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笙恐怕也沒想到姜寧在金錢方面，這麼好說話。

　　「隻要秦家度過危難，我給你五十萬。」

　　「就值五十萬呀，我考慮考慮。」

　　姜寧忽然想炸一炸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外頭不知何時陰雲密布，開始飄起了小雨。

　　「你知道我是厲澤禦的女朋友，自然要幫也是幫謝楚涵。再說我有一個那麼有錢的男人，五十萬好像還不夠塞牙縫的。」

　　「那就再加二十萬。」

　　「我在考慮。」

　　姜寧再一次端起咖啡杯，目光瞥向落地窗外已經濕漉漉的地面。

　　榮笙一直盯著她，似乎想要看透姜寧在想什麼。

　　「雖說你是他女朋友，但你不是他妻子。男女朋友分分合合，早已不是罕見事。再說，厲澤禦再有錢，厲家的家產也不會平白給你一分。厲家那老巫婆，向來精明，挑媳婦更是嚴厲。」

　　「我又不是跟她生活，我隻管緊緊抓住她兒子的心不就完了。扯遠了，你想我幫你，就不要有的沒的什麼都說。」

　　被點明，榮笙緊繃地笑笑，低眼端了咖啡。

　　「其實說句實話，我男朋友做的事，我是不好插手的。畢竟他這是替他表姐出氣，我要是勸解，他會以為我跟你有什麼貓膩。」

　　「我簽了他的合約書，榮氏的產業都是孩子的，我不爭，這一點他自己清楚。」

　　「那個秦晴還沒楚涵長得好看，你為什麼會看上她的？」

　　「因為她體貼，知冷知熱，我在盧月灣出差，都是她在身邊。」

　　「你們男人是不是都這樣？見一個愛一個。」

　　「不一定。剛開始聯姻，我是喜歡的小晗，但是漸漸發現她這個人自私自利，並不像外表看著溫柔大方，體貼關心。」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說到這裡，姜寧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楚涵並非你認為的那樣，她心地善良，這些年一直在幫助那些走不出大山的人。八月份，她挺著大肚子跟我們一起進山送物資。如果這樣美好的女人，你都捨得拋棄，我隻能說你比渣男更渣。」

　　「她不過是想跟程凜獨處，她以前那些破事，我比誰都清楚。那個男人到現在，不戀愛不結婚，就是在等他。如果我們一離婚，你看她是不是轉頭就去找那個程凜。」

　　「所以，我覺得你億點傻。你離婚是凈身出戶，你榮氏的產業就會落到別的人頭上。而你跟秦晴好，也不過是她秦家的上門女婿。你什麼都沒有，一年不會遭到嫌棄，難保三年五年。你早上起床照鏡子了嗎？你現在這個樣子，快趕上街邊的乞丐了。你覺得你什麼都沒有秦晴還能看上你？恐怕到時候，你婚離了，她就把孩子打了。」

　　「不會的。」

　　「你不信啊？行，就先這麼著吧，我回去考慮一下。」

　　姜寧沒有那麼多時間在這兒跟他扯，最後一次看了時間，她拿著手機起了身。

　　回到公司，借著抽煙的功夫跟厲澤禦發微信：你把秦家搞了？

　　厲澤禦：？什麼叫搞，說的這麼難聽。

　　姜寧咬著眼，蔥白的手指熟練地打著字：榮笙來找我，他說的。

　　厲澤禦：找你做什麼？這種事，你不要插手。

　　姜寧：他說他給我七十萬，讓我勸你放過秦家。

　　厲澤禦沒再打字，而是回了一個憤怒的表情。

　　姜寧勾了勾嘴角，掐滅煙頭，轉身碰到也朝這邊走來的太子爺。

　　他最近業務越來越熟練，已經能獨擋一面接更緊急的案子。

　　「姜姐，你還抽煙吶？」

　　「你才知道。」

　　擦肩而過時，他多了一句嘴。

　　姜寧瞥他一眼，語氣也不太好。

　　太子爺沒走兩步停下來，問：「姜姐，最近怎麼不見你那位女朋友？」

　　姜寧腳下一頓，轉身回來時，眼眸轉了轉。

　　「你在蘇伊士有認識的人沒？」

　　一般有錢人的孩子，大多數都是國外讀的大學。多少有幾個外國朋友，早已不是什麼稀罕事。

　　「有朋友。」

　　「男的女的？」

　　姜寧忽然來了興緻，繞著他走了半圈。

　　太子爺有些好奇，又有些摸不著頭腦。

　　「都有。」

　　「那你幫我找個人好不好？」

　　姜寧說完，開始扒拉手機相冊，然後舉到太子爺面前，「宋暖，一起吃過飯的。」

　　「為什麼是找？」

　　「她自從出國後，我就聯繫不上了。」

　　太子爺對於她的話，表示震驚。

　　「找我聯繫我，很急。」

　　姜寧撂下話，回了工位。

　　隻是沒想到太子爺的速度那麼快，她上午拜託的事，他下午就有了消息。

　　午休剛上班，太子爺就滑著椅子來了她這邊。

　　「是不是學心理專業的？」

　　「什麼心理專業？」

　　姜寧一下沒太懂他的話。

　　「我朋友打聽到一位叫宋暖的，是個中國人，在心理系。隻不過不是京都人。」

　　「照片有嗎？」

　　「晚上，我呼他讓他發。」

　　難得有消息，沉鬱了幾天的姜寧，終於迎來了好心情。

　　晚上下班，她直接去了凱恩特。

　　現在前台接待看到她，都熱情的打招呼：「姜小姐來找厲總嗎？」

　　「嗯，他在嗎？」

　　「在的在的。」

　　從專屬電梯上去，到頂層的時候，差點撞上正在另一台等電梯的一女人。

　　齊耳短髮，相貌平平，背著個大包。

　　姜寧一眼認出，那是莫菲菲的經紀人。

　　走過去，電梯打開，經紀人壓根就沒注意姜寧，徑直步入。

　　她為何會來？

　　這讓姜寧想到前兩天莫菲菲也來找厲澤禦。

　　見辦公室的門大敞著，她到門口，裡面的人還在埋頭專註辦公。

　　姜寧敲了敲門，男人還是未擡頭，「進。」

　　或許是餘光瞥到，厲澤禦終於朝她望來。

　　「剛剛是莫菲菲的經紀人吧？」

　　她問。

　　厲澤禦輕嗯一聲，神情淡淡。

　　看到他還包著紗布的手，有些心疼地走過去。.

　　「今天換藥了沒？」

　　「換了。」

　　厲澤禦將簽署好的文件歸為一類，同時也放下了鋼筆。

　　正視她，說：「莫菲菲跟公司解約，要簽到飛揚傳媒。」

　　「什麼情況？」

　　「可能是看著飛揚的藝人個個資源好，畢竟娛樂圈就那麼一塊蛋糕，每個人都想分一點。」

　　「那霍明揚現在處於什麼階段？」

　　姜寧立在辦公桌前，單手撐著桌面，試探性地問。

　　「挺好的，一直在做康復治療。」

　　「她是不是因為這個，想離霍明揚近一點？」

　　「有可能。」

　　就霍明揚的情況，若是沒有發生嶺南那件事，她打死不會問一下。

　　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她做不到冷血無情。

　　「你給我發的微信，怎麼回事？」

　　厲澤禦說變臉就變臉，已經起身繞過辦公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