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沒想到她來這邊，半天不到，就要面臨社死。

　　盯著電腦屏幕，一時間不知道該幹什麼。

　　身後的人，就像一個定時炸彈隨時爆炸。

　　「董事長，我隻是在查資料，沒有開小差。」

　　忍無可忍，姜寧反擊。

　　好在公關這一行，龍粵堯不懂。

　　聽到姜寧的解釋，他沒再往下深究，轉身離去。

　　姜寧扭頭望著他的背影，緩緩舒了一口氣。

　　「你們是乙方，想幹別的幾乎不可能。」

　　這時，旁邊龍騰的同事湊過來與她搭訕。

　　姜寧聽著，忽然懷念在凱恩特的時候。

　　無人管，無憂無慮。

　　中午的時候，所有人都下樓吃飯。

　　姜寧下去的時候，特意朝東南方的休閑區瞟了一眼。

　　豈料，那裡不見龍杭，倒是宋昌河還在。

　　她也顧不了那麼多，直接走過去打招呼。

　　「宋叔。」

　　宋昌河正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聽見聲音，他一轉頭，面上一驚。

　　複雜又驚惶的情緒，一閃而過。

　　「等人？」

　　姜寧在他跟前站定。

　　宋昌河扭頭，朝身後環顧。

　　姜寧再問：「龍杭呢？」

　　宋昌河僵直的眼睛，一時間忘了轉動。

　　姜寧好奇他的怪異舉動，歪著身子去瞧他的臉。

　　宋昌河馬上笑著從單人沙發上站起，「過來談點事，龍公子在打電話，誰知道這麼久。」jj.br>

　　姜寧也朝他方才看的方向瞥了一眼，說：「我聯繫上了暖暖，原來她在蘇伊士。」

　　「她不是去的羅薩斯？」

　　宋昌河脫口而出，意識到說漏嘴，馬上笑笑：「這孩子跟家裡鬧矛盾，可能就是不想我找她，所以換了地方。我說怎麼一直不打電話。」

　　「宋叔，你家的事，我多少知道一點。暖暖是你唯一的女兒，她什麼樣子，我很清楚，我希望你們做父母的也多關心關心她。」

　　「知道知道。既然她不想跟我聯繫，那下次再打電話，你幫叔叔問問她是否需要錢，我給他轉過去。」

　　「好。」

　　姜寧笑笑。

　　看到龍杭朝這邊過來，她以要去吃飯為由，趕緊走了。

　　飯後返回時，原來的地方已經不見宋昌河和龍杭的身影。

　　姜寧上樓，嘗試給宋暖打電話，卻怎麼也打不通。

　　無奈之下，她給厲澤禦發微信：國際電話還有限制？

　　厲澤禦：會有。

　　「跟誰聊天呢？」

　　姜寧正盯著聊天界面，肩上多了一隻手。

　　她扭頭向上，見是龍杭，又收回了目光。

　　「沒想到，你跟厲澤禦談戀愛就跟普通人似的。」

　　他瞧見了她和厲澤禦的聊天記錄，並拖了張椅子坐在了姜寧身邊。

　　姜寧不想理他，無聊地刷著微博。

　　「我簽了，算是邁出了第一步。」

　　說出這話，他警惕地看了周圍，生怕別人聽到似的。

　　姜寧放下手機，側身面對他。

　　「龍公子，我想問你件事。上次的名人宴，跟你爸一起的那個趙鳳仙，你熟悉嗎？」

　　「還行。」

　　「我聽說你媽還在，那麼這位趙女士是怎麼做到，讓你父親帶她出入那種高檔場所的？」

　　「我媽不喜歡，就她代替咯，又不是第一次。」

　　「？？」

　　看他說的理所當然，姜寧一整個大無語。

　　「這麼說，趙鳳仙早年就跟你父親關係好？」

　　「她是我爸的紅顏，在我小的時候就是。我喊她趙姨。」

　　「你就不怕，她把***位置搶走了？」

　　「不會，她有自知之明。」

　　「怎麼說？」

　　龍杭朝別的同事瞥了一眼，起身拍了她一下，「到我辦公室。」

　　八卦心起，姜寧馬上拿著手機跟著他走。

　　總經理辦公室。

　　姜寧在沙發上坐下，龍杭從辦公桌後的書架上取下一瓶葡萄酒，端著一個高腳，也在旁邊坐定。

　　「我不能喝。」

　　姜寧拒絕。

　　龍杭倒是毫不客氣，「我自己喝。」

　　他倒了一杯，抿了一口，咂咂嘴。

　　「趙阿姨以前是做那個的。」

　　「哪個？」

　　「紅燈區。」

　　「哦~」

　　姜寧恍然大悟，突然想到宋暖那天說的話。

　　自己將猜測告訴她，她卻很果斷地說她母親死了。

　　「既然你小時候就知道她，那你知不知道她有孩子？」

　　「那種地方出來的女人怎麼能有孩子。」

　　龍杭將酒杯裡剩下的酒喝完，又倒了一杯。

　　姜寧看著他，繼續說：「她有個會所，叫藍沙。不知道你有沒有去過？」

　　龍杭想了想，搖搖頭。

　　姜寧說：「她有個養子，趙謙。」

　　「養孩子為了防老吧。」

　　龍杭起身去給她從飲水機接了一杯水。

　　姜寧道謝。

　　忽然想到宋昌河，她問：「跟你簽約的那家公司，我記得是做工程的，他現在是改行了？」

　　「工程從別處接手的，做服裝。」

　　「看來你很了解。」

　　「賣酒的，怎麼能不先了解一下對方。要不，你幫我說說話，讓你男朋友開一項業務？」

　　「買你的酒啊？」

　　「他有錢有人脈，我這酒隻要一到他那，絕對超過我家的酒。」

　　「得了吧你，坑我呢。」

　　姜寧一個白眼甩過去，端起面前茶幾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

　　「你算中間人，我給你介紹費。」

　　「那也不行。不過，我覺得你可以讓你那趙姨幫忙。」

　　「她一個女人……」

　　「我剛說的那個藍沙會所，一般出入的都是非富即貴。你把酒一送過去，品牌自然打的起來。」

　　「那不行，我爸很快就知道。」

　　「你別讓她說啊？我看趙鳳仙對晚輩倒不那麼犀利。」

　　「你不懂。她眼裡隻有我爸，我在她面前就是個屁，要不是我媽還活著，我可能就要滾出龍家還說不定。」

　　「這麼慘？你爸媽關係這麼差勁嗎？」

　　「紅燈區出來的女人，身上自帶狐媚術，我媽這些年之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都是為了我。」

　　「那你媽挺清醒，你可得好好孝順她。」

　　說著，姜寧靈機一動。

　　「要不這樣吧，你先給我兩瓶，我給你試試別人。」

　　「下班我去倉庫給你拿。」

　　兩人說定，姜寧出了辦公室。

　　回辦公區時，與從外頭回來的龍粵堯擦肩而過。

　　姜寧心虛，總感覺背後要被人看出一個洞。

　　等她在工位坐下，餘光瞥見剛剛進了董事長辦公室的龍粵堯。

　　聽見門響，她扭頭呼了一口氣，撫了撫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