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送走厲澤禦，剛準備去找紀林染，迎面被莫菲菲攔住：「姜寧，容城有一家做旗袍的老店，最近有活動，要一起去看看嗎？」

　　旗袍，穿起來整個人都很有韻味。

　　姜寧卻有這個想法，但是跟莫菲菲一起去，她會不會坑自己？

　　「你告訴我地址，我晚點過去看看。」

　　「你是生人，那家店長隻給老顧客優惠。正好我也去做一件，你跟我一起。」

　　「會不會太麻煩？」

　　「不麻煩。」

　　莫菲菲的性子，她是越老越摸不準。

　　晚上，紀林染收工，姜寧跟他回了酒店。

　　剛進電梯，後面傳來一陣急促而淩亂的腳步聲。

　　果然電梯門要合上的時候，被人及時擋住。

　　莫菲菲和她的助理，擠了進來。

　　先是打了招呼，莫菲菲故意站到了姜寧這邊，「一會兒吃點飯，我叫你。」

　　神神秘秘，引起紀林染的好奇。

　　當著莫菲菲的面，他沒問。

　　等她們在低一層下去，紀林染還是問了姜寧。

　　「你們幹什麼去？」

　　「她找我做旗袍。」

　　「去哪兒？」

　　「說是容城這邊有家老店，現在在優惠。」

　　「你什麼時候跟她走的這麼近？」

　　兩人出電梯，紀林染走在前面，雙手插兜，話語裡儘是懷疑。

　　姜寧辯解：「哪有走那麼近，隻不過，她突然問我。」

　　「你小心她坑你。」

　　進房間前，紀林染給予叮囑。

　　姜寧點頭，回了自己屋。

　　吃了酒店客服送來的餐食，姜寧一直記著旗袍的事，提前已經在網上搜索了相關的知識。

　　沒過多久，門鈴大響。

　　外面站著莫菲菲的助理甜甜。

　　她笑著說：「姜小姐，可以出發了嗎？」

　　姜寧毫不猶豫：「可以。」

　　她返回去，拿了包。

　　跟著甜甜下電梯的時候，給紀林染髮了微信：她來找我了，現在出發。

　　此時，紀林染正在房間跟經紀人聊下部戲，壓根沒看手機。

　　沒看到回復，姜寧放心地出酒店，坐上了莫菲菲的車。

　　她雖然是當紅明星，出門一點都不避諱外人，沒有像紀林染一樣非要偽裝一番，反而打扮的格外的奪目。

　　「姜寧，你之前穿過旗袍嗎？」

　　「穿過。」

　　「你身材挺好的，穿旗袍更好看，應該多穿。」

　　這一陣誇，姜寧有點受寵若驚。

　　莫菲菲視線一轉，看向副駕駛的助理：「甜甜，一會兒，你幫著姜寧挑一挑。」

　　說著，她又轉向姜寧，「這人的眼光不一樣，多一個人挑的更準。」

　　姜寧眸子轉了轉，也不做反駁。

　　一個旗袍而已，不應該是自己喜歡的顏色款式嗎，跟別人挑的有什麼關係。

　　車子不知走了多久，最後在一條老街口停下。

　　司機提醒：「到了。」

　　三人下車，順著一條斜巷往裡走。

　　因為周邊住了人，每隔幾米都有一盞昏黃的路燈，偶爾還有狗吠的聲音。

　　「你們經常來？」

　　為了打消心裡的恐懼，姜寧主動跟她們說話。

　　莫菲菲走在最前面，扭著腰肢，步子很大。

　　「我本身就是容城人，以前我媽帶我一起來，後來是我小姨。漸漸地她們都不怎麼來，隻有我空閑的時候，來看一看有沒有新花樣。」

　　「既然有這麼好的手藝，為什麼不搬到鬧市區，那樣客流量不是很多。」

　　「老闆不喜歡客流量，他現在的生意大多是老顧客照顧，已經忙不過來。」

　　姜寧沒再說別的，隻默默地佩服。

　　又往前走了沒多久，就看到路邊一家開著門的房子。

　　裡面亮著的燈光，都跑到了路上。

　　走近了，發現房子不大，但份量足。

　　不僅房裡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旗袍，連門口的雨棚下也是。

　　幸好沒有往來車輛，那得多臟。

　　姜寧的顧慮到底是多此一舉。

　　掛著的都是樣衣，老闆不賣。

　　三人陸續進去，老闆正在畫圖，還是手工。

　　「達叔，給你介紹生意。」

　　男老闆，頭髮灰白，倒也精神。

　　見她們進來，看向莫菲菲的眼神都是慈祥的。

　　「好啊。」

　　他應著，朝姜寧看來。

　　「小姐要做哪一款，有沒有已經心儀的樣式？」

　　到底是行家。

　　但姜寧需要考慮，她將店內掛著的樣衣看了個遍，最後指著一件素色短袖旗袍，說：「就它吧。」

　　老闆會意，看了一眼，在紙張記下了姜寧的名字和想要款式。

　　「聽說有優惠？」

　　姜寧隨口一問。

　　莫菲菲那輕視的眼神，還是朝她瞟一眼。

　　姜寧的整個注意力在老闆這裡，根本沒瞧見。

　　「是，你可以再挑一件，相當於訂一件送一件。」

　　老闆說。

　　姜寧沒看上樣衣，但是相中了老闆正在設計的一款。

　　「就它吧。」

　　老闆馬上拒絕：「這款不行，這是菲菲的。」

　　姜寧正要說抱歉，莫菲菲一改往日的苛刻，溫和道：「達叔，給我這位朋友吧。」

　　姜寧沒想到莫菲菲這麼好說話，對她一時間有點看不懂了。

　　老闆給姜寧量尺寸，用的還是以前舊時代的裁縫所用的捲尺。

　　量好後，一一記下。

　　姜寧又留了電話。

　　走時，老闆告訴她五日後，來取。

　　回到酒店，姜寧敲了紀林染房間的門。

　　沒想到薛蓉蓉還在，外間方幾上還放著幾個本子。

　　「旗袍看好了?」

　　紀林染開門的時候，隨口一問。

　　姜寧點點頭，在沙發上坐下。

　　薛蓉蓉不知是好奇，還是怎麼，也跟著問了一句：「怎麼想著做旗袍了？」

　　姜寧說：「莫菲菲說有優惠，她帶我去的。」

　　薛蓉蓉馬上不屑，嗤了一聲：「這麼快就知道消息了。」

　　姜寧有點懵：「什麼消息？」

　　紀林染坐在對面，眼珠子在兩人之間來迴轉，隨後擡了擡下巴，示意她看面前方幾上的劇本。

　　姜寧拿起，其中有兩個本都標註的是京都星藝。

　　頓時，她明白莫菲菲的用意。

　　但她還是有點不太相信：「她應該不缺資源吧？到底也是當紅明星。」

　　薛蓉蓉不屑：「當紅是當紅，空殼一個。上次那熱搜一個又一個的，她要不是靠著睡，她還有資源？」

　　「……」

　　這麼直白。

　　姜寧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看紀林染，紀林染看她，兩人都處於有話不好說。

　　薛蓉蓉不知在紙上記什麼，老半天，將一本星藝的古偶丟給紀林染。

　　「就它了。」

　　紀林染傾身拿起劇本，問：「女主角是誰？」

　　「別不是莫菲菲吧？」

　　姜寧脫口而出。

　　在場的兩個人都愣住了。

　　「啪！」

　　紀林染將劇本狠狠地摔在方幾上，後靠沙發，攏了一把三七分髮型的頭髮，很是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