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可。

　　飛揚傳媒的營銷總監，兼培訓部經紀人。

　　以前姜寧跟霍明揚在一起的時候，這個司可鞍前馬後。

　　現在再見，必然不會再像從前那般。

　　姜寧看到他，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隻有盧莎因為是新人，象徵性跟人打了招呼。

　　司可撫了撫眼鏡，目光落在姜寧這裡。

　　「既然來了，怎麼不上樓？」

　　「飛揚，你給我們接洽？」

　　「不然呢?」

　　男子拿腔捏調，姜寧嫌棄地撇撇嘴。

　　她們起身，跟著司可乘電梯上樓。

　　飛揚傳媒隻有一層，區域很大，除了一些老牌明星，便是源源不斷過來報名的愛豆。

　　這幾年，霍明揚專註這一塊，做的也是風生水起。

　　隻可惜，公司再厲害，也禁不住藝人自己作死。

　　「張燦燦，代……」

　　會客室內，盧莎看到司可拿來的資料，瞪大了眼睛，脫口欲出。

　　姜寧還算淡定，公關這一行，什麼奇葩都見過，所以也就習慣了。

　　「讓別人生孩子這事……姜姐，這案子是不是有點那個……」

　　盧莎一個新人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又豈會不知。

　　大緻掃一眼，姜寧看向司可。

　　「這演員現在挺火的，所以你們霍總不打算雪藏？」

　　「藏什麼，藏還用請公關嗎？燦燦就是我們飛揚的小錦鯉。」

　　姜寧和盧莎對視，紛紛直想反胃。

　　「先把這個簽了。」

　　司可無視她們的行為，一本正經地從文件夾又取了一份文件。

　　姜寧掃了一眼，拿筆簽字。

　　一般娛樂圈的危機公關，在處理之前，公關們勢必要先簽個保密協議。

　　就算處理的事，是黑的，你也得給她證明白的。

　　為了錢，公關這一行，也是毫無下限。

　　簽好後，司可滿意地收走。

　　姜寧看了關於張燦燦的新聞資料，還是問了一句：「事情是真的，公司又不想雪藏，如果被網友舉報，你們準備怎麼處理？」

　　「哎喲，我的姜小姐啊，我們霍總花高價，不是讓你來質疑的。這新聞都出來兩天了，我們要危機公關。」

　　說到高價，姜寧差點忘了，她們來是要先談錢的。

　　將文件往前一推，直視不男不女的司可。

　　「你們霍總還沒跟藍標談價格，所以處理之前，需要你來給我們確定價錢。」

　　說著，她的視線轉移，落在文件的照片上。

　　「畢竟，張燦燦小姐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價格不滿意，我們是有權拒絕不做。」

　　「三千萬。」

　　莫菲菲緋聞，她下狠手要了八千萬。

　　這個張燦燦的事，霍明揚隻給三千萬，他想什麼呢。

　　司可比了手指，姜寧睞他兩眼，沒有反應。

　　「司總監，你覺得緋聞和張燦燦這事，哪個大哪個小？」

　　姜寧譏笑反問。

　　司可一下頓住。

　　他看了姜寧，又看盧莎，最後定在姜寧這裡。

　　「當然是緋聞小的，不過也會影響藝人的事業。」

　　「那你知道燦燦小姐這個事，有多嚴重嗎？」

　　說出這個，姜寧從椅子上站起，踱步來到窗前，環臂看向外面的風景。

　　繼而道：「藍標一向處事果決，絕無後患。燦燦小姐這個事，說白了，就是觸犯了法律。三千萬，就想我們解決的乾乾淨淨？」

　　話畢，她回身，精緻的臉蛋，自信張揚。

　　司可不知是被她的話震住，好半天，有了反應。

　　「那你們想要什麼價格？」

　　「一個億。」

　　「什麼鬼！」

　　姜寧伸手指，司可當即否決。

　　她也不跟他墨跡，跟盧莎使個眼色，拿包走人。

　　臨出門，姜寧又說：「飛揚既然不捨得為了藝人出血，就別給藝人立什麼虛無縹緲的人設。」

　　她們剛走，霍明揚回來了。

　　司可剛收拾了會客室，擡頭看到進了辦公室的霍明揚，急匆匆跑過去。

　　門開，霍明揚往辦公椅上一癱，兩條腿擱在了辦公桌上。

　　「談的怎麼樣？」

　　懶散問出，卻沒聽見有人回答。

　　司可磨磨唧唧走近，低垂著頭，半天不吭聲。

　　霍明揚拿眼斜他，「沒談成？」

　　司可點頭。

　　霍明揚隨手抄起一個文件夾，朝他砸去。

　　司可躲閃及時，文件夾內的文件散了一地。

　　霍明揚氣急敗壞，騰地從椅子上站起，沖著他怒不可遏：「我讓你談，你給我談了什麼！」

　　司可慌亂地撿起文件，後退一步，縮著肩膀，說：「姜小姐要一個億，你給我的預算是三千萬，所以……」

　　「你說什麼？一個億？」

　　霍明揚俊美的臉龐，瞬間猙獰。

　　猛然傾身，拍在辦公桌上，吼道：「她怎麼不去搶呢！」

　　他雙手撐著桌子，神情倉皇：「這女人一定是在報復，就因為我甩了她。姜寧，你這個***！」.

　　坐進車裡的姜寧，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提醒：「師傅，你這空調開太低了。」

　　「天熱。」

　　司機一邊說著，動手調了溫度。

　　姜寧沒有回凱恩特，而是直接去了藍標。

　　奈何，李總監在接待客戶，她隻能在外等著。

　　因為上次的事，氣不過的莊煙，一眼瞧見她，瞬間紅眼病。

　　「真當自己是根蔥！」

　　她故意在去水房時，從姜寧身邊走過，嗓門很大。

　　頓時，辦公區的同事齊刷刷朝這邊望來。

　　姜寧無視那些人，視線一直追隨走遠的莊煙。

　　沒過多久，她回來，姜寧還在。

　　「盧莎，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派去凱恩特了嗎？」

　　瞧見盧莎跟同事說話，她刻意湊過去。

　　不知盧莎說了什麼，她突然擡高嗓門。

　　「大家都是新人，論心機自然玩不過老人，不過，要是長得好看，心機是個屁。」

　　「莊煙，胡說什麼呢！」

　　不等姜寧反應，低調的辛佳突然跳腳。

　　她這一聲，囂張的莊煙沒想到，馬上閉嘴回了工位。

　　但越過重重工位，不甘地瞥向姜寧。

　　姜寧在這時，從椅子上站起，冷不丁地說：「自己沒本事，就管好那張嘴，小心閃了舌頭。」

　　「你！」

　　莊煙下意識地接話，後知後覺，掃了辦公區的同事。

　　姜寧在說誰，大家都心知肚明。

　　可偏偏，她還蠢笨地去接了一嘴。

　　一旁，辛佳瞪她一眼，莊煙徹底氣壞了。

　　她一個堂堂千金大小姐，不成想要窩在這種地方受憋屈。

　　拿著手機離開工位，去跟她爸打電話。

　　辛佳瞧見，也跟著從椅子上站起。

　　此時，李總監辦公室的門打開，她要送客戶走。