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要下雨了。」

　　姜寧不想談論這些明星，故意扯開話題。

　　但窗外的天色確實灰濛濛的，眼看就要大雨傾盆。

　　毛雲拿了一顆紅棗塞進嘴裡，朝窗外瞥了一眼。

　　「這女人一定不吉祥，隻要紀老師跟她出去，天空必然下雨。」

　　姜寧撲哧一聲，被笑了。

　　她還不忘補一句：「有時候還打雷。」

　　「協議情侶，又不是能結婚那種，不用太擔心。」

　　「嗯~你不了解。」

　　毛雲鼓著腮幫子，嚼著棗核，含糊不清地說：「在我們老家，不詳的女人，就算跟她當好朋友，就能引來災禍。」

　　「轟隆隆！」

　　話音剛落，遠方天際一道閃電劈下，彷彿要將天劃成兩道。

　　兩人都嚇住，定在原地，沒敢動。

　　忽然，外頭客廳茶幾上的手機傳來急促的鈴聲。

　　毛雲『啊"地一聲大叫，下一秒抱住了姜寧。

　　好在姜寧夠冷靜，沒有被她共情，伸手拍了拍毛雲的後背，小聲安慰：「沒事沒事，隻是有電話來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在毛雲的束縛下往客廳挪去。

　　手機在響雷後，停了下來。

　　姜寧拿過手機，看到上面不是紀林染的號碼，鬆了一口氣，給毛雲。

　　「好像是你房東。」

　　毛雲不是京都本地人，所以住房什麼都是租的。

　　手機給她，毛雲拿著去一旁，回電話。

　　姜寧去了廚房。

　　又一個響雷劈下，大雨也跟著來了。

　　聽著淅淅瀝瀝的響聲，姜寧趕緊從廚房出來。

　　「毛雲，你給紀老師打電話問問，別真出什麼事了。」

　　毛雲指了指她還在通話的手機。

　　姜寧隻好自己打過去。

　　那頭接電話的是王祉怡，聽著很安靜。

　　「你有事嗎？」

　　「我是紀老師的助理，想問你跟紀老師在那邊沒發生什麼事吧？」

　　姜寧盡量姿態放低。

　　可那頭的王祉怡似乎聽出了她的聲音，滿是敵意地道：「一個小助理，都敢管老闆的事，你吃飽了撐的！……嘟嘟嘟……」

　　見電話被掛斷，姜寧還處於雲裡霧裡。

　　毛雲過來，詢問：「怎麼說？」

　　姜寧聳聳肩，「王祉怡接的。」

　　進廚房，她的腦海還在浮現剛剛王祉怡囂張的語氣，頓覺心氣不順。

　　見湯燉的差不多，姜寧解了圍裙，去了外面的沙發坐著。

　　「這個王祉怡什麼咖位，為什麼能跟紀老師簽協議？」

　　「資本捧的唄。」

　　「資本誰啊？」

　　「今娛那個羅總。」

　　毛雲剛說完，她的手機又進來電話。

　　「誰，腿斷了？」

　　姜寧剛拿一顆堅果放在嘴裡，未來得及咀嚼，豎著耳朵聽。

　　因為沒開擴音，她隻能從毛雲的話裡猜測。

　　「找演員？還相似？大哥，我就是個小助理，你以為我是經紀人呢。」

　　「嗯，多少？再加點，我問問。」

　　那頭不知說了什麼，毛雲突然咧嘴笑。

　　「好的好的，我一會兒給你回過去。」

　　電話掛斷，毛雲在客廳來回徘徊，一邊忙碌地翻著手機通信錄。

　　「發生什麼事了？」

　　姜寧見她慌亂，也跟著坐不住。

　　「那個莫菲菲從威壓上摔下來，好像摔到腿了，副導演讓我找個替身。」

　　毛雲說完，走到床前打電話。

　　姜寧本要站起，又靠回了沙發。

　　她突然想笑，但礙於毛雲在，又忍了下去。

　　莫菲菲竟然從威壓上摔下來，多高的威壓？

　　她一邊想著，一邊仰頭用視線丈量。

　　仙俠劇一般都是在空中飛來飛去，她在現場看過幾場，應該挺高的吧，怎麼就隻是摔到了腿呢？

　　「誰？姜寧？她是紀老師的生活助理，又沒演過戲，你不能因為看到人家長得好看，就想用吧。」

　　毛雲突然提及她的名字，姜寧馬上正經起來。

　　「在呢，我倆都在酒店。」

　　「那行，我問問。」

　　電話掛斷，毛雲轉身瞧姜寧，上下打量後，說：「姜寧，你身段好像跟莫菲菲有些相似。」

　　「當替身給錢嗎？」

　　姜寧眼珠子轉了轉，一下問住了毛雲。

　　她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給，不過很少。」

　　毛雲個不高，略胖，臉頰有點嬰兒肥，常年留著一頭短髮。

　　因為跟著紀林染時間長，在各個劇組也是吃的開。

　　「多少？要替補幾場？」

　　姜寧從沙發上站起，神情嚴正。

　　毛雲不好說話，隻能搬出紀林染：「這個事，我覺得還是看看紀老師怎麼說。」.

　　姜寧不著急，但是那頭的副導演很急。

　　這不，電話又打來了。

　　毛雲沒接，徑直掛斷。

　　姜寧出主意，「要不你給紀老師打個電話？」

　　兩人正不知該怎麼辦，酒店房間的門忽然被人敲響：「咚咚~」

　　姜寧在毛雲思考的時候，已經過去開了門。

　　外面站著一個男人，是片場場務。

　　「副導演讓我來找姜寧。」

　　「我就是。」

　　姜寧轉頭又朝裡面的毛雲，說：「片場來人了。」

　　毛雲一個助理也管不住，隻能先跟姜寧去片場。

　　她們出酒店，外面的雨不知什麼時候停了，還出了太陽。

　　「替一場多少錢？」

　　姜寧過去就問導演。

　　本來毛雲想賺一點的，現在很是被動，她站在一旁，也沒好意思上前說話。

　　導演等人見是紀林染的生活助理，隻好客客氣氣地說：「姜小姐，咱們先拍，替身片酬，等紀老師來了，再商量。」

　　姜寧思考一會兒，最終還是跟著化妝師走了。

　　穿上仙俠服，姜寧的背影卻有幾分莫菲菲的影子。

　　「像，真的挺像的。」

　　「比之前那個替身效果要好太多。」

　　攝影機後面的導演副導演等人，從姜寧換上衣服出現，就一直在討論。

　　「姜小姐，這場是威亞戲，你別擔心，我們會保護你。」

　　隨著威亞漸漸上升，姜寧並沒有感到恐懼，反而多了一絲愉悅。

　　當初她報考表演行業，為的就是喜歡。若不是行業潛規則，她定然不會轉行。

　　升到一定高度，下面開始拍攝。

　　不遠處，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在空地，霍明揚從車上下來，朝這邊跑來。

　　他是接到助理的電話，緊趕慢趕直接來了這邊，中間也僅僅隻過去半個小時。

　　近了，見正在拍，他鬆了口氣，也跟在場的人一樣，擡頭朝著高高的威亞望去。

　　毛雲正仰頭往上看姜寧，餘光瞟到導演身邊站著的男人，她疑惑了，忍不住上前，好心提醒：「霍先生，你家莫菲菲現在在醫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