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經理倚著吧台，點了點頭。

　　姜寧還想再問別的，對方突然接了個電話，轉身走開了。

　　她在這邊逗留幾分鐘，隻能禿然離開。

　　站在路邊，打通了厲澤禦的電話。

　　「你不是想知道那晚我跟霍明揚有沒有發生什麼，我現在在那家酒店外，你可以過來和我一起看一下監控。」

　　「監控，我會看，你先回家。」

　　外頭的風嗖嗖地冷，厲澤禦到底還是心疼的慌。

　　可姜寧想到他不信任的眼神，不甘心地再道：「我不，你不來我不走。」

　　「我現在在忙，走不開。」

　　「那我就在這兒等，讓你看看，我懷的到底是誰的。」

　　她信誓旦旦，殊不知，厲澤禦早在先前就看過了監控，併當場銷毀。

　　「寧寧，別鬧。若是為了孩子，你就趕緊回去，孕婦不能感冒。」

　　那頭的人的語氣，開始發慌。

　　姜寧心頭一暖，還是有些感動。

　　「你還在乎他的對嗎？阿嚏！」

　　話剛說完，沒控制住，鼻子的癢澀。

　　「寧寧，回去！」

　　厲澤禦高了一個分貝的音量，姜寧終於有所動搖，從路邊的石墩起了身。

　　她得保護好自己，千萬不能生病！

　　站在路邊，緩緩擡起手臂，一輛空著的出租慢慢駛近。

　　上車後，還是沒忍住跟厲澤禦發了一條微信：已回家。

　　厲澤禦：乖。

　　姜寧扯了扯嘴角，這樣的寵溺的字眼，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對她過。

　　回到華庭，身上的冷意漸漸消去，脫去外套窩在客廳的沙發上，好久暖和一些。

　　挨到天黑，姜望來了。

　　他提了一些吃的，姜寧有些意外，畢竟以前都是她這個姐姐買給弟弟的。

　　「我上午給你打電話，一直沒打通，讓程凜哥陪我去的醫院。」

　　「手機出了點問題。」

　　姜寧開門進去，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姜寧進屋，將東西放在茶幾上，環顧一圈，問：「厲哥還沒回來嗎？」

　　「你怎麼知道他出差？」

　　「程凜哥說的。」

　　姜望說著，在她旁邊坐下。

　　姜寧隨手開了電視，轉頭問：「你上午檢查的結果，醫生怎麼說？」

　　「就還好。」

　　姜望撓撓頭。

　　「葯又撿了多少？」

　　「跟上次的差不多，好像又加了一樣。」

　　「藥單子呢？」

　　姜寧追問。

　　姜望慶幸自己拍了照，打開手機相冊遞給她。

　　姜寧本來不懂，但陪著弟弟看病，時間久了，也慢慢懂了一些。

　　她將手機還給姜望，看了時間，「吃了晚飯回去。」

　　剛說完，姜望從沙發上站起，「不了，程凜哥還在下面等我。」

　　姜寧跟著起身，姜望到玄關換鞋子，推門出去。

　　「姐，外面冷，你別出來。」

　　是了，他穿的厚厚的呢子大衣，還是去年冬天，姜寧在某商場跟宋暖一起逛街給他買的。

　　剛出門口，姜望已經進了電梯，探頭朝姜寧擺擺手。

　　電梯門合上，姜寧隻能返回屋子。

　　沒過多久，房門的密碼鎖滴滴響起，跟著厲澤禦裹著寒風進了屋。

　　「你在樓下碰到姜望和程凜沒？」

　　「沒。」

　　厲澤禦應著，一邊換了拖鞋。

　　姜寧站在茶幾旁，定定地看著他。

　　兩人之間一旦有了隔閡，隱隱之中，彷彿什麼變了。

　　姜寧不知是不是懷孕的關係，明顯地感覺到厲澤禦看她的眼神，不似之前那般炙熱真誠。

　　他手裡提著菜，徑直去了廚房。

　　姜寧在原地站了好大一會兒，自覺回了沙發上，拿起遙控器關了電視。

　　她在刷手機，好巧不巧，進來一通電話。

　　當即接通，那頭傳來一道規正的男音：「你好，這裡是京都公安局，有件案子需要姜小姐配合一下。」

　　「那個，我……好吧。」

　　姜寧吞吞吐吐，最後還是答應。

　　一擡眼看到厲澤禦從廚房走出。

　　她沒說話，放下手機，趕緊穿了搭在沙發靠上的外套，將自己裹了個嚴實。

　　要出門時，被厲澤禦拉住手臂，「誰的電話，幹什麼去？」

　　「警察局。」

　　姜寧直言道出。

　　兩人到達警察局，天色霧蒙蒙的，眼見著就要下雨。

　　「姜寧?」

　　一名警察，低頭看了資料。

　　姜寧應，「是。」

　　對方看了旁邊站著的厲澤禦一眼，轉而跟姜寧說：「昨天前半夜，京都雲陽區發生一起打架鬥毆事件。八個人對一個人，傷者身中數刀，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這跟她有什麼關係？」

　　厲澤禦冷冷地問。

　　警察瞥了他，繼續跟姜寧說：「我們查到引起這起案件的主犯，霍明揚，曾在當天跟受害者打過一架，究其原因是因為你。」

　　姜寧有些心虛，但還是點了點頭。

　　「是。霍明揚給我送湯，李泓看不過去，所以起了衝突。」

　　「你們二位是什麼關係？」

　　警察轉了話題。

　　姜寧道：「他是我男朋友。」

　　警察特意看了姜寧，又問：「霍明揚跟你什麼關係？為什麼送湯？李泓跟你又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外甥，我女朋友懷孕了。」

　　厲澤禦再一次搶先回答。

　　姜寧接著補充：「李泓是我同事，朋友。」

　　警察對於這繞口的關係，似乎有些無語，直接筆錄也不記了，說：「霍明揚叫的八個人，均是從容城那邊來的，每個人的家庭背景都很優越，說白了就是一群公子哥。但是沒想到會下手這麼狠。」

　　「霍明揚在容城被抓。」

　　「我們得到了消息，不過，這邊關押的是那八位公子哥。本來打算讓姜小姐過來認人，順便通知幾位家長。」

　　「我不認識他們。」

　　一群上流圈的公子哥，她怎麼可能認識。

　　「這件事，我來辦。」

　　姜寧正糾結，身後的厲澤禦開了腔。

　　從警察局回去，他載著她去了一趟醫院。

　　看到病床上被繃帶纏著的太子爺，姜寧一下淚目。

　　她沒想到，他的好心會換來這樣的結果。

　　「你臉是不是也腫了？」

　　姜寧站在床邊，仔細打量，開玩笑地問。

　　太子爺因為有厲澤禦在，也不敢多說話，隻道：「嘴巴有點，其他的沒有。」

　　「你爸媽呢？」

　　姜寧掃了一圈病房，他們進來這裡沒人，除了躺著的太子爺。

　　「陪了一天，這不晚上了，就回家了。」

　　太子爺淡淡說道。

　　姜寧看了綁著紗布的腦袋，有些擔心地問：「你這會不會留疤？」

　　「當然。」

　　「李泓，你的事，我會跟你父母談。」

　　厲澤禦突然打斷倆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