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坐姿端正，等著他解釋。

　　林珊珊這個女人，當初若不是她因為考慮到星藝的利益，根本不會讓她試鏡通過，沒想到這個女人非但不感恩圖報，還倒打一耙。

　　「她還沒那個資格。」

　　厲澤禦說完，視線再次轉回到文件。

　　姜寧不甘心，從沙發上站起，來到他身邊，主動環住他的腰身。

　　瞟了一眼文件，全是英文，她撅著嘴，將臉在他手臂的衣服上蹭了蹭，撒嬌道：「不管怎麼樣，她罵了我，你得幫我出氣。」

　　厲澤禦擡起一隻手臂，寵溺地撫摸了她的頭髮，卻沒瞧見她在他衣服上留了東西。

　　姜寧走後，沒多久。

　　厲澤禦有個會議。

　　剛到會議室，不少高層就都被他左肩下，衣服上白白的東西吸引。

　　厲澤禦低著眉眼，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舉動。

　　但旁邊的方越，還有人給他提醒。

　　踮著腳尖，還沒等看清，厲澤禦在這時擡起頭。

　　「看什麼呢？！」

　　冰寒的語氣，在偌大的會議室回蕩，高層們紛紛低頭，大氣不敢出。

　　他那深冽的眸子掃了一圈，最後落在面前的文件上。

　　「城南那塊地怎麼回事？都開始規劃，為什麼突然要求加價？」

　　此話一出，本就死一般沉寂的會議室，連呼吸都彷彿沒了。

　　「萬總監，你說。」

　　厲澤禦點名。

　　那高層悄悄擡了一下眼皮，又低下頭。

　　「沒有具體說明。不過，小道消息，富迪來了一位大人物，好像是跟威遠有關係。所以……」

　　「方越，調查一下。」

　　「好。」

　　方越頷首，立即出了會議室。

　　下午下班前，出去的方越回了公司。

　　「厲總，富迪來的人是從回來的厲永鵬，這是他的資料。」

　　方越說著，將一份文件放到厲澤禦面前的辦公桌上，他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並未拿起。

　　他怎麼會不知道厲永鵬是誰，隻是沒想到他這個小叔回來就要跟他對著幹。

　　「他跟威遠的誰走的近？」

　　疑問出聲，厲澤禦還是放下手頭的工作，拿走方越遞過來的文件。

　　方越這時候，清了清嗓子，有些為難地說：「厲總……」

　　文件的資料上並沒有寫他二叔和威遠集團的關係，查到的也是在方越這裡。

　　厲澤禦沒有看到自己想看的，放下文件，擡眼盯著方越，冷聲質問：「有什麼不能說的？」

　　方越硬著頭皮，道：「威遠集團的孟總有個乾妹妹，好像跟厲永鵬走的近。」新筆趣閣

　　「什麼意思？」

　　「就是……情人。」

　　「！」

　　厲澤禦猛地推開辦公桌上的文件，重重靠在椅背。

　　半晌，他捏著眉心，格外煩躁。

　　「厲總，城南那地……加價的事……」

　　「加。你和萬偉誠一塊過去，後續補齊。」

　　「是。」

　　方越應下，出了辦公室。

　　厲澤禦又仔仔細細看了方越送來的文件，隨後打出一個電話。

　　*

　　許曼請吃飯的那天，厲澤禦沒去。

　　姜寧到的時候，陸展陽在餐廳外面打電話。

　　看到她，放下手機，比了個手勢。

　　等她進去，發現班長竟然在。

　　她現在是某個經紀公司專門帶新人的經理人。

　　姜寧過去，專門坐到她身邊。

　　許曼在開酒，嗔了姜寧一眼。

　　「你們家那位今天好像有事，上次你回去是不是跟他說起林珊珊了？」

　　陸展陽不在，她們倒是放得開。

　　姜寧點點頭。

　　偏臉對向班長，「你跟林珊珊走的近吧？」

　　班長幾乎想都沒想，連忙擺手：「除了同學聚會，我都沒見過她，偶爾也是從熱搜八卦上看到。」

　　「姜寧，咱們能換個話題嗎？馬上要吃飯了，多噁心。」

　　許曼突然要求終止，可明明是她先提的。

　　姜寧張了張嘴，猶猶豫豫：「那個，我去年遇到一件怪事。」

　　此話一出，倒酒的許曼一下來了興緻。

　　「什麼情況？跟她有關係？」

　　姜寧說：「在你畫展上跟她在一起的女孩，就是我從別處打聽的。因為沒有證據，我不好判斷。」

　　班長忙問：「到底什麼事？」

　　姜寧回憶：「那陣子，剛處理了紅果娛樂一個案子，接著就收到陌生人的惡作劇，一樣接著一樣，更殘忍的是有一天，宋暖給我送來一隻死貓。」

　　「等等，宋暖？」

　　班長扒拉她的手，似乎是沒聽明白。

　　許曼一聽死貓，露出噁心的表情。

　　「你是不是懷疑林珊珊乾的？」

　　姜寧和班長同時轉了視線，直愣愣地望著她。

　　陸展陽這時候回來，在全程一言不發的蔡家俊旁邊坐下。

　　許曼毫不避諱，轉頭對著陸展陽：「大學那會兒，你是不是收到林珊珊送的死老鼠？」

　　陸展陽多少有點衝擊，遲鈍數秒，回神：「怎麼突然提起這個事？」

　　他撫了撫眼鏡，看了姜寧又看向許曼。

　　時間過去太久，他早已看淡。

　　許曼脫口：「她說她收到陌生人的惡作劇，送的死貓。」

　　「別別別。」

　　班長打斷了三人的疑惑，「沒有證據，咱們別在這兒瞎懷疑人。」

　　許曼本就對林珊珊惡意大，現在有了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要證據還不好說？就她那樣有前科的人，很難不讓人懷疑。」

　　「如果這麼說的話，倒還真像她。」

　　姜寧擰著眉頭。，繼續說：「我養了一隻奶貓，是公司藝人給的，偏巧，那天我去星藝看到這位藝人懷裡抱著的貓，正是惡作劇那隻死貓。我就找人打聽，最後鎖定一個退圈的藝人，就是上次跟在林珊珊身邊的女孩。」

　　「藝人？我以為是她助理。」

　　許曼嗤笑。

　　姜寧神情綳著：「給我貓的藝人說，退圈這位，她們當時關係不好。也就是退圈那陣子，貓丟了。我對比了時間，前後左右的時間相差不大。」

　　「退圈這位跟林珊珊走的近，這不很明顯就是她。隻不過，這麼簡單的問題，你都沒往她頭上懷疑？」

　　許曼一通分析，各項矛頭直指林珊珊。

　　「她看不起任何人，尤其還是你這種收了校草的人，更加妒忌。」

　　說著，她還對著姜寧做了個張牙舞爪的動作。

　　在場的人，面面相覷。

　　尤其是班長，偏還露出怪異的神情。

　　飯桌上，她沒當面問。

　　一直到飯局結束，非要坐班長的車，以順路為由讓她送自己。

　　班長人好，跟許曼告別，兩人上了車。

　　「方才，許曼分析，你是不是也知道什麼？」

　　「姜寧，你說惡作劇的時候，我本打算制止的。要是你早點告訴我，說不定，我就老早告訴你是誰。畢竟，許曼和陸展陽的關係好，萬一……」

　　「你是擔心他們會因為林珊珊與我鬧翻，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