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姜寧從厲澤禦懷裡起身，看向捂著腰部的男子，吸了吸鼻子，說：「你阻止不了什麼。自己犯下的錯，遲早都是要還的。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在此之前，你老闆口口聲聲要起訴我們藍標，殊不知，這件事的起因是你，如果一旦被調查，你恐怕要在監獄待上一些日子，別說拍戲，下半輩子都沒法擡頭做人。」

　　「行，你狠。」

　　朱景城此時已經認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也不顧上厲澤禦是否在場，指了指姜寧，憤然離去。

　　回到家的姜寧，面對姜望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

　　一進卧室，立即去照了鏡子。

　　好在朱景城還沒來得及下手，脖子上並沒什麼印記。

　　厲澤禦從外面進來，一直盯著她胸前看，聲音冷冽：「他沒碰你吧？」

　　姜寧搖頭，「沒。」

　　「你怎麼跟他碰上的？」

　　「公司接了倪迦的案子，所以……」

　　說到這個，姜寧擡眸，對上厲澤禦：「現在飛揚在你手裡，你對於那個張燦燦復出到底怎麼想到？她之前找人生孩子，難道不是真的？」

　　「真的。」

　　厲澤禦拉著她在床沿坐下，一隻手不老實地在她後背摩挲。

　　「她……」

　　姜寧側著臉，注視著他的眉眼，猶豫著說：「如果我說她是惡作劇的人，你還讓她復出嗎？」

　　厲澤禦摩挲的手停下，清雋的眉眼瞬間寒氣逼人。

　　四目相對，姜寧忽然感受不到他的任何愛意。

　　「其實，我不太確定，但從她給別人打電話的語氣，隱隱覺得是她。」

　　姜寧移開視線，回憶隨之而來。

　　「如果是她，復出沒可能。」

　　厲澤禦嗓音淡淡。

　　姜寧回眸，認真地說：「我與她沒仇，隻是這女的說話太沖，看我的眼神都帶了敵意。」

　　「她喜歡明揚，可能以為你心裡還在跟她搶人。」

　　厲澤禦說。

　　姜寧睜大雙眼，詫異：「怪不得，她說我多管閑事，幫助莫菲菲。原來如此！」

　　「惡作劇，時間對不上。」

　　厲澤禦也在糾結那件事。

　　姜寧嗔他，「女人心海底針，你們男人不懂的。」

　　厲澤禦低眸，眼神晦暗不明。

　　擡手捏住她的下巴，粗糲的拇指摩挲片刻，剛要低頭，房門傳來動靜：「咚咚。」

　　兩人同時僵住，厲澤禦並未放開姜寧。

　　她問：「望仔什麼事？」

　　「厲哥，你吃飯了沒？我多熬了粥，在鍋裡蓋著，你一會兒記得嘗嘗。」

　　「知道了。」

　　這一聲，厲澤禦回答的。

　　姜寧來了興緻，上手將他推到，直接跨坐了上去。

　　歡愛結束，姜寧渾身癱軟，動也不動。

　　厲澤禦慢條斯理地穿好衣服，一邊紮著皮帶，看著她說：「體力不行，需要鍛煉。隔壁那些健身器材不是擺著看的，沒事多練練。」

　　「懶得理你。」

　　姜寧悶聲回應，翻個身都困難。

　　厲澤禦拿了領帶，又放到床邊，勾著一邊的嘴角，開門去了外面。

　　姜寧在床上躺了沒多久，撐著癱軟的身子，進了浴室。

　　等她再出來，厲澤禦還沒進來。

　　放在床頭地上的手機，一直在閃。

　　看到宋暖的語音電話，姜寧揚了揚嘴角。

　　裹著浴巾，來到落地窗前，「在家還是去劇組了？」

　　「寧寧，我辭職了。」

　　「什麼情況？」

　　「我要出國留學，明天上午的航班，你能不能來送我？」

　　「怎麼這麼著急？為什麼會想到出國留學的，之前沒聽你說過。還有那個……」

　　「宋昌河他有錢，不花白不花。反正他一直挺反感我給別人化妝的，加上我一直沒把自己嫁出去，又沒對象，他更有理由說我。如果我出國，離他遠，他就再也夠不著說我。」

　　「那你可以在外面租房啊？沒必要非要出國，那我以後豈不是見不到你了。」

　　「有手機怕什麼？」

　　「那也沒有待在一個地方，三兩天見一面的好。」

　　「好了，就這麼說定了，記得定鬧鐘，我八點走。」

　　「那個……，嘟嘟……」

　　沒有說完的機會，語音電話中斷。

　　姜寧看著微信，有些沒搞清狀況。

　　她想再打過去，直接顯示信號不好。

　　試驗兩三次，隻得放棄。

　　那次跟她去了鄉下，一直在忙，就沒機會再去藍沙。

　　本想告訴她，自己的猜測，可宋暖偏不給機會。

　　姜寧苦惱。

　　從房間出來，厲澤禦真的在外面吃粥。

　　「好吃嗎？」

　　「還行。」

　　姜寧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了已經空掉的粥碗，又看了他。

　　「你什麼時候去藍沙？」

　　厲澤禦意外，將碗放到茶幾上，後靠沙發，環胸看她。

　　「什麼情況？」

　　藍沙那種地方，其實很少女的去的，一般都是男的為了消遣。

　　相比酒吧，那裡安靜又沒那麼多約束。..

　　「你要是沒空，我跟蘇月約著。但是我沒她聯繫方式，你能不能幫我問郁池要一下？」

　　「為什麼突然非要去？」

　　「別多想，我就是去找個人。」

　　姜寧在他身邊坐住。

　　厲澤禦傾身，坐直，轉頭過來。

　　「找誰？」

　　「趙鳳仙。」

　　「她？」

　　不等厲澤禦再說話，姜寧擡手抵住了他的嘴，「不用查她，我隻是想證明一些事。」

　　「郁池現在就在藍沙，你想證明什麼，我現在帶你去。」

　　姜寧眼睛一亮，「等我換衣服。」

　　晚上九點多，車子出華庭。

　　一路上，姜寧都在思忖，一會兒見到趙鳳仙，怎麼切入話題不會讓人產生疑惑，還是說直接坦白一些事。但她對宋暖的家境，從來隻知道表面，並不清楚真實的情況。

　　就連這次，宋暖突然要出國留學，她竟然也是在馬上要出發時，才被通知。

　　「好，馬上到。」

　　厲澤禦接了個電話，隻說幾個字，就又掛了。

　　姜寧猜測他是提前跟郁池通了氣，郁池告訴他在哪一個包廂。

　　所以，在姜寧下車前，他說：「我在603等你。」

　　「好。」

　　姜寧在他停車的時候，跑進了藍沙。

　　「趙老闆在嗎？」

　　一樓吧台，她直接過去詢問服務生。

　　對方說：「老闆在三樓二室陪客。」

　　姜寧不知自己怎麼了，隻感覺內心一股力量，爭分奪秒地想要找到真相，這樣她就能告訴宋暖，將其挽留下來。

　　乘電梯到達三樓，來到三零二室。

　　擡手敲門的時候，她忽然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