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邊當服務生。」

　　「……」

　　龍杭怔了怔。

　　兩人沒在這邊待多久，一起下了樓。

　　龍杭開車載姜寧去了一片老城區。

　　為了避免被發現，姜寧提前下車。

　　在龍杭的帶領下，姜寧到了一家破舊的四合院。

　　大門緊閉，像是從裡面上了門栓。

　　「她一個人住那麼大的房子？這房子是誰的？」.

　　姜寧問龍杭。

　　他聳聳肩，一無所知。

　　在她的印象裡，宋家從始至終就住在先前的那棟別墅裡，也從未聽宋暖提過，他們家在老城區有舊房子。

　　「你們找誰？」

　　身後突然出現詢問聲。

　　姜寧和龍杭同時回頭。

　　對方看到姜寧，臉色微變，徑直走過，對著從裡面上了門栓的房門，不悅道：「這裡不反應你，趕緊走吧。」

　　龍杭看了姜寧一眼，剛想上前解釋，被姜寧一把拽住，對宋太太說：「我們自會走，不用你攆。」

　　宋太太偏臉時，兩人已經朝著巷口走去。

　　她遲疑片刻，收回目光，伸手從縫隙裡一點點挪開了裡面橫著的門栓。

　　進去之前，還是小心謹慎地觀察四周。

　　再次將門栓橫上，穿過落滿枯葉的院子，推開房門。

　　宋暖上了夜班，此時正呼呼大睡。

　　她沒叫醒，洗了手，又去煮飯。

　　宋暖醒來，是在夢裡聞到了飯香味。

　　宋太太直接在爐子上做飯，距離她的床很近。

　　「你回來怎麼沒叫醒我？」

　　「看你睡的香。」

　　不大的房子裡，母女倆沒有感情地說著話。

　　宋暖沒了睡意，坐在床上望著窗外發獃。

　　宋太太轉身回來見她半天沒動，瞥了一眼，說：「她來找你。」

　　宋暖聽著，眼珠轉了轉，「誰？」

　　「還能是誰，你在這個城市不也就她一個朋友。」

　　宋太太這話，也就隻有她聽得懂。

　　宋暖沒有說出名字，眼底滿是黯然。

　　從床上下來，穿了旁邊椅子上搭著的衣服，走到了外面的院子裡。

　　宋太太做好飯，沒有叫她，自己吃到一半，宋暖進來，看她一眼，自覺去拿了碗。

　　「你在哪裡找的工作？」

　　「我的事，你還是別管。」

　　「你是我媽，我不管誰管。」

　　宋暖語氣沒忍住，加重了些。

　　宋太太頭也沒擡，也不接話。

　　等她吃了飯，又拿起衣服，朝外走。

　　宋暖看著空的碗，和鍋裡還剩下的飯，她做了一個決定。

　　*

　　姜寧猜測宋暖和宋太太住在一起，放心了不少。

　　和龍杭一起吃了中午飯，她去了星藝。

　　前兩天的熱搜澄清，她感覺並無多大變化。

　　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眯眼休息，被一通電話吵醒。

　　見是姜望打來，她有些意外，同時也隱隱擔心。

　　「姐，輔導員還是找我談話了。」

　　電話裡，姜寧聽出了姜望的無力。

　　「你不是說都提前做了預防？」

　　「不知道，好像是被人舉報。輔導員想讓我回家休息一段時間，姐，我該怎麼辦？」

　　「回吧，我去接你。」

　　姜寧第一時間掛斷電話，坐上車又給姜望發了微信。

　　她到的時候，姜望已經提著行李箱等在宿舍樓下。

　　姜寧沒敢多問，一直到回到半山別墅。

　　她沒想到，這件事嚴重到影響姜望的學業。

　　自從上次事情發生後，程凜來過一次，她就再也沒有見過，甚至開庭那天，程凜都沒出現。

　　姜望中午沒吃飯，她給他下了面。

　　飯桌上，她看著他吃飯，問：「程凜最近有沒有聯繫你？」

　　「沒有。」

　　姜望挑起一筷子麵條吹了吹，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姜寧嘆了一聲，打開手機找程凜的電話，打過去發現處於關機狀態。

　　出於無奈，她給厲澤禦發消息：程凜能聯繫上嗎？

　　隨後，又擡頭問姜望：「你最近沒去成華街？」

　　「沒有。不過，楚琪他們一直在訓練。」

　　「你給他們打電話問問，程凜在不在。」

　　姜望愣了。

　　姜寧道：「我問他這個事什麼時候解決好，不然對你很影響。」

　　「輔導員讓我回來休息一段時間，等我再去就好了。其實不用找程凜哥，他也挺難的。」

　　姜寧沒來由一陣怒火：「你是不是傻，他難？早知道出這種事，你為什麼提前不跟我商量，甚至通知我一聲！」

　　一嗓子，姜望呆住。

　　自從父母去世，他的世界隻有這個姐姐，他也很是聽話。可自打接觸到程凜，他漸漸遠離姜寧，什麼事也不再經過她的同意，全部自己做主。

　　「手機給我。」

　　姜寧強制性，伸了手。

　　姜望遲疑好久，將手機遞過去。

　　姜寧打開，翻到通訊錄，找到他剛剛說的楚琪的電話，不假思索打通。

　　「程凜在不在？」

　　「……你是……」

　　「姜寧，我問你程凜在不。」

　　「不在，他好幾天沒來了。」

　　那頭的聲音，姜望也能聽見，此時他沒心情吃飯。

　　姜寧將手機還給他，正好厲澤禦發了微信：他跟我在一起。

　　姜寧瞳孔放大，馬上打開對話框：在凱恩特？

　　厲澤禦：不是，董家。

　　「你趕緊吃飯。」

　　姜寧叮囑姜望，拿著手機去了外面打電話。

　　與此同時，董家。

　　厲澤禦看到姜寧的電話，並沒有立即接通，而是選擇靜音。

　　此刻在場的人不少，他不能影響正事。

　　「所以，你們到底要怎麼做？方怡你別說話。」

　　客廳的沙發上，董母心情煩躁。

　　一邊坐著程家的人，一邊是董家的人，卻唯獨不見董父。

　　董方怡斜了對面的程凜兩眼，傲慢地將臉別開。

　　挨著她的母親，再次對程父說：「視頻目前還沒找到是誰發布的，但是既然我們兩家鬧到這種地步，我們承認有錯。但你們也要提出你們的要求，不然一直這麼杠著，影響多不好。」

　　「嘁，你們也知道影響不好。」

　　郁池憋不住插了一嘴。

　　董母不耐地掃了他一眼，目光轉向程父。

　　他一直沉默著，也在思考事情。

　　程凜就是堅持要找到發布視頻的人，他覺得製造源頭的人，要付出代價。

　　「該不會是你們隱瞞了一些事情吧。他畢竟是你們董家人，你們故意維護。」

　　「程凜你胡說什麼！」

　　董方怡怒不可遏，瞪著一雙眼睛。

　　程凜不給她眼神，輕蔑地瞥向別處。

　　一直談不攏，事情就這麼僵持著，對誰都不好。

　　「這樣吧，兩家都讓一步。」

　　良久不說話的厲澤禦，作為中間調解員，在這時候開了腔。

　　所有人都朝他看來，也沒多少期待。尤其是董方怡和程凜，兩個都是非要掙個輸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