗎,不擔心你中午沒飯吃?」
「他知道我可能去找我弟了,所以不擔心我沒飯吃。」
姜寧又夾了一個雞爪。
一旁的傭人看著她的吃相,有些嫌棄。
厲母直勾勾地盯著,半天也不拿筷子。
姜寧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問了一句:「你知道京都城哪裡可以燒香祈福嗎?」
厲母不接話。
姜寧又說:「我想給我的孩兒燒點錢,他冬天走的,現在馬上夏天了,不知道在那邊生活的好不好。」
厲母冷不丁道:「你倒還有這份心。」
一般老太太們最喜歡燒香拜佛,對鬼神之說更是相信。
就在她剛要拿起筷子吃飯的時候,姜寧直盯盯地看著她說:「到底也是你的孫,太太沒去燒燒香嗎?」
傭人呵斥:「姜寧,怎麼跟老太太說話的。」
姜寧無辜,甚至有點想笑:「我好像沒說錯什麼吧?倒是老太太……您在胡家小姐那裡說了我多少壞話?」
最後,她用了尊稱,您。
吃飯的厲母,停頓下來,有點不想搭理。
「我隻是照實說了我知道的事,至於捏造謊言,我也不屑。阿禦是我兒子,就算我們家不需要聯姻,但我想要一個知禮數、高素質的大家閨秀,而不是一個小門小戶的孤女。」
「終於說了實話,我說胡萊茵怎麼對我這麼大的敵意。」
姜寧啪地一聲將筷子拍在餐桌上,瞪著主位上的老太太,氣得咬牙切齒。
老太太自然也不露怯,同樣的眼神回視她。
「你有我兒子護著,我自然不能把你怎麼著。但是也請姜小姐不要破壞我們母子之間的情誼,否則我讓你好看。」
「好啊,既然你想井水不犯河水,那請你管好你的嘴巴,不要亂給人潑髒水。」
姜寧起身時,踹了椅子腿,在地闆上發出刺耳的響聲。
出了厲家,她感覺渾身都輕鬆不少。
本來就不是來吃飯的,所以也不會在乎老太太用什麼飯菜招呼她。
隻不過,她到底還是低估了老太太對付人的手段。
姜寧離開沒多久,醫院的急救車趕來,拉走了厲母。
她回到半山別墅,給厲澤禦打電話的時候,那頭顯示正在通話中。
姜寧自己在廚房找到乾麵條,下了一碗面加了個荷包蛋,勉勉強強吃完。
午休正睡的香,她被一通電話震醒,也沒看來電,直接接通。
那頭傳來,質問的聲音:「你中午給媽說了什麼?」
「……」
姜寧以為是打錯的,睜開眼看了屏幕,見是厲澤禦,混沌的腦子稍稍清醒。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說:「沒說什麼,就問她為什麼跟胡萊茵說我的壞話。你媽真是惡……」
沒等說完,厲澤禦打斷:「她得了急性失語症,現在開不口。」
姜寧猛地坐起,但電話已經掛斷。
她忙下床,剛到門口,突然冷靜下來。
老太太得病,關她什麼事?
恰在此時,她的手機再次響動。
見是紀林染打來的語音電話,姜寧忙滑了接聽鍵。
「出差。」
「什麼時候?」
「晚上,你收拾收拾,到時過去接你。」
「哦。」
叮地一聲斷了線,姜寧還愣在原地。
厲澤禦現在一定是在醫院,她給他打電話說一聲,估計也沒時間接。
收拾行李之前,發了一條微信。
等收拾後,厲澤禦並未回消息。
姜寧有些失望。
她終究還是在婚姻裡,再次傷了神。
擡手看著中指明晃晃的婚戒,眼睫微微顫抖。
這多像一把枷鎖,讓人漸漸陷入窒息的深淵。
當晚,姜寧跟著紀林染飛去國外。
因為戲份少,所以待得時間,也從一個月變成半個月。
厲澤禦看到微信的時候,已經是淩晨。
他驅車從醫院趕回半山別墅,發現一片漆黑。
想著她是睡著了,便沒有開燈,摸索著上樓。
進到卧室,卻發現床上空無一人。
他打開燈,拿出手機準備給她打電話的時候,看到了微信。
出差?
厲澤禦沒有多想,當即給她打電話。
但此時的姜寧正在飛機上,蓋著毯子,呼呼大睡。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機械性的女聲傳來,厲澤禦煩躁地點了取消。
進衣帽間換了衣服,馬上又出了別墅。
燈火通明的醫院裡,厲澤禦到的時候,胡萊茵竟然也在。
她正端著水杯,讓靠著床頭的他的母親喝水。
當著自己母親的面,他不好趕人,但臉色極其的難看。
胡萊茵倒是識趣,馬上後退,離厲母遠點,向厲澤禦解釋:「得知伯母生病,我就是過來探望,馬上就走。」
厲澤禦沒有搭理,她看了還在喝水的厲母,默默出了病房。
人一走,厲澤禦深冷的視線,投向照顧病床前的傭人。
明顯是她給胡萊茵打了電話,所以對厲澤禦格外的懼怕。始終低著頭,不敢接收一個目光。
「如果再自作主張,就從厲家離開。」
厲澤禦冰冷的聲音在病房回蕩,傭人哆嗦了一下,朝厲母跟前縮了縮。
不能說話的老太太,猛地拍了床沿。
厲澤禦望過去,她正直勾勾地盯著他。
那意思是在責怪厲澤禦。
他沒在病房逗留太久,下樓去了梁遠行那裡。
「一個是人老了,身體機能下降,各種病症隨時發生。第二個是受了什麼刺激,不過,你也別太擔心。這個失語症不是什麼大病,休息幾天,自己會好。」
梁遠行夜班,從他來科室就在安慰。
厲澤禦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望著外面漆黑的夜空,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