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燦燦去凱恩特的事，姜寧沒告訴李璐。

　　跟姜寧抱怨一番，帶著文件下樓去了。

　　她不在，姜寧整個人也放鬆不少。

　　回到工位，太子爺滑著椅子過來。

　　「倪迦那案子怎麼說，什麼時候能處理福明建築的？」

　　「你不是在弄？」

　　姜寧反問。

　　太子爺無奈，「我這，我，我要是會，我早就搞完了。」

　　姜寧給他一記白眼，從電腦旁的文件夾翻找資料。

　　「這個是之前的處理方案，你可以看看，然後再對比下福明的，慢慢來，一定能很快上手。」

　　太子爺好騙，接走過往的案子，回了他的工位。

　　下午挨近下班時，姜寧接到了李璐的電話。

　　「晚上有沒有事？」

　　「……我……」

　　「有事先推了，裕華街三百三十七號，一定要來。」

　　那頭匆匆說完，電話已經掛斷，完全不給姜寧回話的機會。

　　裕華街？

　　那不是飛揚傳媒附近嗎？

　　姜寧無語。

　　這案子又不是她在負責，要她過去幹什麼？

　　幸好，霍明揚現在不在飛揚傳媒。

　　不知道，他的傷在國外治療的怎麼樣了。

　　每次一問厲澤禦，他就給她岔開話題，生怕她關心霍明揚似的。

　　再怎麼也是他外甥，這人怎麼什麼醋都吃。

　　沒到點，姜寧提前收拾下樓。

　　「晚上一起吃飯唄。」

　　走前，太子爺喊她。

　　姜寧頭也沒回，隻是擺了擺手，「改天。」

　　打車到裕華街，找到三百三十八號，姜寧愣在原地。

　　原來是一家燒烤店。

　　因為時間還早，看裡面並沒有多少客人。

　　她不確定李總監已經在裡面，隻好先給她打個電話。

　　「到了沒？」

　　電話一通，傳來李總監的詢問。

　　姜寧再一次確定門號，「燒烤店，我已經在門口。是不是……」..

　　「先等著，我還在飛揚呢。」

　　「！！」

　　姜寧沒想到除了飛揚的負責人司可，張燦燦也跟著一起來的。

　　再一次想見，她對自己似乎還是那麼大的敵意。

　　張燦燦膚色黑，長得一副歐美範。習慣性戴著大耳環，又高又瘦，整個人跟條棍似的。

　　一行人進去，姜寧跟在後面。

　　坐下時，她專門挨著李璐。

　　卻不想，正好與張燦燦相對著。

　　服務生將生菜生肉一一送來，擺上桌。

　　李璐跟司可在說話，姜寧想著出去調料，便問了李璐：「李總監吃什麼料，我順便調一個。」

　　說話的功夫，對面的張燦燦已然起了身。

　　「隨意，跟你的一樣就行。」

　　李璐說完，又轉向司可。

　　姜寧出去，張燦燦已經走到前面拐角，不見了身影。

　　那邊可能是衛生間，姜寧看了一眼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調料端回，張燦燦依舊沒回來。

　　另外兩位工作人員，將生肉貼在爐壁需要好一會兒烤熟。

　　姜寧沒坐著等，再次起身去了衛生間。

　　「你他娘的再廢話，信不信我宰了你！」

　　剛到門口，就聽到衛生間傳來張燦燦咬牙切齒的威脅聲。

　　推開門，入目的是她的背影。

　　或許是聽見有人進來，她側身看了一眼。

　　瞧見是姜寧，本就犀利的眼神，更甚。

　　無視姜寧，繼續打電話。

　　「一年一千萬，多了沒有。」

　　那頭不知說了什麼，她再次惡狠狠地咒罵：「是不是吃飽了撐的，當我是什麼，取款機嗎？你他娘的就是逃債的，養個狗也知道搖搖尾巴。你能幹什麼！」

　　隔著擋闆，姜寧聽得膽寒。

　　這怕不是在對她的家人說話，養個這樣的女兒，也是悲哀。

　　「好了，別說了，一千萬就是一千萬，多了沒有，再逼逼，我讓你見不了明天的太陽。」

　　又是一通威脅，便沒了聲。

　　姜寧在隔間待了好大一會兒，推門出去的時候，誰知，張燦燦還站在洗手台。

　　她繞過去，開水龍頭洗手。

　　身後，冷不防地道：「你是不是挺喜歡多管閑事？」

　　姜寧擡眸，眼前一亮。

　　這話為何這麼熟悉？

　　關了水龍頭，她轉身，神情平靜。

　　「張小姐什麼意思？」

　　「自己做過什麼自己不清楚？」

　　姜寧反問。

　　張燦燦再次將問題拋回。

　　姜寧淡定：「不好意思，不記得。」

　　她要走，張燦燦突然說：「莫菲菲搶了你的男朋友，你為什麼還要幫她。」

　　姜寧怔住，倏地收腳，冷著臉，回：「我是危機公關，這是我的職業，並非幫誰不幫誰。」

　　張燦燦側身，朝前走了一步，面對著她，語氣咄咄逼人。

　　「公關做公關的事，可當著眾多媒體幫別人澄清，姜小姐告訴我這是公關？見過蠢的沒見過你這麼蠢的。」

　　姜寧氣得張了張嘴，半天憋出來一句話：「……張小姐在妒忌什麼？」

　　「呵！」

　　張燦燦輕哼，傲慢地將臉別開。

　　兩人對峙數秒，誰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最後，還是李璐打來電話，姜寧以此借口出了衛生間。

　　回到包廂，烤肉已經熟了。

　　沒過多久，張燦燦也回來，在姜寧對面坐住，眼神還是犀利地望來。

　　姜寧不想與她理會，微微側了身，腦海閃過剛剛在衛生間的話，夾肉的動作一頓。

　　恰在這時，李璐也伸了筷子，還不忘瞟她一眼。

　　「姜專員，烤肉有什麼問題嗎？」

　　司可娘娘腔突然出聲，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看來，姜寧臉頰發燙。

　　「沒，沒問題。」

　　姜寧夾了一肉沾著醬料，細嚼慢咽。

　　前期，她不曾擡過眼皮，但腦海不斷回蕩張燦燦說的話。

　　「姜專員，這次的文案你可要好好寫。」

　　舉杯時，司可點了姜寧。

　　她一臉遲鈍，看向李璐，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福明的案子，倪迦的公關，現在又增加一個張燦燦的聲明，同時壓在她這裡。

　　就算她再缺錢，也不能這麼可勁造啊！

　　當著飛揚傳媒的人，她無力反駁，隻能笑著接受。

　　「我盡量。」

　　「不能盡量，一定要完成的漂漂亮亮，你們李總監可得時刻監督。」

　　娘娘腔聽著極其不舒服，還偏要多說話。

　　姜寧內心暗罵，霍明揚不在，你一個泥腿子在這兒充什麼老大。

　　餘光瞥見張燦燦，她那一副敷衍了事的樣子，令人很不爽。

　　正心生情緒，司可那娘娘腔再道：「燦燦，這件事擺平，你馬上就進組。」

　　姜寧氣不過，見縫插針：「司總監，聽說現在飛揚傳媒是厲澤禦在管著，怎麼吃飯沒叫你們新老闆？」

　　一杯酒下肚，姜寧嘴角帶笑，眼裡藏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