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知廉恥
姜寧和紀林染,甚至旁邊的其他人,都盯著胡萊茵和厲澤禦。
彷彿在期待著什麼。
然而,厲澤禦趁著這個機會,也想看看姜寧到底是什麼反應。
順勢拿起餐具,挖了一勺慕斯奶油,遞到胡萊茵嘴邊。
兩個人的舉動,頓時引來更遠處竊竊私語,閑聊的人的注意。
「嘔!」
突然一道怪聲,姜寧起身離開。
紀林染扭身時,她已經從側邊走道出了宴會廳。
一路跑到衛生間的姜寧,不知何時,眼淚已經爬滿臉頰。
撐著洗手台,將剛才吃的東西,悉數吐了出來。
為了不讓人厭煩,她趕緊打開水龍頭,將廢物沖走。
胃裡稍微舒服一點,她雙手撐著洗手台,慢慢擡起臉頰。
蒼白的臉上,還掛著淚珠,眼圈紅紅的。
趁著有水,她迅速抹了兩把,後退怕弄髒了禮裙。
這是薛蓉蓉讓服裝老師借的,若是髒了壞了,都要她賠的。
好半天,調整好情緒,關掉水龍頭,轉身時,看到門口倚著的冷戾身影,她愣住了。
下一秒,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人已經被厲澤禦挾進了隔間。
裡面空間狹小,他整個身子貼著她的身子,退無可退,姜寧雙手抵住他的胸膛,擡頭瞪他。
厲澤禦也低著頭,冷峻的臉上,充滿了陰戾。
「這裡是女廁,沒想到厲總還有這癖好。」
姜寧推了推,半天不見有任何反應,反被他抱的更緊。
原來是外面有人進來,跟著是說話的聲音:「今天來的人可真不少。」
「也有沒來的,不然更多。」
姜寧臉頰緊貼著厲澤禦的胸前衣服,整個腦袋被他用手摟住,憋得幾近窒息。
使勁掙紮幾下,他終究還是放開了她,隻是下一秒,他低頭,捏著她的下巴,吻了上來。
腦海閃過,他親手喂別的女人的畫面,姜寧瞬間直反胃。
強行掙脫,卻動憚不得,隻好下了狠心,咬住了他的嘴唇。
腥甜的味道,溢滿彼此的口腔,厲澤禦依然沒有要放手的打算,反而吻的越發的深,最後,變成了啃。
轉到她白皙的脖頸時,姜寧瘋狂地甩了他一巴掌。
狹隘的空間內,兩人互相對視,卻都鎮定下來。
看著他嘴角的血紅,姜寧擡手抹了一把自己的嘴唇,狠聲道:「真噁心!」
此時此刻,她看厲澤禦的眼神都帶著無盡的狠意,和永遠不可原諒的痛。
厲澤禦就那麼看著她,不作任何的解釋。
姜寧推開他,試圖要走。
可剛打開隔間門,外頭有人進來。
她隻好有縮回隔間,盡量與厲澤禦保持距離。
厲澤禦側了身,直勾勾地盯著她。
擡手要摸她頭髮時,姜寧嫌棄地躲開。
兩個人你追我躲,一場無聲的僵持,延續了好久。
「你夠了,到底想怎樣?!」
姜寧最終氣急敗壞,吼了他一聲。
厲澤禦陰鷙的眼神,頃刻間,變得溫柔。
他壓著聲:「回來我身邊,讓我好好補償你。」
姜寧瞪他,「想的美!」
狠聲撂下話,她摔門而去。
外面走廊上,姜寧整理有些淩亂的頭髮,卻碰到出來尋厲澤禦的胡萊茵。
「你可真會裝。」
姜寧本想直接走過,胡萊茵擋住了她的路,盛氣淩人的架勢,令人極其不爽。
「你有病吧。」
姜寧也不甘示弱,徑而懟回去。
對方當即氣呼呼,咆哮:「姜寧,你這樣的綠茶,活該落魄。我看你那個病秧子弟弟,也活不長吧。都是你這個做姐姐的,作的。」
「唔~」
可以罵她,但不能咒人。
姜寧一把掐住胡萊茵的脖子,推著她抵在了牆壁上,旁邊就是七樓的窗戶。
隻要稍稍一用力,兩人必有一傷。
姜寧很難過,眼底噙滿了淚水。
「我警告你胡萊茵,我沒惹你,更沒想過跟你搶男人。不要單憑一張照片,就給人定罪。既然知道我落魄,就應該能想到我還能殺人。勸你不要招惹孑然一身的人,否則讓你小命不保!」
姜寧真的發了勁,胡萊茵一邊踢騰腳,但一個字都已經發不出聲。臉色蒼白,漸漸發青。
關鍵時刻,有人從後面摟住姜寧,大掌覆上了她掐著胡萊茵的手,一邊蠱惑似的規勸:「寧寧,鬆手。」
此時,走廊進出的明星,服務生,紛紛朝這邊望來。
終於,掰開姜寧的手,拖著她進了旁邊的安全通道。
胡萊茵因為缺氧,如破布娃娃一般滑坐在地,大口大口喘著氣。
「救命,救命……」
「快叫救護車!」
走廊上,一時間亂了陣腳。
安全通道內,厲澤禦拉著姜寧連下到三樓,進了某個房間反鎖了房門。
姜寧一進門,身子失重般跌坐在地,眼淚決堤般湧出。
厲澤禦俯視著她,緩步走近,單膝蹲下,大掌托起她的臉。
專註又心疼地說:「為什麼要強撐?失去孩子,是我的錯,你不該留在我身邊,看著我痛苦嗎?可是你選擇逃避,又是怎麼回事?」
姜寧斂眸,不與他對視,脾氣犟的十頭牛都拉不回。
厲澤禦倒是充滿了耐性,像是哄孩子似的,低聲細語:「寧寧,我們還會再有孩子的。你明知道我那麼愛你,可你非要無情地將我推開。難道,我們之間就非要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嗎?」
姜寧擡眼,眼神犀利,「厲澤禦,現在說這些不是都太遲了嗎?你訂婚了,與你門當戶對的胡小姐。麻煩請你管管她,不要再來招惹我。」
厲澤禦微微收力,拖著她下巴的手,轉成捏住她的臉。
姜寧吃痛,瞪他。
厲澤禦擡起另一隻手,溫柔地給她拭淚。
姜寧掙紮,試圖躲開,反被捏的更狠。
白皙的臉頰,不過眨眼,便有了紅痕。
厲澤禦像看不見似的,依舊慢慢地溫柔地擦著她不斷湧出的眼淚,口中喃喃:「數日不見,你看你現在瘦的。沒有我給你做飯,你恐怕也沒什麼胃口吧。你不是缺錢嗎?黑卡還給我,又從藍標離職,跟著一個小明星當助理,一個月你能賺多少錢?你弟那個病,雖說換了腎,但並非已經徹底痊癒。他日日需要靠著藥物撐著,你能堅持一陣子,你能堅持一輩子嗎?」
姜寧辯駁:「你少拿錢說事。我是沒有錢,但我還知廉恥。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一開始就應該擦亮眼睛。」
厲澤禦深邃的眸子,漸漸黑沉,腮幫的皮膚都在隱隱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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